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蟬。
季墨不忍心地別開臉，寧小菲也是小臉一白，伸出手掌晃晃穆天野的胳膊。
“天野，算了。”
穆天野離椅起身，邁步行到裴若希面前。
“裴若希！”他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像狗一樣跪在他面前的女人，“記住，這一次我放過你，是看在小菲替你求情，並不代表這件事情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
男人擡起右踩，踩在她的手側，落在她手邊地板的一塊大玻璃杯碎片，立刻就被他踩得支離破碎。
擡起腳跟，男人緩緩地轉了轉腳腕，鞋子下面的碎片擦過地板，發出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尖銳聲響。
一個動作，已經代表所有。
裴若希只嚇得全身哆嗦如篩糠。
“穆……穆總放心，我再也不敢了！”
穆天野輕吸口氣。
“滾！
裴若希哪裡還站得起來，哆哆嗦嗦地好不容易纔撐起身，季墨迅速走上前來，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扶出包間。
副導演陳亮乾笑兩聲，“穆總……您……您快會吧，一會兒……菜都涼了。”
穆天野重新入座，伸手捧過杯子，周濤立刻就幫他把杯子倒滿。
“驚擾各位，穆某自罰一杯！”向衆人擡擡杯子，他仰首一口飲盡，“周濤，讓他們重新上菜，這些都是小菲的同事，別怠慢了我們的貴客。”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白，招惹寧小菲的，就是裴若希的下場，好好對她的，便是他的上賓。
他倒不信，從今天起，這欄目組裡還有誰敢惹她的晦氣？！
“是，穆總。”
周濤走到門外招呼一聲，立刻就有服務生跑過來，撤走桌上已經涼的飯菜，桌邊衆人卻是連客套都沒敢出聲。
之前只聞“閻王爺”之名，今天算是見識這位的真面目，這會兒衆人還一個個小心臟亂跳，哪裡敢反駁他。
片刻，熱菜重新上端，穆天野就站起身。
“穆某下午還有事，暫且失陪，各位慢慢享用。小菲，你好好招呼各位。”
他也知道，他再在這兒坐着，這些人估計連筷子都不敢動，他也沒興趣在他們身上再浪費時間。
該說的、該做的都已經說完做完，剩下的讓他們自己掂量，世紀城那邊新開張，他還有好多事情要忙。
衆人嘩啦一下全站起身，寧小菲也跟着站起身。
“我送你。”
穆天野擡手扶住她的肩膀，將她重新按回椅子。
“你好好陪陪大家吧，一會兒我讓司機過來接你。諸位不必送，慢用。”
周濤過去拉開門，男人就在衆人恭敬的目光中走出包間。
好幾秒之後，大家才放鬆回來，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
寧小菲就歉意開口，“對不起啊，剛纔嚇到大家了嗎？”
“瞧你說的。”陳亮一笑，“你受了這麼大委屈，穆總這也是應該的。”
“誰說不是啊，真沒想到，那個女人那麼卑鄙！”
“是啊，真是活該！”
……
寧小菲只是淡淡一笑，“不說這個，大家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