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蕭讓懷裡掙脫開來,卿以尋又有點悶悶不樂了,蕭讓的每次靠近都讓她惶恐,就像看着一塊華美的鑽石,明知道不屬於自己的,還是忍不住想去摸一摸,看一看,可一旦把它捧在手心了,心裡又患得患失,總有一天還是要把它還回去的,現在擁有,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
嘆了一口氣,卿以尋慢吞吞的在青石板上坐下來,蕭讓看着她:“生氣了?”
“沒有。”卿以尋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在想,你老這麼誘惑我,我要是愛上你該怎麼辦?”
“那就結婚。”
“嘁。”卿以尋擺手一笑:“我說正經的,老闆你別拿我開涮。”
“我沒開玩笑。”蕭讓認真的說,嘴角抿得緊緊的,臉色看起來有點嚴肅。
但卿以尋跟在他身邊這段日子以來,早就習慣了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樣子,她仰起頭看着越來越濃的霧,前後蜿蜒的雨廊像被吞噬掉一樣,獨留他們這一小塊地方,成了一座孤島,她低頭摳着青石板上長出的青苔,聲音低沉:“老闆,你爲什麼不喜歡思君師姐?”
“你又爲什麼不喜歡她?”蕭讓反問。
“我跟你又不一樣。”卿以尋說:“站在女人的角度來看,思君師姐強勢,孤僻,佔有慾強,妒忌心重,這幾點完全是女性社交裡的大忌,所以我們不喜歡她是很正常的,可站在男人的角度來看,她聰明,漂亮,能幹,而且對你十七年初心不改,這完全是成爲妻子的最佳選擇,你……爲什麼不喜歡她?”
蕭讓思肘了一會兒,認真的說:“我認識思君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姑娘,梳着兩條麻花辮穿公主裙的那種,因爲思瑾的關係,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這麼多年來,我可以護她,疼她,可我沒辦法把她當成愛人,我想,也許是因爲我們太過熟悉彼此,所以才更加愛不起來吧。”
卿以尋歪着腦袋看他:“那這麼多年來,你有沒有過一瞬想要跟她在一起的念頭?”
“沒有。”蕭讓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是直覺系的人,只認準第一眼的感覺,以前沒感覺,以後也不會有感覺。”
卿以尋聞言,心裡偷偷鬆了口氣,一個巴掌拍不響,只要蕭讓立場堅定,就算林家兄妹把他綁回北京城都沒用。
“你問這些幹嘛?”蕭讓揉亂她的頭髮,她的頭髮又長又柔軟,完全不像那些被燙染糟蹋過的枯燥粗硬,滑膩的手感讓他上了癮……
卿以尋聳聳肩:“好奇,好奇你被思君師姐這麼優秀的人用這麼猛烈的攻勢追求,心裡是什麼感受。”
“累贅。”蕭讓淡淡的說:“把我不想要的東西強加到我身上,這是累贅,她累,我也累。”
卿以尋瞪大眼睛,好半天才咕噥道:“老闆,你真絕情。”
“絕情是尊重自己,尊重他人的表現,我這輩子也只有幾十年時間,無法慷慨贈與我不愛的人。”
卿以尋微微一愣,悠悠嘆了口氣,還好,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她還沒愛上這麼絕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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