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既然藏了錢,怎麼還哭得那麼傷心?”趙曄說着執起她的手來,“把手背都咬破了。”
又一行淚水從眼裡漫出來,沐景再次伸了手將他抱住,久久才哭道:“什麼都比不過你……”
趙曄笑道:“是,什麼都比不過我,有了我,什麼都有了。”說着扶了她肩看着她道:“阿景,待會,我把錢庫裡一半的錢都給你,你可以自己放着,可以拿去你姨父家放着,或是存進錢莊去,這樣你就再也不會擔心我納妾變心你一無所有了。”
“你……”沐景看着他,都覺得不敢相信,紅脣顫了幾下,又哭了出來,她立刻將淚水擦乾,看着他道:“是我小心眼,我不擔心,我也不要什麼錢,那三百多貫我馬上就拿回賬房去,還有以前的……”
“我是說真的。”趙曄認真道:“家裡一半的錢你自己收着,你若不要,我便換成金子了擡到孟家去給你找個坑埋起來。”
沐景眼中又有些溼潤起來,緊緊抱了他,一會兒才哭道:“你故意折磨我……”
“我怎麼折磨你了?給錢你是折磨你嗎?”
“故意騙我讓我傷心,現在又這樣,你就是折磨我……”
趙曄輕輕笑,“你也折磨我。”
“我沒有……”
“有,看我摘個花就不理我。”
“那還是你折磨我,誰讓你給別人摘花了。”
“我以後不摘就是了。”
好一會兒沐景才小聲道:“只能給我摘……”
趙曄又笑了起來:“好。”
相擁良久,趙曄鬆開懷抱,低頭道:“把手背上些藥吧。”說着拉到她牀邊坐下,自己則拿了白藥過來,拿起她的只,只見上面好幾個齒印,其中最深的一個破了皮,周圍皮肉深深陷了下去,血從裡面滲了出來,看得人心疼萬分。
“以後別再這樣了,像除夕前那樣哭就不錯。”
沐景擡手去打他,卻讓傷口撞到他衣服,手背上好一陣疼痛,讓她立刻“嗤“地一聲皺住了眉。
“別亂動。”趙曄忙出聲道,然後拿了她的手腕,將白藥灑在她手背上,再拿了條柔滑透氣的白布繫上。
沐景看着他低着頭給她包紮了樣子,認真又略帶心疼,讓她心中又是一陣激流涌動,又靠在了懷中,“趙曄……趙曄……我討厭死你了……”
趙曄纔給她系完結,伸了手將她下巴擡起,看着她帶着水光的眼眸,以及眼眸中自己的清晰的模樣,一低頭,將她吻住。
她啓脣,在他探舌過來時也探了回去,同時擡手勾住他頸子與他再次靠近。vgi8。
一吻,停下,分開,他看她,她也看着他,然後各自往對方靠近,再繼續。
直到一而再後準備再而三時,外面採月的聲音說道:“九爺,夫人,老夫人過來了。”
趙曄吻着沐景不曾應聲,一手還探在她衣服裡,沐景微微喘着氣,挺了胸將自己往他手中送着,一手在他頸上,一手也鑽在他衣服裡。
採月又在外面說道:“九爺,夫人,老夫人來了。”下一刻便傳來方氏的聲音:“阿景,九郎是回來了嗎?”
“九郎,阿景?”
聲音漸近,甚至往這邊過來,兩人這纔將脣分開,沐景從他身上將手拿出來,他卻在她上重捏了一把纔出來,讓她一陣輕哼氣喘,臉上都泛起紅來。
好一會兒沐景才從臥房裡面出來,看着方氏道:“娘,什麼事?”身道還不。
方氏看着她紅紅的眼圈便覺得安心,含了笑問道:“我剛纔聽人說九郎回來了,卻沒看見阿蓉回來,所以來問問是怎麼回事,九郎忘了東西還是怎麼的。”
沐景擠出笑來正準備回答,卻想起來連自己都不知道沐蓉哪裡去了,是啊,趙曄回來了,那沐蓉呢?轉頭往臥房方向看去,正好見到趙曄從裡面出來,剛纔有些鬆垮的衣服已被整理好,臉上也是往常一樣面無表情。
“三娘麼?我讓車伕直接送她去孟家了,岳母待會把自己和她的東西收拾了也在天黑前過去吧。”
此話一出,沐景微愣,方氏大愣。
沐景稍一琢磨便想明白趙曄這是在下逐客令,只往旁邊榻上一坐,也不回話。
方氏好久才得已找回心神,看着趙曄笑道:“九郎這是什麼意思?不是去城郊麼?你不是要和阿蓉去城郊放風箏麼?”
