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隻腳站在圈外的虞茗看着糾纏在一起的兩人,目光逐漸變得複雜,她的心口越來越疼,尤其是看着齊鈺一張冰冷的臉,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更怕他落寞孤寂的眼神。
儘管一直知道齊鈺心裡害怕她離開,可是她最後還是選擇了離開,她以爲不見,心裡就會好受點,她從來都是那麼一個自私的人。
“茗兒,你真的要離開嗎?”齊鈺在用一招虛招騙過月崎曜之後,轉頭看着虞茗大喊了一句,他不再是冰冷的沉靜的面色,眼神裡毫不掩飾地暴露了他內心深處的慌張,直直地戳進虞茗的心裡。
虞茗看着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她的心上劃,在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眼角已經變得溼潤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看着齊鈺,然而此時,月崎曜卻趁着齊鈺分神之際,對着齊鈺再次出手,她眼睜睜地看着齊鈺防備不及,月崎曜的掌風就要落在她身上。
那個時候,虞茗想也沒想,整個人就衝了出去,用身體擋在了齊鈺身後,齊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爲她是想明白了,過來和自己擁抱的,在他回身的時候,一口鮮紅的血液從她嘴裡吐了出來,噴灑在他的面頰上。
所有人的都沒意識到這樣的事情的發生,月崎曜慢慢收回手掌,看着虞茗的目光變得複雜,然後又看向了齊鈺,齊鈺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眼底的情緒更加濃厚了,都是害怕,甚至手腳有些發抖,緩緩抱住了虞茗。
“皇后娘娘!”柳綠和碧珠聽到這邊的動靜,安頓好兩個小皇子,就趕了過來,一走進來就看見齊鈺一臉鮮血,虞茗臉色慘白底靠在他的懷裡,像是脆弱的娃娃。
在齊鈺記起來要帶着虞茗去看大夫療傷的時候,他抱着虞茗站了起來,不讓柳綠和碧珠碰她,他冰冷的眼神落在月崎曜身上,那種刺骨的寒意裡藏着一股凝重的殺氣,這次,他絕對不會再放過他們。
這一天,天朗氣清,虞茗從屋內走了出來,手中拿着齊銘換下來的衣服,外面柳綠正在晾曬着齊銘以前的衣服,看見她出來,不由地一笑,“小姐,小少爺的衣服又弄髒了?”笑着把衣服都晾曬後,走過來從虞茗手上把衣服接過來,放進了木盆裡。
“一會兒奴婢再去洗吧。”柳綠看着虞茗的面色,泛着一絲紅潤,肌膚還是那般的誘人,徹底地鬆了口氣。
自從青雲庵那一晚之後,小姐就帶着小少爺來到了京城外面的一座院子住下。
“茗兒?”
“來了。”虞茗對着柳綠微微一笑,示意她去做自己的事情,自己則往屋裡走了進去,“娘,怎麼了?”
“茗兒,你看小銘兒這是怎麼了?剛剛喝下去的一點奶,都吐出來了。”林婉清有些手足無措,慌張又擔心地看着走進來的虞茗。
虞茗聽着微微皺了下眉,上前看了眼躺在搖籃裡的齊銘,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擦從嘴裡流出來的*,然後又摸了摸他的額頭和獨自,隨即搖了搖頭,安慰林婉清說:“娘,沒什麼事,可能只是昨晚有些着涼了。”
最近氣溫變化有點大,可能晚上沒注意。
林婉清稍稍放了心,但沒有徹底放下去,還是很慌張,小心翼翼地看着齊銘。
“茗兒,你去忙吧,小銘兒我來看着就好了。”林婉清對着虞茗說,虞茗點了點頭,然後走了出去,出門之前,身後傳來林婉清帶着點猶豫的聲音:“皇上今晚回來嗎?”
虞茗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不太清楚。”頓了頓,說:“娘,你先睡就好了。”
“嗯……”林婉清看着她神色有些不太平靜,總覺得不太放心。
“小姐,沒事吧?”碧珠和柳綠從外面走了進來,但心地問道。
虞茗搖了搖頭,“沒什麼事。”一頓,掃了眼周圍,“玉搖呢?”
兩人聽着就捂着嘴笑了起來,碧珠一邊笑着一邊說:“她啊,在隔壁幫忙處理花草呢,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語氣帶着點曖昧。
虞茗聽完,嗔了兩人一眼,故意說道:“什麼時候你們也能這樣,我呀,就安心了。”
“小姐!”兩人喊了一句,異口同聲道:“我們兩是要一輩子伺候在你身邊的。”
“到時候成了孤家寡人,可不要怪我。”虞茗淡淡地笑着說,目光突然轉移到了兩人身後,碧珠和柳綠愣了一下,一起轉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穿着月白色長袍的男人站在門口,笑得妖孽,旁邊是一個清新的女子,笑容美麗可愛,正是月星。
“皇……”月星張嘴就喊了一句,沒喊完就意識到了什麼,立即改了口,“虞小姐。”說着就跑了過來,走到虞茗面前,將雙手上拎着的東西提到了虞茗面前,“看,我給你們帶什麼東西來了。”
一堆吃的,外加一些小孩子的用品和玩具。
“你們怎麼過來了?”虞茗笑着接下月星遞給她的東西,然後轉交給柳綠和碧珠,“去裡面坐吧。”看了眼後面的玄風,對着他淡淡一笑,“進來吧。”
玄風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撇開頭走了進來,月星倒是沒什麼介意的,直接就過去把他拉了進來,“小姐都叫你進來了,還站在門口乾嘛呢!”
