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裡帶着一絲嘲諷,帶着好笑,帶着輕挑,帶着無情。
雖然,方纔他說話類似的話,可是語氣都不曾這樣。
這麼多年,錦墨也未曾這樣對她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
像是在碾壓一個弱者,而這個弱者他還掌控的很好。
簡如初的心口壓着一個大石頭,心情直愣愣的朝下墜落。
她也笑了,笑的比他還無情,“我不這麼以爲,你也知道我心有所屬。”所以,你的喜歡與不喜歡,都與我無關。
“那就留下來。”
“……”
留下來?留在醫院?
這樣就能讓她留下來,那她剛纔哭是白哭的?
簡如初心頭的火竄了上來,語氣十分的憤懣,“我不留,我等下就去給你安排護工。”
“你答應媽會照顧好我的,現在變卦了?”
Wωω ▪тт kān ▪C ○ 簡如初默然,腳下的步子邁不動了。
是的,她答應楊露會好好照顧錦墨的。而且他身上的傷也算是他造成的。
簡如初猶豫了、動搖了……然後錦墨趁機抓一住了機會。
“我後背疼。”
聽到錦墨的聲音,簡如初回眸看向他,他的眉毛緊巴巴的皺着,一副隱忍痛苦的模樣。
簡如初放下心裡的芥蒂,去到了他的身邊。
“給我看看。”
錦墨沒動,深切的目光攫住她的視線。
“爲什麼要走?”
簡如初動了動脣,要解釋,錦墨卻出聲打斷了她,“我要聽實話。”
“……”
實話?實話是什麼簡如初自己都不太確定。
是她想躲着錦墨的喜歡,還是畏懼了他涼薄的聲調?
是這其中的哪一個,還是另有其他,簡如初自己都不太清楚。
簡如初深吸一口氣,緩下心情才道:“你不疼是不是?”
她自然而然的繞過了錦墨的問題,她不知道實話是哪個,就算知道也不知道該怎麼對錦墨說。
他幽幽道:“我疼。”
“那我去找醫生。”說着,她轉身要走。
錦墨抓一住了她的衣袖,把她拉了回來。看着她的目光裡滿是氣惱,捏着她衣服的手指,隱隱的顫抖起來,“你到底在和我鬧什麼?”
他的聲音還是很沙啞,卻是那麼的有力,這一道疑問,似是野獸的嘶吼,強勢的讓人難以忽略。
而她除了眼眸閃動了幾下,語氣還是那麼平靜,“我沒鬧。”
不,不止是平靜,帶着一點若有若無的委屈。
“你撒謊。”
“我沒有。”
“爲什麼不看我?剛纔又揹着我在外面和方年華見面,心虛了?”
簡如初身子一僵,明白過來,錦墨是看到了她和方年華見面的事兒。難怪一進來他的眼神就那麼的不對勁兒。
她反應過來,才品透他言語間的偏差。
“我和方年華見面需要向你報備嗎?你是誰,你管我那麼多幹嘛?”
錦墨心口一窒,被簡如初氣的胸腔裡的氣血都翻涌起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問她:“我是誰?你問我是誰?你說說我是誰?”
他的手捏着她的肩膀,那力道幾乎都要把她的骨頭碾碎了。
簡如初好看的細眉緊緊地蹙着,望着錦墨的眼眸已然有了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