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護士臉上的表情緩和了幾分,收了手機,酸溜溜道:“老先生,您與您的弟弟真是天壤之別啊。”
“呵呵。”賈新升有些慚愧地乾笑兩聲道:“冒昧問一下,顏先生正在哪裡搶救?”
“急診科一樓的手術室,下了樓朝左走就到了。”
賈新升微笑着點了下腦袋道:“謝謝您了,還得麻煩你照看一下我的女兒,有什麼情況您可以第一時間聯繫我。”說着掏出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女護士。
女護士用餘光瞄了眼名片,隨手塞到了口袋裡。
客套了幾句,賈新升當即再次一巴掌拍在了賈偉業的腦門上,瞪眼厲聲道:“混賬玩意,你還杵在那裡幹什麼?還不跟我去看看顏先生?”
在賈新升的謾罵下,賈偉業收拾了下心情灰頭灰臉地跟在賈新升屁股後面,出了病房。
M城某醫院手術室門口,一身黑色西裝的楊經業神色凝重地坐在椅子上,正在與收拾殘局的手下通電話,不時地出言叮囑兩句,老臉上掛滿了憂愁和嚴肅。
剛掛了電話,坐在椅子上的楊經業正好看到出現在走廊的賈家兄弟,當即沉着臉站了起來,慢悠悠地晃了上去。
賈家非國際地下世界中的組織,但是卻聽說過東南也赫赫有名的華人會。
看到堂堂華人會會長守在手術室門口等待,賈家兄弟對顏亞楠的敬意越發的濃了,當即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上前微笑着朝楊經業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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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經業隱約猜到了顏亞楠與賈家千金的關係,自然不敢在賈家兄弟面前擺架子,很客氣地說着客套的話,倒是讓賈家兄弟對他的印象甚好。
“楊會長。”賈新升微笑着與楊經業客套了兩句,忽然單刀直入道:“顏先生的情況如何了?”
“顏先生已經搶救了將近三個小時,情況不容樂觀,至今還未脫離危險。”
賈新升聞言一臉愁容地看了看手術室,皺眉道:“楊會長,恕我斗膽一問,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傷了顏先生和樂白?”
“你不知道?”楊經業有些納悶地看了眼賈新升。
賈新升神色凝重地搖了下腦袋道:“顏先生一直沒有向我說明對方的身份。”
“是嗎?”楊經業皺眉沉思了半響,沉聲道:“既然如此,我是不能自己做主向您透漏什麼的,您只要知道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即可,什麼都別再問了。”
旁邊的賈偉業聞言吹鬍子瞪眼道:“那怎麼行?樂白和顏先生傷的那麼嚴重,我們怎麼可能不問?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你想怎麼什麼?你又能怎麼什麼?”楊經業嗤笑兩聲,一臉玩味地看了看賈家兄弟道:“你們不會不清楚顏先生的真正身份吧?以顏先生的能力都無法徹底與對方抗衡,你們覺得自己能做什麼?奉勸你們一句,別不自量力,有時候稀裡糊塗比什麼都清楚的好。”
楊經業能繼承父業帶領華人會在國際地下世界佔有一席之位,絕對不是平庸之輩,至少腦子還是很夠用的,剛知道顏亞楠沒有向賈家兄弟告訴過這件事的具體情況,當即判斷顏亞楠是想保護賈家。
顏亞楠倒是對他沒有任何隱瞞,直言自己的對手是黑暗教廷。
楊經業是第一次聽到黑暗教廷的名諱,剛開始沒覺得有什麼,但是當他親眼看到金光能騰雲駕霧,立時明白了黑暗教廷的恐怖,體會到了華人會與黑暗教廷的差距。
現在華人會與黑暗教廷已經結下了樑子,他自己都有點悔恨萬千,只能抱緊顏亞楠的大腿,真心希望顏亞楠能早日康復徹底剷除黑暗教廷,否則他們華人會也得深受其害。
而現在他明白黑暗教廷的厲害,也知道顏亞楠有意隱瞞賈家保護賈家,他又怎麼可能把整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訴賈家。
不得不說楊經業是個極其聰明的人,說話還是很有分寸的。
經過他的一番警告,賈家兄弟顯然明白了點什麼,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賈家能處理得了的,只好不再多問,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候,不時地與楊經業客套兩句,增進一下感情。
楊經業與賈家兄弟坐在手術室門口又等待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門口的紅燈終於是熄滅了,身穿白大褂的章主任有些疲倦地晃了出來,揉了揉太陽穴,深吸了口氣,活動了下四肢。
昨晚到現在已經有數個小時,章主任至始至終都沒有休息過,還真是辛苦他了。
看到章主任出現,楊經業與賈家兄弟立時爲了上來,詢問情況。
章主任慢悠悠地摘掉口罩,微微一笑道:“你們不用擔心,病人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暫時脫離了危險,腹腔裡的積血已經清除,外傷也包紮完畢,只是病人的身體很虛弱,需要再觀察兩日,如果病人在兩日內能甦醒,那就雨過天晴了。”
“章主任辛苦了。”楊經業聞言緩緩地鬆了口氣,一把握住章主任的手狠狠地晃了幾下,真誠地致謝。
賈新升神色擔憂地看了眼章主任,插嘴問道:“章主任啊,我們能不能進去看看顏先生?”
“暫時還不行。”章主任微笑着搖了下腦袋道:“病人陷入深度昏迷,需要進重症監護室觀察兩日,你們真的想看看病人,等到我們醫護人員把病人送進重症監護室,你們換了隔離服倒是可以進去看看病人。”
“明白了。”楊經業感激地晃了晃章主任的手道:“謝謝您了。”
章主任苦笑着擺了擺手道:“客氣了,救死扶傷本是我們醫生的職責。”
目送章主任離去,手術室的門很快再次敞開。
幾名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推着移動病牀出了手術室,躺在病牀上的顏亞楠鼻子和嘴巴里插着管子,渾身上下包着紗布,如同糉子一般,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如紙。
楊經業與賈家兄弟見狀迅速上前幫忙推着移動病牀朝重症監護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