“不去了。”趙曄在沐景身旁的位置坐下道:“我這宅子並不大,本來住不下旁人,但阿景要接你們過來我也沒辦法,可我沒想到你們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還想進我趙家的門,那我只好讓你們走了。”說完看向沐景道:“以後不要把什麼人都往家裡接。”
沐景沒想到他竟坦白到了這份上,連自己都有些覺得臉紅不好意思了,擡頭看方氏,只見她連脖子都紅透了,怔怔看着趙曄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沐景臉上有些難爲情的樣子,起身看着方氏道:“娘,之前您和我說的那事……九郎知道了,他生氣着說話有些難聽,您別介意,他就這脾氣,不如,您就先去姨父那裡住着吧……這個,我也沒辦法……”
“你……你們……”方氏臉上的紅再次加深,“你”了半天,仍是說不出任何話來,又瞥到身邊丫環低頭偷笑的樣子,更是無言見人,最後一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沐景看看依然面無表情的趙曄,朝採月道:“你們去安排一下,給我娘收拾了送她去孟家吧。”
採月應下帶了採蓮離去,趙曄則起身回臥房,沐景跟上,才一進房就被拉進了一人懷中。
擡眼便看到趙曄看着自己熱烈而略帶戲謔的眼睛,他攬在她背後的手也迅速往下移去。臉帶緋紅,略含羞地一笑,人就已被他拉到了牀邊,兩人一齊往大牀上滾下,親吻撫弄,好一翻廝磨,直到她髮髻散開,簪釵掉落牀上她才一驚,立刻開口道:“我還有件事要給你說。”
趙曄將她抹胸甩下牀去,一邊吻過去一邊心不在焉道:“說。”
“你等等。”沐景說着就將他推開,將胳膊橫在胸前遮了春色跑下牀去。趙曄看着她的身影發愣:不是說的“說”麼?誰允許你下牀了?
沒一會兒,沐景就拿了個小匣子過來,趙曄沒怎麼看她手上的東西,只將她覆於身下,纔要繼續,她卻拿起匣子道:“等等。”說着將那黑色的匣子打開,露出裡面的紅玉髮簪來。
趙曄盯着那髮簪看了會兒,接過去陡然起身,直盯着那髮簪不挪眼,下一刻就冷聲道:“他給你的?”
沐景沒想到不用她說他就猜到了,坐起身,有些心虛地點頭:“是的……”隨口立刻道:“我今天又去那金銀鋪時鋪子裡的老闆給我的,說是有人讓他交給我,我聽你說過春狩賜玉的事,就猜測……這也許是就是那塊玉。”
“他倒是執着?”趙曄說得幾乎咬牙切齒。
沐景靠近他,輕輕挽着他胳膊道:“也許他有什麼誤會,你替我去把東西還給他吧,只是還給他,不要和他起什麼衝突。”雖說給趙曄是最坦誠的事,可想起以前在家鄉聽說有兩個男人爲了一個女人打架死人的事,沐景還是有些擔心他們弄出什麼大的矛盾來。
趙曄輕哼一聲,將匣子蓋住,“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
“你別亂來,還給他就是了,反正他也沒做別的。”沐景勸着,心裡不由想起那時候在林家英霽拉她去房間的事,若讓他知道,只見比現在更氣憤吧。
“他還要做什麼別的?”趙曄說着看向她,沐景低下頭去,他卻看見她未着衣料的白淨身子,心裡的火不禁散去,又換作另一團火。
“若可以,我真想讓他在旁邊看着。”他說着,將玉簪扔到一旁,抱着她倒向牀上。
沐蓉被馬車載回孟家時,孟家人不明所以,問車伕,車伕只說是九爺的意思就趕了馬車回去,問沐蓉,沐蓉卻隨便衝進一間房去關了房門在裡面哭起來,孟家正疑惑着要讓人去趙宅問,沒想到才過了一會兒,方氏就又乘了馬車過來了,方氏也是一臉哭相,孟明章只好問向一同過來的採月。
採月還未回話,夏媽媽就說道:“她兩人想攀高枝兒想瘋了,夫人跑到景娘面前說讓景娘作主把三娘收了給九郎做妾,三娘則天天在園子裡勾引九郎,惹了九郎不高興,這纔將她們趕出來了。”夏媽媽向來想和氣,但此刻也被氣得不清,又想着自己總是在趙家,這以前的主母管不了自己了,所以膽子就大了起來,實話實說一點也沒顧面子。
採月朝孟明章笑道:“趙宅不過是以前大老爺置的別院,地兒有些小,不怎麼夠住,所以將老夫人和三娘送了過來,?這是九郎和夫人的一些意思,供老夫人和三娘日常開銷,讓孟家姨父勞心,對不住了。”說着將兩個小盤子雙手託着遞向孟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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