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建生勾了勾嘴角,輕輕“嗯”了一聲。
“太棒啦,那場晚宴的主持人我是其中一位,真的期待再次見到您呢!”主持人變作花癡的模樣高興地說。
“白鳳姐,到時候晚宴我也會參加呀,你怎麼能厚此薄彼就不期待我呢?”遊索見目的已然達到,就繼續與主持人開着玩笑。
臺上的節目依然在錄製着,偶爾爆發出笑聲,臺下的歡呼因爲臺上的嘉賓人氣,驚呼聲越發地高漲。
觀衆席最後一排的角落,坐着一位戴墨鏡和口罩和帽子的女人,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起身走出了錄製間。
摘下墨鏡和口罩,左眼角的淚痣十分動人。
週五晚上七點,宋氏酒店的晚宴麼?女人冷豔地勾起一抹笑容,好,就讓她趁這個機會來會會臺上的人!
重新戴上墨鏡,遮住了搖曳的淚痣,擡腿匆匆離去。
……
錄製結束,莫建生一臉不高興地走出了錄製間,遊索在後面一直喊着“哎,建生,等一下啊”,卻絲毫阻止不住莫建生的腳步。
遊索收拾好東西匆匆追上來,把莫建生攔住,依然邪魅地笑着:“建生,你還在生氣啊,這錄製都結束了啊!”
莫建生冷哼一聲,甩開遊索的手,就要跟莫俊明一起離開電視臺。
遊索根本不讓莫建生走,再次抓住他,嘟起嘴巴,十分可憐地說:“你要是實在不願意來晚宴,就算了吧。雖然錄製節目時已經說出去了,雖然現在很可能就已經被各大門戶網站登載了你即將參加宋氏酒店晚宴的事情,不過沒關係啊,節目被罵以標題博出名沒關係,我被罵亂造謠也沒關係,只要你開心就好呀!”
莫建生冷冷地看了遊索一眼,目光流轉到遊索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上,說了聲:“放開。”
遊索反射性地放開了莫建生,依舊可憐巴巴的模樣。
“看來你獲得影帝的頭銜也不是隻靠了你這一張臉。”
莫建生沒頭腦的話讓遊索一愣,幾秒過後才明白,他說的是自己剛剛的演技不錯。
雖然有那麼一丟丟摻雜了莫建生以前認爲他獲得影帝只是靠臉的可能,但是總得來說依然是誇獎,還不錯!
那麼,遊索復而揚起燦爛地笑容:“建生呀,你說這話,意思就是被我的演技打動咯,願意來參加晚宴咯?”
莫建生整理了一下剛剛被遊索抓皺的衣服,西裝再次筆挺,冷峻的臉龐泛出幾許柔光:“嗯,但是不是爲了你,是爲了欄目組。”
“知道啦!”遊索奸計得逞地笑了,“不管了爲了誰,同意來參加,就行!你走吧,我先跟劍強邀邀功,他可是跟我賭了二十日的歐洲十國豪華遊呢!現在可以訂票讓他買單了!哈哈哈!”
說罷,就拿起電話給宋劍強撥了過去。
莫建生就知道遊索的目的絕對不是讓他去找個新的女友這麼簡單,果然麼,帶有其他目的,他纔會這麼上心!
莫建生冷冷地看了一眼正在用電話邀功的紅西裝的妖豔男子,轉身給莫俊明使了一個眼色,快步離開了電視臺。
遊索聽到宋劍強承諾會兌現之前的賭約,滿足地掛斷了電話,衝杜鳴秋招招手:“走吧,小秋秋,跟我去化妝間卸妝,超級不喜歡化妝呢,感覺像帶了個面具,可爲了工作需要,也必須接受。”
自己什麼時候叫小秋秋,無語的白眼了一下游索,又朝着莫建生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奇怪這不是他們的大老闆嗎,怎麼突然就出現在錄製間,還被邀上臺了?當時看見他的出現,可真心把她嚇了一跳!生怕出什麼幺蛾子。
聽剛剛的語氣,大老闆是會出席週五的晚宴的。這種規格的宴會,若不帶女伴出席是有失禮節的,可大老闆身邊又沒有秘書,常年跟着的是和他差不多一樣冷的冰塊臉莫俊明,大老闆會帶女伴出席嗎?
蘭姐纔去世一年啊,大老闆可是蘭姐的老公,就要另尋新歡了嗎?
杜鳴秋癟了癟嘴,想到這些就有點難過。
“怎麼了,小秋秋?怎麼不高興啊?節目不是錄製得挺順利的嗎,賣點也夠,怎麼還是一臉苦悶?”遊索又揉了揉杜鳴秋額前那撮土得要死的劉海,揉亂了,嗯,看起來比剛剛順眼多了。
杜鳴秋用手指颳了刮被遊索弄亂的劉海,低着頭說:“我知道大老闆要去參加晚宴了,這種燈紅酒綠的場合,大老闆會覺得對蘭姐有愧疚嗎,她纔去世沒多久呢!如果蘭姐在天有靈,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很難過的吧!”
