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陽挑挑眉，有點摸不清狀況，“馨寧，我……我到底做錯了？”
楚馨寧向林子凡擺擺手，示意他出去，林子凡很知趣地退出門外，她就不客氣地瞪過來。
“你還好意思問？”
自從手術後這幾天，楚馨寧對秦兆陽一直是溫柔有加，這會兒突然對他瞪眼發脾氣，其實有點讓秦兆陽意外，又想不起自己哪裡做錯，愣了愣，忙着向她道歉。
“對不起，我……我需要不知道我哪裡錯了，但是我還是先向你道歉，然後……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是哪裡惹你生氣？”
楚馨寧原本不悅地瞪着他，看着男人一臉忐忑看着她的樣子，突然眉頭一揚，噗得又笑出聲來。
秦兆陽越發迷茫起來，“到底怎麼了？”
“我就不告訴你！”
楚馨寧脣一撇，少有地耍起小脾氣，明明已經是快當奶奶的人，臉上的表情卻似十幾歲的少女。
再強大的女人，在愛自己的男人面前，也會有秒變小女孩的時候。
譬如，此刻的楚馨寧。
剛剛那個電話，其實是之前她聯繫的那位銀行家打過來。
知道穆天野的公司已經度過危機，她抵押借回來的那些資金不會再派上用場，楚馨寧特別吩咐林子凡將錢歸還，那些錢原本就是秦兆陽的錢，只是做了一個假文件，銀行家自然不能收那筆錢，於是索性將真相告訴楚馨寧。
她是任意地撒個嬌，卻讓秦兆陽聽得一頭霧水，問她也不說，道歉也不管用……
看秦兆陽一臉迷茫之色，楚馨寧也不忍心再逗他，當即斂起笑意。
“算了，這次我不和你計較，下次再敢騙我，我就……”原本是想說句狠話，又捨不得，目光掃過桌上的保溫盒，她索性眼一瞪，“我就再也不給你包餃子！”
“可是……我真得沒騙過你啊！”
“沒騙過？”楚馨寧輕哼，“那我的兩億哪來的？”
秦兆陽這纔算是徹底明白，原來是這件事。
“馨寧，這個……我……我當時也是……”
“好了！”楚馨寧捧過保溫桶，將裡面的餃子全部倒到他碗裡，“吃餃子吧，記住，全部吃完我就原諒你！”
她語氣有些刁蠻，臉上的笑意卻已經出賣她真正的情緒，知道她並沒有真得生氣，秦兆陽也露出笑容。
“放心吧，保證一個都不剩！”
夾起一個餃子送到嘴裡，他大口咀嚼，因爲吃得有點急，汁水嗆進喉嚨，頓時咳嗽起來。
楚馨寧擔心起身，幫他輕撫胸口，一臉地關切。
“怎麼樣，好點沒有？”
“沒事，就是不小心嗆到。”
“你啊……不會慢點？！”
……
楚馨寧動作麻利地拿過紙巾幫他輕拭脣角，秦兆陽捧着碗，聽着女人略有些嘮叨地數落，心下卻沒有半點反感。
這麼多年來，她先是對他冷淡，然後又變成敬畏……卻很少像其他的尋常夫妻那樣。
此刻，她一邊像個普通女人一樣嘮叨，一邊幫他處理殘局，眼神嘖責中透着溫柔，這纔是他嚮往的平常夫妻。
他這一生做過錯事，也受到懲罰，後半生能夠有這樣的機會，老天已經待他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