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我看着六二,“那你不就是這場遊戲中的陪玩?說是跟你平分春色,其實早就內定了人選,就好比賭博,你早知對方底牌,還費勁心思幹什麼?直接把身上有多少籌碼,扔出去多少,退出遊戲就好。”
誰知,六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中燒着熊熊烈火,指着臉上觸目驚心的刀疤,狠然道:“我把歐陽風當兄弟!他把我當一條狗!我甘心輔佐,他卻連湯都不分給我!還擔心留有後患,連一點點餘地都沒有的逼我到絕境!我鬥不過他,也不要他過的稱心如意!”
鐵血男兒的兄弟情義,就在熱血年少時最真,十八九歲的豆蔻年華,遇見的,都會銘記一生吧?
我突然笑的淒涼,“所有人活在世上只爲一個‘情’字,心不由己。我們都有共同的目的,爲什麼不能共同合作?”
六二詫異的看着我,我移開目光看向窗外,“一個女人,被愛情傷透的心,比戲子看破紅塵更可悲,歐陽風在權勢和我之間抉擇,連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我要的很簡單,讓他爲他的絕情,付出代價!就算拼了整個英蘭家族,我也不會讓他收購的路走的太過順利!”
“所以,我才需要六哥幫助。畢竟你曾是對歐陽風底牌最瞭解的人,我們聯手,五個月後,若贏,英蘭家族,我拱手相讓!若輸,意料之中,也算撫平我們心中一點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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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合作的,都是有彼此目的,而仇恨是最簡單便捷
的一個。
六二深深看着我,沉默了好久,然後不確定道:“若贏,整個英蘭家族給我,這個籌碼,李小姐玩的是不是太大了?”
我挑眉,“不是你,就是歐陽風。若你上位,我和弟弟還能有好日子過。五個月後英蘭被歐陽風收購,真的是天下之大,除了黃土堆裡,在沒我們姐弟倆的容身之地了……”
六二看着我,腦筋一轉,“李小姐,永生集團不好下手,皇家的勢力可在英蘭之下,爲什麼不挑軟柿子捏呢?”
“你的意思是……”
六二喝了一口茶,眼睛泛出超乎常人的目光,靜落的看了我好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意猶未盡時轉眼天都快亮了,邵東接到電話後,在我耳邊低語道:“妝姐,回愛爾蘭的機票訂好了,莫總打來電話說,鄒叔出事了……”
我對六二歉意一笑,六二隨意揮揮手,“這件事,還不急,先穩定英蘭。”
道別後,我快速動身去機場,在邵東和十幾位白衣保鏢的陪同下,一路順利無阻。
莫沉易在機場接機,看見我後溫潤的眸子一緊,對我低聲說,“鄒叔情況很不好,鮑勃已經知道了鄒叔病危,現在帶人在醫院急診室門口大鬧呢。”
我快步走出機場,拉開車門急問,“李雨呢?”
“在醫院。”莫沉易回答完已經坐好在駕駛位上,雙手轉動着方向盤。
“我們
也去醫院。”
車窗外路燈貫連,英蘭家族內部,鮑勃不敢明目張膽的對我和李雨有所作爲,完全是因爲身後還有鄒叔,畢竟三十幾年在英蘭,多少權力鮑勃還是要忌憚。
可是鄒叔一旦嚥氣,誰來保我和李雨?
突然覺得如履薄冰,歐陽風說再給我三天時間放了左個,已經過了兩天,只剩下一天的期限,鄒叔又病危,鮑勃又是歐陽風的人……
我眉頭緊鎖,我跟李雨的命現在就像懸在細線上的螞蚱,稍微不留意,就會萬劫不復。
什麼都不懂的我,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愛爾蘭醫院外面人山人海,各式停放的豪車像車展似得排成長龍,中間站着七名交警指揮交通,一眼望去,很明顯的人羣分爲兩派,一邊是護着鄒叔,一邊是鮑勃帶來湊熱鬧的。
我在邵東和莫沉易的陪同下,穿過人羣走進醫院急診室,長長的走廊內,節能燈發出晝白冰冷的燈,只看護士醫生慌忙的走進走出,守在手術室門口的是一位穿着土黃色長衣的中年男子,他一回頭,腮邊一顆黑痣米粒大小,梳着一絲不苟的大背頭,髮膠光滑透亮。
一板一眼的形象,給人一種分毫不差的嚴謹,先是打量我許久,又看看心急似火的李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得流暢,“這位該是鄒冥選定的接班人,歷史還真是輝煌的豐富。”
想來他就是鮑勃,斜眼看着我,語氣冷嘲熱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