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垂臉，一眼看過去，剛剛恢復常色的臉又變得鐵青一片——剛纔保潔阿姨那一摔一推，濺得他半邊褲子上都是髒水點，鞋子也是一樣，上來這一路已經幹得差不多，變成一個灰黑色的小泥點。
偏偏爲了好看，他還特意選了一套淺灰色的夏裝西裝，那泥點就顯得格外明顯。
這些白領上班族都是見慣整潔的白領，哪裡在這大廈見過這幅德性的，只看他背景又認不出是誰，難免嘲笑。
猛地轉過身，陳子鳴憤怒地看向那幾個還在低聲討論的女孩子。
“你們是哪個部門的？”
看到他的臉，幾個人都是小臉變色。
“陳總，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是您，我沒想到您會這麼邋遢……”年輕小白領忙着道歉，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又急急改口，“不是，我是說沒想到您這麼……隨意，對，隨意！”
幾個其他白領也是一迭聲地道聲。
陳子鳴正在發作，背後已經傳來譏諷的男聲，“這是哪位啊？看這樣子，怎麼好像剛從下水道里爬上來啊！”
聽出那就是他最看不順眼的工程部總監，陳子鳴懶得再理會這幾個小白領，轉身走到那幾位結伴上樓的總監面前，擡臉指住那位工程部總監的鼻尖，從齒縫裡擠出一串冰冷的文字。
“你給我仔細聽清楚，用不了兩個小時，我就讓你向我俯首稱臣！”
“好啊！”工程部總監揚脣，“那我倒要看看，您到底有多大本事，能讓我這個董事向您俯首稱臣！”
身後，幾個其他部門的負責人也都是用一種看笑話的表情看着陳子鳴。
在他們眼裡，陳子鳴早就已經在穆天野的手下敗將，並不知道他暗暗做的事情，因此也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哼！”陳子鳴的目光一一地掠過在場衆人，“你們等着！”
擡手推開眼前的工程部總監，他大步走向會議室。
幾個人互相看看，也笑着跟過來。
會議室，幾位老董事都已經到場——當然，他們並不是聽到陳子鳴的號令，而是在之前穆天野已經暗地裡通知他們，要求他們這幾天都留在A市，所以才能在陳子鳴臨時召集時全部都出現在桌上。
陳子鳴看着衆人入座，他就站在一旁，滿意地揚脣。
果然，一個都不少，現在就差穆天野。
目光落在那把整個辦公室靠背最高也最舒服的椅子上，陳子鳴的目光如同皇子盯着龍椅。
再等一會兒，律師趕到，他就可以當着穆天野的面坐到這把椅子上，想想真是快意無比。
門外，腳步聲響，律師提着一個公文包走進來。
“陳總，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車。”
“沒關係。”陳子鳴異常大試，“穆總不是還沒來嗎？”
律師點點頭，將包放到桌面上，取出文件準備，其他都已經入座，陳子鳴依舊看着那把椅子。
幾位股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有點摸不到頭腦。
這個陳子鳴，又是唱得哪一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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