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太熟識的人尚且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凌志博怎麼就能這麼狠心的對她說出那些話?
張老師把魚肝油塞進上官玉兒手裡,看着她嘆了口氣說:“你家裡的事我不方便過問,不過上官,我希望你能儘快調整好情緒,別影響學習,上次的測驗,你直接從班裡前十名變成吊車尾,你家裡出了事,老師不好說什麼,但是就算是爲了你自己,你也得儘快恢復學習狀態,畢竟還有一個學期就高考了,人生的分水嶺就在這裡,能不能考上一個好的大學,對你的未來真的有至關重要的影響。”
從張老師辦公室出來,抱着那瓶魚肝油,上官玉兒一邊掉眼淚一邊往班裡走去。
原諒她就是這麼矯情的人,沒人關心的時候還能故作堅強,一旦有人稍稍噓寒問暖,所有的委屈就跟泄洪一樣傾瀉而出。
好在回到班裡,同學們大多數走了,沒人看見她的眼淚,她匆匆收拾好東西,抱着魚肝油出了教室。
剛走出教室,上官玉兒猛地撞上一個人,她錯愕的擡頭一看,對上了江越那張足以讓很多人驚豔的臉。
四目相對,兩人都沉默了。
許久,江越率先笑了,拍了拍她的腦袋:“怎麼了?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上官玉兒本來之前還擔心被他看出來自己哭過,此時被他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她反倒釋然了,低頭擦了一下眼睛,無奈的說:“測驗結果太差,被老師叫去問話,我心情不太好……”
“叫你不好好學習!”江越懲罰似的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笑容溫柔:“好了,以後在學習上遇到難題就來找我,能幫的上忙的我就盡力幫忙,哭鼻子算什麼意思,都這麼大個人了。”
上官玉兒勉強一笑:“謝謝。”
兩人並肩走出學校,在校門口道別,江越家裡有車來接他,上官玉兒正準備去公交車站,扭頭卻看見凌志博的車停在不遠處,透過擋風玻璃,凌志博正坐在駕駛座,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上官玉兒心裡微微一頓。
她能確定凌志博看見她和江越一起走出來了,想起凌志博今天早上對她的警告,她心裡騰昇起一股無奈,看來又要被刁難了。
上了車,上官玉兒把書包放在一旁,手裡抱着那瓶魚肝油,四下張望了一眼,想找個地方放起來。
凌志博目光在她身上一掃,落到那瓶魚肝油上,他眯起了眼睛:“誰給的。”
上官玉兒一愣:“啊?”
凌志博卻突然發怒,迅速抓起魚肝油,朝窗外甩了出去,“砰”的一聲悶響,魚肝油是玻璃瓶裝的,這麼一摔,頓時四散開來,乳白色的濃稠液體灑了一地。
上官玉兒反應過來後尖叫了一聲,立刻想要開門下車,凌志博眼疾手快的鎖住車門,怒氣衝衝的瞪着她。
上官玉兒扒了兩下車門,發現打不開後,她扭頭死死的盯着凌志博。
一瓶魚肝油對於凌志博這種家財萬貫的人來說不算什麼,可對上官玉兒來說,這是張老師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