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韓平聞聲驚呼一聲,迅速拽住顏亞楠的衣袖往房間裡拽,“阿楠,快,你和露露快點上樓先躲一躲,平安了我再叫你。”
站在門口的黃嬸聞言一陣冷笑,冷眼旁觀,一副勝利在望的樣子。
顏亞楠瞥了眼黃嬸,吐了口氣,當即拍了拍韓平的手,笑道:“伯父,不用擔心,真的不會有事的,潘德美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此話一出,躲在門口看熱鬧的街坊一陣搖頭嘆息,顯然是覺得顏亞楠太年輕。
賀芙推了把有些呆滯的韓樂,上前朝顏亞楠皺眉道:“啊呀,阿楠,你就聽我們的吧,潘德美是瘋狗,他不會放過你的,有什麼事我們先擋一擋,光天化日的,我就不信潘德美還能把我們兩個老骨頭給怎麼樣。”
韓平和賀芙一唱一和的,說的韓樂都有些慌了。
“媽,我們上樓,剩下你們在下面怎麼行?萬一潘德美髮瘋,你們……”
然而韓平不等韓樂說完,已經搶先道:“你就別操心我和你媽了,我們一把老骨頭,潘德美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說着拍了拍顏亞楠肩膀,“阿楠,真的不行你就和樂樂跳窗逃命吧,不用管我們。”
“伯父。”顏亞楠無奈地叫了一聲。
他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怎麼韓平和賀芙就是不相信自己?
只是一個潘德美罷了,至於這樣嗎?
無奈之下他都想把一切都向韓平坦白。
但是就在顏亞楠準備坦白自己身份時,門口傳來一陣啪啪地關門聲。
幾名身穿黑西裝的保鏢已經率先衝了進來,嚇得門口的街坊立時避到兩邊,瞪眼觀望。
韓平和賀芙登時心如死灰,知道是跑不掉了,臉色蒼白地把顏亞楠和韓樂推到自己後面,上前一步,手拉手,戰戰兢兢地望着一羣不速之客,渾身直冒冷汗。
站在後面的韓樂嬌軀微顫,一顆心都沉入了湖底,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然而就在韓樂驚恐不已時,卻感覺一隻溫暖的大手抓住了自己冰冷的小手,輕輕地揉搓了一下,給予溫暖。
韓樂呆呆地扭頭看了眼一旁朝她微笑的顏亞楠,一行清淚立時劃過臉龐。
“阿楠,是,是我害了你,對不起。”韓樂流淚抱住了顏亞楠,抽泣了幾下,嗚嗚道。
韓平和賀芙聞言扭頭瞥了眼韓樂,緩緩地吐了口氣,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樂樂。”顏亞楠不慌不亂地拍了下韓樂的後背,細語道:“不用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相信我,我可以處理好一切的。”
“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難道你不相信我?”
緊緊地抱着顏亞楠的韓樂呆呆地搖了下腦袋。
顏亞楠當即微微一笑,又拍了下韓樂的後背,然後輕輕地推開韓樂,繞開站在自己前面的韓平和賀芙,緩步朝門口走去。
“阿楠,你幹什麼?快回來。”韓平見狀嚇得心都顫了一下,在後面低聲叫了一聲。
唰!
顏亞楠腳步忽然一頓,微微扭頭,瞥了眼韓平和賀芙,微微一笑道:“伯父,伯母,我說了,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韓家分毫的,我在此發誓,決不食言。”說完這話,冷眸一冷,果斷地朝門口走去。
站在後面的韓平和賀芙微微一怔。
不知道爲什麼,恍惚間,他們在顏亞楠身上居然看到了一絲冷厲的氣息,冰冷刺骨,如同修羅界的戰神。
現在的顏亞楠與平常判若兩人,甚至連韓樂都看傻了。
她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氣息的顏亞楠,真的好可怕,渾身散發着一股陰森的恐怖的氣息。
顏亞楠寒着臉肆無忌憚地站在了門口,慢悠悠地掏了根菸點上,吐了個菸圈,眯眼望着大門口。
站在院子裡的黃嬸立時冷哼一聲,小聲嘀咕了一句‘不知死活’。
就在這時,韓家武館門口再次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腳步聲如同死神降臨一般,一步一步靠近,嚇得韓平一家三口都屏住了呼吸。
不消半分鐘,西裝革履的王平和潘森並肩走了進來,左右看了看,身後還跟着幾名保鏢。
潘森是不認識顏亞楠本人的,倒是王平一眼認出了站在門口的顏亞楠,立時朝潘森低聲說了兩句什麼,潘森聞言微微一怔,遠遠地打量了一下顏亞楠,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顯然沒想到查理財團的幕後黑手居然會是個小年輕。
恍惚了一下,潘森登時不再猶豫,戰戰兢兢地邁步迎了上去,王平神色凝重地跟在後面。
站在院子裡的黃嬸立時眼前一亮,有些囂張地瞪了眼顏亞楠,然後把手在身上擦了幾下,微微彎腰,遠遠地就朝潘森伸出了雙手,“潘先生,我……”
誰知道潘森正眼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和她擦肩而過,黃嬸登時石化當場,面紅耳赤。
躲在門口看熱鬧的街坊一個個差點笑噴。
然而潘森卻一路上膽戰心驚,主動放下架子,微微彎腰,三兩步來到顏亞楠面前,深深鞠躬,一臉歉意道:“顏先生,我,我是潘德美的父親潘森,我是帶逆子潘德美來向您致以真誠的歉意的。”
此話一出,石化當場的黃嬸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
什麼?顏先生?潘先生怎麼能稱呼那窮小子爲顏先生?
而且全程是畢恭畢敬,那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面對一個窮小子用得着這樣嗎?黃嬸登時恨不得衝上來親口問問潘森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躲在門口看熱鬧的街坊驚呆了,兩眼都瞪圓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站在正廳裡戰戰兢兢的韓平一家三口如遭五雷轟頂,愣在原地,有點跟不上趟了。
什麼顏先生?潘家的家主怎麼會叫阿楠顏先生?
一時間,四周一片寂靜,甚至都能聽到院子裡狂風颳的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潘森把身子彎成了九十度,深鞠躬,保持那個姿勢,不敢亂動。
眼前的年輕人舉手投足間可以毀滅潘家,潘森是由不得不恭敬,而且事情是自己兒子挑出來的,他理應如此。
只是他這一恭敬的態度硬生生地嚇傻了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