提到孫曉蘭,遊索不正經的笑容也收了收,苦澀地笑着:“對啊,我們都對不起孫曉蘭。但是這也不能成爲阻擋在建生追求幸福的道路上的絆腳石啊。
如果孫曉蘭還在世,我和劍強也非常願意看見他們兩人終成眷屬。但是她已經不在了啊,建生以前是發了瘋地滿世界尋找孫易衫,現在又爲孫曉蘭失魂落魄。我和劍強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他這麼消沉,一直拿工作麻醉自己吧?”
“那倒也是,大老闆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杜鳴秋低語了聲,又惹來遊索狠狠地揉了揉她的劉海。
“行啦,小秋秋,一切順其自然吧!不要想那麼多了,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帶我去卸妝,OK?我現在臉上感覺像帶了個面具不能摘下來,很難受的,好嗎?”
杜鳴秋點點頭,帶着遊索向化妝間走去,化妝間裡,化妝師非常手巧地給遊索卸了妝,又迅速地做了基礎保養。
遊索很滿意現在沒有化妝品殘留在臉上的感覺,自戀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衝杜鳴秋拋了一個媚眼,戲謔地說:“本老公的素顏是不是很帥啊,你都看呆了!”
杜鳴秋扶額,她以前怎麼會把這麼一個臭屁的自戀狂叫老公,還差點跑到他微博下面去喊“老公,我要給你生猴子”了!還好還好,幸虧她做娛樂節目的,比那些瘋狂的粉絲更早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早日脫粉,永保平安!
“嗯嗯嗯,帥得很,你都帥飛到天上,與太陽肩並肩了!”杜鳴秋給遊索帶上帽子和墨鏡,又遞給他一個口罩,“感覺帶上你的專屬明星裝備,從後門繞着記者走吧,記得別透露節目信息,讓其他競爭臺抄襲了哦!”
遊索頗爲得意地點點頭,接過口罩帶了一半又摘下來:“等一下,我剛剛是說我週五也要參加晚宴了吧?”
“對啊,您‘國民老公’又是宋氏酒店負責人的老朋友,出席晚宴是理所應當的呀!”杜鳴秋把口罩從遊索的手裡搶過來,強制帶到他的臉上。
“不對,”遊索一手把剛帶好的口罩拉到下巴下面,還摘下墨鏡,驚訝地說,“我……我和經紀人鬧掰了啊,我到時候怎麼帶女伴出席?”
“……”杜鳴秋想起剛剛薇姐氣呼呼地出了電梯的那一幕,好像關係是有點尷尬,“哎呀,你‘國民老公’還怕沒有女伴?隨便招招手,一大波女粉絲就會向你襲來!”
就像《植物大戰殭屍》一般!
杜鳴秋不禁爲自己的腦洞笑出了聲,看得遊索有些迷醉。
“你瘋了?我是能隨便帶女伴出席晚宴的身份嗎?保準分分鐘上頭條好不好!”遊索妖豔的桃花眼露出不屑的表情,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杜鳴秋,“我覺得你還不錯,反正現在各大媒體都要把我們寫成關係匪淺的異性朋友,正合適,打造一下我和你們節目友好的關係。”
“……”
杜鳴秋憋屈地咬着下脣,看着遊索邪魅的笑容,尷尬地笑着:“那個……我能不去嗎?”
忽然,狂拽的眼神讓化妝間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度:“你——說——呢——?”
“啊哈哈,今天天氣不錯。”杜鳴秋指着只能看到吊燈的天花板說。
“是呢,還下雪了。”遊索說道,嘴角揚起狡黠的笑容。
……
送走瘟神遊索,杜鳴秋一臉不開心的樣子,她可從來沒參加過什麼高檔晚宴啊!家裡條件特別困難,父親在她恨小的時候就入獄了,母親長年患病,根本沒有能力購買一件禮服。曾經電視臺的宴會,都全靠蘭姐借給她晚禮服,現在……
杜鳴秋一想到自己的經濟狀況,就忍不住嘆氣,早知道以後會參加什麼亂七八糟的宴會,今年光棍節就搶一件禮服了嘛!搖搖頭,暫時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離週五不是還有幾天嗎,也許後天的聖誕節會打折呢?
“下班啦,下班啦!”杜鳴秋收拾了一下,背上雙肩包就出了電視臺大樓,走到公交車站,等公交的時候冷得直跳腳!
“嗯?”杜鳴秋驚訝地看着公路對面從高檔商場大門出來的女人。
“蘭姐?是我眼花了嗎?”杜鳴秋又揉了揉眼,對面的女人轉身進入了一條小街道,那個方向是去另一個豪華商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