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人不會,二十個人也不可能,除非……
我情緒有點激動,心底莫名有了答案後,我轉身對保鏢道:“那晚你全程都在,怎麼回事?告訴我。”
保鏢一直在看歐陽風的神色,我用身子擋住光線,“我問你,回答我。”
保鏢還在猶豫,我上前兩步挽過保鏢的胳膊,直接壓他在書桌上,桌子微微往後移動,那杯醇香的咖啡灑出來時,我抽出一根鋼筆,對準保鏢的太陽穴,聲音尖利道:“你說不說!”
保鏢沒有對我還手,就算我現在一根鋼筆穿透他的太陽穴,我也知道他不可能說。
我這樣做只是想讓歐陽風告訴我。
果然,低沉的聲音,他開口,“李妝。”
我放開保鏢,他站在原地愣了幾秒,好像快速反應過來,匆忙退出去關上了書房的門。
“暗殺?還是意外?”我怔怔看着歐陽風深黑的眼眸,那晚他讓我滾,離開酒店之後發生了什麼?
歐陽風淡然道:“暗殺。”
“誰?”我本能的脫口而出,一般人根本不會傷到歐陽風,我敢確定,以前肯定很多仇家都想來要歐陽風的命,結果自己沒報仇成功反而搭上性命,久而久之在很多人心裡都知道,歐陽風的命不是那麼好要的。
所以,很多人寧願忍,等待時機,也不敢貿然出手。
我皺着眉頭,想起一而再再而三在背地裡做一些逆反歐陽風的事情,而歐陽風瞭解,卻一直默許,
一個想起就讓我驚悚的名字。
左個,一定是他。
心中有了答案,我卻一直沒有說出口,歐陽風重新睜開眼睛,透着無比深黑,他翻看幾頁文件後,靜然的站起身。
左個要殺歐陽風,他的親哥哥,到底爲什麼?難道是左個想在永生家族佔有一席之地,還是因爲歐陽風的所作所爲,引起左個的不滿,急於取而代之?
還是他身後又有了新的人物支持,還是上面領導選中了左個,要把歐陽風踢出局?
“順……”我剛叫出聲,看見歐陽風高大的背影,忽然一斜,我趕忙上前兩步,扶住歐陽風,他全身滾燙到我像抱着一塊炭的灼燒,我敷上歐陽風的額頭,他在發燒,一定是傷口發炎引起的。
歐陽風到底支撐了多久……
還好他不是完全昏迷,但他的體重半個壓在我身上,我艱難扶住歐陽風往旁邊沙發上移動,我拖住他的頭緩緩躺下時,歐陽風英俊的整張臉都開始發白,我快速拉上窗簾,反鎖門之後,來到浴室接了一盆涼水,擰乾毛巾敷在歐陽風額頭上。
我半蹲在沙發邊,緊緊握住歐陽風的手……
他不能倒下,一定不能,港城暴亂,地下組織還不知道是何光景,蔣明盛的官司既然已經打開,這場遊戲就只能前進,沒有退出的餘地。
掌握不了開局和過程,我只能期望結局是好的。
這種節骨眼,絕對不能讓歐陽風不濟的消息外傳,一旦讓一個人知道,剩
下的所有後果不堪設想,要給多少圖謀不軌的人機會。
高燒不退,受傷的肩膀大量流出黑血,我急的六神無主,歐陽風沉沉不省人事。
我急的在房間團團轉,不停拉開窗簾的一角,看何子夜怎麼還沒回來,門外看守很多保鏢,一個也用不上,我不敢私自叫他們去請醫生,若不是經常跟在身邊特別信任的人,現在這種關鍵時刻,誰也不放心。
看見散落在地毯上的醫藥箱,我慌亂的翻了半天,終於找見一盒常備的消炎藥,接了一杯水,把藥片放進歐陽風嘴裡,可無論我怎麼用水灌,歐陽風就是咽不下去。
我不停給他吹氣,歐陽風喝到一半卻吐了出來,我拍着他的背,用衣服擦拭他的脣。
我急的腦袋都是蒙的,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我先給歐陽風脫去襯衣和外褲,我自己也脫掉衣服走進浴室打開花灑,冰涼的水鑽心一樣順着身體衝下,擰溼了兩個大浴巾,分別敷在他的腿和胸膛上,我把歐陽風擡起,我從背後抱住他,整個冰涼的身子貼在滾燙的肌膚上。
他英俊的眉眼安然的平靜,柔和安靜的燈光下,他分明的側臉輪廓完美的弧線,滾燙和冰涼無限循環,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一定要讓歐陽風先退燒。
當我瑟瑟發抖的冰涼一遍又一遍,換毛巾沖涼,抱着他……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歐陽風后背的滾燙漸漸褪去,我剛打了一個噴嚏,就看見他肩膀上黑血又大量流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