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甜甜已經很多天不見慕馨蘭,所以一看到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小嘴嘟喃着說道,“媽咪,你已經好多天沒來看甜甜了……媽咪,甜甜好想你……”
慕馨蘭心疼的摟着懷裡的孩子,擡手疼惜的撫着她的髮絲,正開口想要安慰她的時候,
莫笙此時頭綁着白色紗布,從車內走了出來。
見慕馨蘭懷裡抱着慕甜甜的時候,眸子不禁一暗,皺着眉冷冷的看向慕馨蘭懷裡的那個小女孩問道,
“她,是誰?!”
這時,莫老爺子也走下了車子,在聽到莫笙說出這句話後,
慕馨蘭和莫老爺子幾乎是震驚的盯着莫笙的臉,睜着不可置信的眸子看着他。
慕甜甜在聽到莫笙的話後,不禁摟緊了慕馨蘭的脖子,
原本就哭花的小臉此時更加的傷心了起來,她撲在慕馨蘭的懷裡,
委屈着小臉哭着說道,
“媽咪,爹地不記得我了嗎?
哇哇……是不是甜甜惹爹地不高興了,爹地不喜歡甜甜了……”
慕甜甜哭得格外的傷心,然慕馨蘭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聽到慕甜甜的話,站在原地的莫笙身子一僵,
那雙狹長的眸子此時透着銳利的氣息,此時正緊緊的注視着慕馨蘭懷裡的小女孩,雙眸底盡是變幻莫測的神色。
……
回到房間後,慕馨蘭先是安置慕甜甜在房間裡睡下。
莫老爺子此時正在莫笙的房間裡,在命柳媽照顧莫笙入睡之後,
他便拄着梨花木的柺杖,走出了莫笙的房間。
這時,口袋裡的手機正好響了起來,
他接起了電話,
“莫老先生……”
電話那端,傳來索尼醫生略顯僵硬但是絕對標準的中文口語,
“我已經到達了機場!”
與此同時,索尼醫生正提着醫藥箱,站在伯瓷機場的大門口。
“好的,索尼醫生,我會派我家的管家去接你,麻煩你耐性等一下!”
莫老爺子對着電話裡的索尼醫生說完後,對方之後又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隨後,莫老爺子轉身,對着站在身後的歐管家命令道,
“老歐,現在去機場接索尼醫生!”
“是,老爺我知道了!”
歐管家點了點頭,聽到命令後便拔腿轉身離開往樓梯下走去。
目送着歐管家後,莫老爺子隨之來到二樓的走廊裡,他一手撐着二樓的欄杆,一手拄着手裡的梨花木柺杖,
那疲倦略帶渾濁血絲的眼眸,不禁微微的閉着以緩解雙眸的疲憊。
在莫笙還沒有出事之前,他就已經派索尼醫生前往美國看看叢小玉的病情,讓他盡最大的能力給叢小玉治療。
之後莫笙出事後,他第一時間讓索尼醫生回到國內,
可是當時對叢小玉的治療還在進行中,無法馬上中斷,所以索尼醫生在進行治療之後,便拖了三天的時間,才從美國趕了回來。
……
回到了御景別墅,站在莫笙的房間門口,索尼先生有幾分意外的看着躺在牀上已經沉睡過去的莫笙,
看向莫老爺子問道,“莫老先生,莫先生髮生了什麼事了?”
“是車禍!
在醫院裡昏迷了三天,好不容易醒了過來,以爲病情好轉了許多,才帶出了醫院,
可讓人想不到的是,他認得所有的人,卻認不出他的女兒!”
莫老爺子此時拄着梨花木柺杖也站在房間門口,看了眼躺在牀上的莫笙,
隨後繼續問道,
“索尼醫生,你說說,按照你的推測或者判斷,我這孫子,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啊?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模樣?”
莫老爺子擔心的看向索尼醫生問道。
“按照莫先生的例子,其實之前我是遇到過的,
根據莫老爺子跟我說的這些情況,我基本可以推測有下面幾種情況:
第一種可能,是間歇性失憶症,第二種可能,是永久性失憶症,第三種可能,是選擇性失憶症!
至於莫先生,具體會是哪一種症狀,我還是得對他進行更加了解的檢查!”
聽到索尼醫生這麼說,莫老爺子點了點頭,隨後吩咐慕馨蘭和柳媽都從房間裡出來,
讓索尼醫生獨自爲莫笙檢查身體情況。
……
時間不知是過了多久,直到索尼先生推開了房門的時候,
莫老爺子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
他拄着花梨木柺杖站在房間門口,見索尼醫生終於出來了,便急促的邁着步伐迎了上去。
而站在身側的慕馨蘭和柳媽也都跟着走上前去。
“索尼醫生,怎麼樣了?
我這孫子的情況怎麼樣?”
