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錄像竟然沒能捕捉到兇手的身影,這一結果卻是大出寧昊意料。
既然寧昊和警方已經先後排查完畢了案發現場的裡裡外外沒有發現兇手的蹤影,那麼就說明兇手已經離開房間。可是兇手又是怎麼躲過監控錄像的呢?
是隱身?還是速度奇快的就連監控都無法捕捉的畫面?
寧昊只能猜測到以上兩種可能,但這兩種可能無異於天方夜譚。根本沒有人能夠辦到!
那麼兇手到底做了些什麼?他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離開的?
這是擺在衆人面前的一道難題。
“我想不明白。”寧昊無奈地搖了搖頭,“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尋找答案不是你們警方該做的事情嗎?還是說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啓示?抱歉,我幫不上什麼忙。”
“昨天光顧過陽光事務所的客戶,只有葛紅娟一人。”夏馨彤又自顧自地說道,“監控錄像顯示,從葛紅娟離開事務所以後,就再也沒有人進去過。同時,還有一點值得注意,那就是被害者也沒有離開過!”
“你是說,從昨晚到今早案發這十幾個小時裡,被害者都沒有離開過事務所?”寧昊吃驚地問。
“沒錯,被害人是在事務所裡過得夜。”夏馨彤說道,“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兇手是從什麼時候進入到事務所的,是客戶葛紅娟離開之前還是離開之後?”
迷霧重重,寧昊越聽越覺得奇怪。“不會是監控壞了吧?”
“我們有專門的技術人員,鑑別過監控錄像以及周圍的攝像頭,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夏馨彤緩緩說道。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寧昊再次搖頭。
“不過我倒是想到了一種可能!”夏馨彤突然目視着寧昊,她的眼神冰冷而犀利,彷彿想要看穿一切,“案發時,監控錄像上並不是沒有拍到任何的嫌疑人。你本人就在監控之內!”
寧昊一驚。慌忙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又開始懷疑我了?”
“我們警方就是要懷疑一切。”夏馨彤理直氣壯地說道。
“不,你這不叫懷疑一切,你這根本就是徹頭徹尾地在懷疑我一個人啊!”寧昊一眼就看穿了對方的伎倆。“我明白了,你還在爲上次的那件事記仇是吧?”
“我是那麼小肚量的女人嗎?”夏馨彤眯起了眼睛。“結合案件的發生,自始至終,你都是最可疑的那個人!”
說着,夏馨彤雙手環抱在胸前,身體優雅地依靠在大理石柱上,緩緩開口道:“現在,就讓本警官來一邊推理,一邊還原一下案發現場吧!”
“喂,你到底是警察還是偵探啊?”看着對方入戲很深,寧昊不得不戳破對方的身份了。
“你來到這棟大廈當保安,就是抱着殺掉死者爲前提的!”夏馨彤上來就發表了一通錯誤的言論。
“把我今後大好的人生壓在謀殺一個騙子身上,我得有多腦殘啊。”寧昊立即指出了其中不合理的地方。
但是夏馨彤不爲所動,繼續發表着不靠譜的推理和見解:“當委託人葛紅娟讓你帶路去事務所的時候,你發現這是你行兇的大好時機。於是在將葛紅娟帶到事務所門口之後,一字暗暗等待着機會。當葛紅娟見到昏迷的被害人並且以爲他已經死掉而尖叫的時候,你迅速衝進了事務所內。”
“你的意思是說,當時受害人只是昏迷而沒有死亡?”寧昊剛想要在指出其中的荒謬之處的時候,但又被對方的滔滔不絕推理給打斷。
“沒錯。當時被害人只是昏迷。當委託人尖叫着逃出事務所之後,你的機會才真正到來。於是你進入到事務所的內屋,在沒有任何人的狀況之下,將死者勒死!然後再裝作像是沒事人似的,從裡面走出來,並告訴委託人,被害人已經死亡的消息。”
寧昊聽後大笑三聲,然後問道:“那麼請問夏大神探,被害人是怎麼昏迷的?什麼時候昏迷的?我在護送葛紅娟來之前,可從來沒有接近過事務所吧。監控可以給我作證。”
夏馨彤微微一笑:“這就是本案你做的最出彩的地方。從昨天大廳外的錄像我們見到,昨天被害人來到大廈門口的時候,你和被害人做過簡短的交流,你們說了些什麼我們不得而知。但你就是那個時候動的手,用了不知道什麼手段,給被害人下了迷藥。所以當晚被害人並沒有離開過事務所一步,因爲他已經昏倒!”
聽完這一段推論,寧昊是哭笑不得:“先不說那神秘莫測的下迷藥的手法吧。我就問一句,被害人渾身被繩子給綁住是怎麼一回事?我就算有下迷藥的本事讓被害人自動昏迷,那麼被害人是怎麼被綁住的?難道是被害人昏迷前,自己將自己給捆綁起來了?”
“這也是本案最精彩的地方!”夏馨彤露出了勝利一般的微笑。“那些捆綁了兇手的繩子,正是你作案用的工具。當你將死者勒死之後,生怕攜帶凶器被發現,於是索性將死者給捆綁起來,一來能將作案工具遺留在現場,再者還能混淆我們的視線。不得不說,你這一手還真是高明!”
“按你的意思,那就是葛紅娟見到昏迷的被害人的時候,他身上是沒有繩子捆綁的嘍?”寧昊反問。“那些繩子是在我行兇之後才捆上去的。那麼葛紅娟怎麼說?她應該能證明,那些繩子原本就在吧?”
“葛紅娟本人在見到死者的時候,受到了驚嚇,而且根本就沒有關注過表面。”夏馨彤說道,“剛纔我也反覆詢問過她,她只說匆匆看了一眼就跑出來了,無法確認死者身上到底有沒有被繩子捆住。很顯然,你給她進行了心裡暗示,並且在行兇過後,再帶她回到了案發現場,無意識中改變了她的記憶,加深了死者身上有繩子被捆的跡象!”
聽完夏馨彤的推論,寧昊不得不佩服對方的動腦大的可怕,而更可怕的是,竟然能把寧昊各種質疑用這樣那樣的解決方法給拼湊了出來。
“你這推論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我就是兇手’的基礎之上胡說八道吧?”寧昊苦笑一聲。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裡最清楚。”夏馨彤對自己神妙的推論深信不疑。“我知道,你的身份可能很不一般。想你這種人認爲自己可以凌駕於法律之上,甚至藐視任何的生命,在犯下任何的罪行都可以逍遙法外。就像你剛剛所說,你想殺一個人就能讓那人人間蒸發。你這次犯案,並且留下了屍體,或許就是爲了引我來並給我出一道難題……”
“你還真是自我意識過剩,我連殺個人都得想着你嗎?”寧昊哭笑不得。
“現在,我已經把這道難題給解開了!”夏馨彤彷彿宣告勝利一般,高高揚起了頭顱,“不論你是什麼身份,只要你在這裡犯了法,就算有再大的阻力,我也要將你繩之於法,絕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