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告訴他孫女意外住院，老人家哪裡受得了？
季老爺子活到這個年紀，自然早已經十分通達，只看女傭的表情就知道必然有事。
“到底怎麼了？”
女傭垂着臉，侷促地掩飾着，“季老，我……我真得不知道！”
“好！”季老爺子顫巍巍轉身，“你不說是吧，我自己打電話問秋玲是怎麼回事？”
說着，拐着柺杖走向客廳放着電話的電話幾。
“這……”傭人一爲難地追過來，扶住老人家的胳膊，“季老，就是因爲小姐的事情，沒什麼大事，您不用太擔心，說不定一會兒夫人和先生就回來了呢，您就別擔心了，我送您上樓休息，好不好？”
“哎！”季老爺子聞言一聲輕嘆，“這孩子……也是被寵壞了，她要有小菲一半的穩重，也不會搞到這個樣子！”
傭人笑了笑，沒說話。
在季家多年，傭人又不是傻子，當然是什麼事都看在眼裡，別說季靜有寧小菲的一半，就是有她十分之一的好，也不會鬧成這步田地。
提到外孫女，老人家突然又停下腳步，“今天幾號？”
傭人擡腕看看手錶，“7月10號。”
季老爺子頓時皺起花白的眉毛，他真是過糊塗了，怎麼能忘了女兒生日。
“明天早上，你安排好司機，再幫我你準備一株白色馬蹄蓮，我要出門。”
“好的。”
女傭笑應，扶住他的胳膊將老人家扶向樓梯。
這功夫，電視上已經播放整點新聞。
簡單的開場白之後，女主持立刻就插出頭條。
“幾個小時之間，XX別墅小區發生起惡性事件，季氏建築總裁季子川的女兒季靜……”
剛剛走到樓梯前的季老爺子儘管已經耳朵有點背，不太好使，卻還是聽到自己孫女的名字，已經踏上臺階的右腳重新收回來，老人家轉過身，急急邁步走向電視機的方向。
“季老！”
女傭擔心地追過來，扶住他的胳膊，一臉地無奈，現在再多掩飾也沒有意義，一切都已經擺在眼前。
此時，屏幕上已經換上記者從醫院拍來的視頻，白秋玲的臉赫然出現在屏幕上，女主播的話外音依舊在繼續着。
“據我們從醫院得到的可靠消息，季靜此時還處於昏迷之中，情況未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的孩子已經流產，據現場記者報道，當時地上滿是鮮血，情況非常慘烈，由此而推斷季靜的傷勢應該很嚴重，至於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到底又是誰把她害成這個樣子，我們會持續跟蹤報道……”
季老爺子眼看着兒媳在屏幕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只覺得胸口發緊，本能地擡手按住胸口，呼吸也變得喘息起來。
“季老，您……您快坐下，我去幫您拿藥！”
傭人忙着將他扶到沙發上，自己就急奔到客廳一角的角櫃前拉出抽屜。
咣噹！
她剛剛從抽屜裡抓過藥瓶，身後已經傳來一聲脆響，女傭轉過臉，只見季老爺子無力地歪在沙發上，身側的地板上躺着他的柺杖，剛纔那一聲脆響就是他的柺杖倒在地板上發出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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