虞茗看着兩人挽在一起的手臂,笑着在月星耳邊輕聲問了一句,月星聽完臉色變得羞紅,搖了搖頭,“還沒有確定。”看了眼玄風,事實上是玄風一直沒有開口,她一個女孩子更不好開口問這個。
從月星的回答虞茗就能聽的出來,看了眼玄風讓兩人坐下,倒了茶水坐下後,虞茗就問起了她月影的事情,“她已經回去月族了。”頓了一下,“族長還是國師。”不過已經不再執着於做什麼了。
“您不想……”回去了嗎?月星沒有問出口,覺得這個話題不太合適。
那晚,皇上的聖旨本來是說讓虞茗成爲後宮唯一的一人,然而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這個皇后則順理成章地讓虞茜當了,也只剩下她一人,懷胎十月,她也生下了另外一個孩子,是個女孩。
現在齊麟和小公主都養在齊鈺膝下,一切都歸於了平靜,爲了陪着齊鈺,虞茗只把小齊銘給帶出了宮,把齊虞留在了皇宮裡,偶爾齊鈺也會帶着齊虞出宮來看她。
這樣的結局似乎是最好的。
中午,李賀又過來了,聽說他母親正爲他的親事着急,他沒有很排斥,安排的女子都會去見一見,偶爾也會來虞茗這邊看看,李夫人似乎是有些怕了,儘管不喜歡虞茗,卻也沒來搗過亂,更何況她明裡暗裡都知道皇上心中的皇后只有一個人。
一桌子的人圍在一起吃飯,虞茗的表情還是那麼的平淡,但是心裡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了,不再是那種空蕩蕩的,虛無的感覺,而是充滿了甜蜜、幸福和溫暖,感覺擁有這一切便足夠了。
吃過午飯,幾人坐了一會兒,便一一告辭離開。
虞茗帶着小齊銘曬了會太陽,隨後又處理了一些賬務上的事情,給林煜回了幾封信,又準備了林老太爺的壽禮,每天就這麼過着,生活已經很好。
當晚,虞茗看着林婉清帶着小齊銘睡下之後,她自己也回了房間,忙碌了一天,她捏着有些痠疼的肩膀做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這個時候柳綠和碧珠,還有玉搖她們都已經睡下了。
她喝了口水,嘴裡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不過沒等她喊出來,就淹沒在一陣熟悉的氣息當中。
“你……”虞茗喘了口氣,剛說了一個字,就被他鑽了空隙。
良久過去,齊鈺終於放開了虞茗,虞茗靠在他的肩膀,微微喘着氣,雙頰羞紅,幾位的誘人,齊鈺看着幽暗的目光不由地變得深邃了一些,抱着她的手更加緊了。
“累了?”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像是一隻貓爪子似的在輕撓她的耳朵,虞茗抖了抖,瞪了他一眼,卻不知那是如何的誘人,齊鈺忍不住地又吻了上去。
最後,虞茗實在是喘不過氣來了,齊鈺也擔心她身上的舊傷復發,便鬆開了她,不過沒等虞茗喘口氣,便被一把抱了起來,將她放在了牀上。
虞茗看了他一眼,還是沒說什麼。
一夜良宵,第二日清楚,林婉清起了,剛給小齊銘弄了點吃的,準備回房的時候,突然看見兩個人從虞茗的房間裡面走了出來,不由地愣了一下,然後尷尬地笑了笑,拿着手上的東西說,“我去給小銘兒喂點東西。”說完看了眼虞茗,就走了進去。
虞茗看了眼齊鈺,說:“今天不用上早朝?”
“你忘了,今天是休假日。”
虞茗一愣,不由地響起上次和他說起的半個月一次的休假,沒想到他還真的這麼做了。
隨即,便安心地讓他留下了。
齊鈺看着虞茗去做早飯,心裡暖暖的,但是遠遠不能滿足他,然而這樣的虞茗卻是最美的,讓他不忍心將她留在宮中,看着她挽發的手,他心頭一動,走上前去從背後抱住了她。
“再等我一會兒,我就會離開那裡,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虞茗聽着,沒說什麼,一抹幸福的笑意卻如同花兒一般地在她脣角靜靜地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