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某房間裡,服下解藥的張玉成赤裸着上身,盤腿坐在牀上,忽然一口黑血噴了出來,長吁了口氣,渾身的不適逐漸散去,蒼白的臉色逐漸紅潤,兩眼清明瞭許多。
盤坐在張玉成後面的馬文斌立時輕輕地拍打着他的後背,“張老,您怎麼樣了?”
“舒服多了。”張玉成虛弱地回了一句,點了下腦袋道:“文斌,辛苦你了。”
馬文斌勉強一笑,客套了兩句,隨後下牀服侍着張玉成穿好衣服,又遞上參茶,一陣噓寒問暖。
坐在牀邊抿了口參茶的張玉成緩了口氣,問道:“文斌,現在什麼時候了?”
“已經晌午了,您整整昏迷了兩個多小時,好在您功力深厚能暫時抑制住毒素蔓延,否則……”馬文斌搖頭晃腦道。
唰!
張玉成聞言霍然而起,不料身體虛弱,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馬文斌見狀立時上前扶住了張玉成。
“已經晌午了?”張玉成抓住馬文斌的胳膊,皺眉道:“查理和那個叛徒呢?是不是趁機開溜了?”
“那倒沒有,我聽雨石說,您剛昏倒,查理和那個叛徒就回房休息了,一直沒有出來。”
“回房休息了?”張玉成緩緩地吐了口氣道:“沒有開溜就好。”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咚咚’地響了起來。
張玉成在馬文斌的攙扶下坐回到牀邊,後者警惕地來到門口,沉聲問了句‘是誰’,聽到是陶雨石的聲音,當即迅速開了門,請陶雨石進了屋。
身穿黑西裝的陶雨石見張玉成已經甦醒,立時上前單膝跪地,行禮。
張玉成高高在上地坐在牀邊擺了擺手道:“雨石,我已經無恙,起來說話吧。”
“是,張老。”陶雨石聞言慢悠悠地爬了起來,微微彎腰道:“剛纔酒席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您怎麼會中毒呢?”
陶雨石一直是負責監控青蓮會會長,順便偵查四周情況,望風的。
誰知道他剛在別墅四周轉了兩圈,卻收到了馬文斌傳來的消息,說張老中毒,希望自己回來護法,真可謂嚇得夠嗆。
至今陶雨石還不知道張玉成是怎麼中毒的。
張玉成聞言瞥了眼馬文斌,後者立時解釋道:“張老,您情況危急,我一直在運功給您療傷,倒是沒有時間向雨石解釋。”
說完這話,馬文斌立馬把酒席上的事情毫無保留地說給陶雨石聽。
聽完了馬文斌的解釋,陶雨石瞳孔皺縮,驚呼道:“難道查理察覺到什麼了?”
“不見得。”馬文斌搖頭道:“也許是他走了狗屎運,正好他們家鄉習俗如此。”
此話一出,坐在牀邊的張玉成冷哼一聲,嗤笑道:“簡直可笑,會有那麼巧的事情?難道你是瞎子?看不到俞陽夏一直在朝查理擠眉弄眼?依我看,查理很可能是猜到了什麼,這個老狐狸的確有些智慧,影響力也不小,更可恨的是俞陽夏居然敢當着我們的面通風報信,簡直是找死。”
“啊?”馬文斌驚呼一聲,“張老,您……您的意思是俞陽夏已經背叛了我們?”
張玉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盯着陶雨石看了看,沉聲問道:“雨石,外面什麼情況?青蓮會可有異動?”
“暫時沒有,一切都按照計劃有序地進行中,青蓮會的上百名小弟已經把黃金沙灘四周的羣衆疏散,只等查理和叛徒上鉤了。”
“好。”
“但是……”陶雨石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張玉成,眯眼道:“但是聽您那麼一分析,搞不好青蓮會很可能只是做樣子,應該想保持中立,兩邊都討好,誰也不得罪,關鍵時刻只怕靠不住啊。”
馬文斌聞言點了點腦袋,表示贊同。
“老狐狸。”張玉成咬着後槽牙罵了一句,顯然也明白俞陽夏是什麼心思,“事已至此,再動俞陽夏會搞得他轉投查理,於我們不利。”說着指了指陶雨石,“雨石啊,你去敲打敲打俞陽夏,告訴他,膽敢玩什麼花樣,我讓他粉身碎骨。”
“是。”
然而陶雨石話音剛落,馬文斌忽然想到了什麼,建議道:“張老,我很奇怪,俞陽夏身邊就真的沒有什麼親人?我們只要控制住他的命脈,根本不愁俞陽夏會玩陰的。”
“該試的都試過了,俞陽夏的的確確是光棍一個,身邊的親人在前幾年被仇家一鍋端了,現在我們只能威脅利誘,俞陽夏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纔敢走鋼絲。”
“那還真麻煩了。”
“麻煩?俞陽夏也算是麻煩?跳樑小醜罷了,也敢在我面前玩手段,警告他一下馬上就得縮着脖子乖乖聽話,他不傻,孰強孰弱他心知肚明,很可能是見顏亞楠是他的老鄉,於心不忍才玩花樣,敲打敲打也就罷了。”
“但是我們就這麼容易的饒了他?”馬文斌咬牙道。
“幹掉叛徒纔是我們的目的,暫且以大局爲重,俞陽夏對我們有用,暫時不能動他,待計劃成功,我們再做了他也不遲。”
馬文斌聞言吐了口氣,扭頭與陶雨石對視一眼,兩人當即抱拳應了一聲,準備退下。
然而陶雨石剛轉身,口袋裡的電話忽然震了幾下,腳步一頓。
馬文斌和張玉成的目光立時齊聚在陶雨石身上。
兩人都知道陶雨石是負責與青蓮會方面聯繫的,此時有電話進來,八成是青蓮會。
陶雨石連忙掏出電話看了看,轉身看了看張玉成,手機屏幕對着張玉成晃了晃,“張老,是俞陽夏。”
“聽聽他說什麼,順便警告一下他。”
“是。”
陶雨石也不退避,直接接通電話與俞陽夏溝通起來,先是厲聲呵斥了俞陽夏幾句,警告俞陽夏別玩什麼花樣,然後靜下心聽俞陽夏說了一陣,很快就掛了電話。
“長老。”陶雨石掛了電話迅速來到張玉成面前,驚喜道:“好消息啊,查理已經被俞陽夏說服,下午兩點半將乘車去黃金沙灘遊玩,大魚上鉤了。”
“好。”張玉成眼前一亮,拍了下大腿笑道:“俞陽夏果然是聰明人,想來還是忌憚我們組織的,看來他是選擇站在我們這一邊了。”
“的確,剛纔我教訓了下俞陽夏,這廝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看樣子是怕了,哈哈。”
馬文斌聞言也握拳興奮不已。
“哈哈,我說過,俞陽夏不足爲懼的,也不想想我們是什麼身份,他敢真的背叛我們?”
馬文斌和陶雨石立時奸笑不止。
“好了,閒話不多說,你們快下去準備吧,我得再趁機恢復恢復,我們爭取下午把叛徒和查理一起做掉,圓滿完成任務。”
“是。”馬文斌和陶雨石笑着彎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