莫老爺子拄着梨花木柺杖站在索尼醫生的面前,此時身子微微曲着,似乎一下子憔悴了許多,
他的神色緊張,就像是老人焦慮一般顫微着手裡的柺杖。
“莫老先生,彆着急,這件事我們樓下說吧!”
“好!好!”
聽索尼醫生這麼說,莫老爺子趕緊讓開路上索尼先生下樓。
坐在大廳裡,索尼醫生不緊不慢的對着莫老爺子說道,
“莫老爺子,我需要看一下莫先生在醫院裡拍攝的x片,還有關於莫先生最新的病症資料!”
“好,我現在讓人給你拿來,柳媽,快去少爺房間的桌上,將少爺的病歷拿來給索尼醫生!”
莫老爺子聽了連連點頭,趕緊指揮身側的柳媽上樓拿資料。
之後,柳媽趕緊上樓拿了關於莫笙的病症資料遞給了索尼醫生。
那些病症資料,都是關於莫笙檢查所得來的。
所以這對於索尼醫生來說,是對莫笙病情全方面的瞭解。
索尼醫生坐在大廳裡,慢條斯理的拿出了一份文件裡在醫院拍攝的x片,最後仔細的觀察了好一段時間。
許久之後,索尼醫生突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向莫老爺子問道,
“莫老爺子,在醫院是對莫笙的病情做出怎樣的詳細的判斷?”
“醫院的醫生說,莫笙的身體只是受到了外傷,
所幸沒有傷及血骨,除了一些外面的擦傷之外,當時車內彈出的氣囊給了他很大的幫助。
但是當時車子撞到了山,而且山石滑坡,車子撞擊多大導致山頂上的石頭砸了下來,莫笙的腦袋就是因此被砸到。
當時送進醫院,他的頭部是受傷最嚴重的。
醫生最後是得出,頭部有塊淤血暫時沒辦法可以解除,如果是人工的手術的話,也不容易散去,
而且當時莫笙還沒醒來,醫院的人也說莫笙的情況並不適合動手術,如果可能的話,也是有自己消散淤血的案例!”
莫老爺子仔細的思索了腦海裡當時醫生跟自己交代的情況,
最後儘量還原給索尼醫生指導。
聽到了這裡,索尼醫生點了點頭,對於莫笙的病情也有了大致的瞭解,隨後若有所思的問道,
“那麼,莫先生睜開眼睛第一眼醒來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常舉動?”
“沒有!當時他認得出我們,我們都沒有感覺到不對勁,
至於他認不出女兒,是回到御景之後的事!”
莫老爺子思索了片刻,最後這樣說道。
“這張是莫笙的腦部x片,根據莫老爺子剛剛跟我說的情況和我的判斷,
你可以看到,這個地方是腦部的感應區。
是專門存儲記憶的控制區,不過莫先生的腦部,也就是現在在這個地方,有着一塊淤血,它已經輕微壓迫到這裡的神經,
根據多年的經驗和猜測,我想,莫先生是有可能在某段記憶中丟失了那段時間發生的事。
這種事屬於偶然失去記憶片段的情況,也就是說,是他認爲最痛苦,最不想回憶起的片段,但有時候,也有可能是遺失了他最想記住的某些片段。”
索尼醫生拿起一側的x片,在莫老爺子的面前解析着說道。
慕馨蘭此時坐在一側的沙發上,正屏着呼吸,認真的聽着索尼醫生對莫笙病情的分析,
聽到索尼醫生突然這麼一說,她的心不免一驚,頓時間有種無措的感覺。
如果照索尼醫生這麼一說,莫笙已經忘了自己的女兒,會不會也會把她給忘了?
她的心底有幾分忐忑,緊張的握緊自己交叉的雙手,在猶豫了許久後,
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對着坐在對面的索尼醫生問道,
“請問,索尼醫生,莫笙已經忘了我和他的女兒,那是不是代表說,他也將會忘記我和他之間的事?”
慕馨蘭皺着眉頭,臉上盡是焦慮和不安。
聽到慕馨蘭的話,索尼醫生先是一愣,隨即想了想,對着慕馨蘭問道,
“這個……請問慕馨蘭小姐,在莫先生醒來的時候看到你的第一眼,有問你說,你是誰嗎?
或者說,有想要排斥你,不知道你是誰的情況嗎?”
“沒有,我記得他說的第一句話時,
是在說……馨蘭,我想喝水!
我記得,當時他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慕馨蘭努力的回憶着之前在醫院裡的事,最後跟索尼醫生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麼基本可以判斷,莫先生並沒有忘記你,
他能夠喊出你的名字,說明還記得你們之間的事,
但他不記得你的女兒,估計是忘了你們有了女兒之後的事……”
索尼醫生猶豫了幾分,隨後分析着說道,
“之後的事?”
慕馨蘭在聽到索尼醫生說到這句話,不免有幾分意外的重複了一聲,
難道,莫笙已經忘了關於她回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