那一刻，不知道他是在想着些什麼。
雪水又再次化開，慢慢的開始冒着熱氣。
小啞巴用撕破的衣服給他浸了一下水，然後擰乾，給他遞了過去。
豈料小啞巴剛轉身回頭，便嚇了一跳。
身後的他已經褪去了上衣，還是少年身體雖然有些瘦，手臂和胸膛小腹上的肉卻都很結實，在這苦練的幾年裡，他原本白皙的肌膚，早就變成了健康的麥色。
此時就那麼站在那裡，視線看着自己，那模樣似就差等自己過去了。
小啞巴看到這一幕，心莫名的微微發慌。
明明知道他現在是看不清自己的，可他那漆黑的眼眸，彷彿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眸，卻還是讓她有些心亂，忐忑。
不知何時，臉頰也不由得更熱了起來，低下頭，向他走過去。
直到溼熱的布觸碰到他的手，他才接過來，然後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去擦拭上身。
小啞巴把布遞給了他後，轉身就要走，可是還沒等走兩步，就被叫住了。
聽着他說的話，小啞巴真恨不得自己有那麼一刻是聾了。
因爲自己再清楚不過的聽到他說：幫我擦擦後背。
……
小啞巴慢慢的磨蹭過去，眼中閃過一抹糾結。
自己雖然在給他換衣服的時候，或多或少的看了他的一些身體，可是那個時候的他，畢竟還是昏迷中的，他什麼都不知道，自己也就沒那麼忐忑。
可是眼下，他活生生的站在那裡，視線就那麼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知是不是他身上帶着那股無形的壓迫感的緣故，小啞巴總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
到底還是接過了溫熱的衣布，重新浸溼擰乾後，走到他的背後給他一點一點的擦拭着。
他雖然喝完了雞湯，也出出了汗，但是發燒還沒徹底褪去，肌膚的溫度很高，可是縱然他的身體溫度再高，小啞巴在此時都覺得不如自己的臉頰溫度高。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的透透的，透透的。
他有一隻手臂不方便，傷口也沒徹底好利索，若不是自己清楚這一切，自己纔不會像現在這般做。
小啞巴在正心底碎碎念着，豈料後背剛被自己輕顫的着手擦拭完，他又繼續道了一句，“小兄臺，麻煩你了，還有下面。”
爲什麼知道對方是小兄臺？
他雖然看不清，可是那和自己差不太多的個頭，他還是大概有個輪廓的。
他說的無比淡定和自然。
可是小啞巴卻懵了，連帶着呼吸都滯住了。
手一顫，那溼熱的衣布便掉在了地上。
無缺察覺到對方的反應，面具下面的長眉微微一斂，“怎麼？”
小啞巴真是要被他嚇死了。
連連退後了兩步，一把撿起地上的衣布，然後轉身去容器裡浸溼，去洗乾淨。
一個衣布而已，小啞巴反反覆覆洗了無數遍。
手都搓紅了。
小啞巴擰完最後一下，小心翼翼的往後瞄了一眼，看着他開始窸窸窣窣的褪下褲子，整個人都不好了，各種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