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嬸那隻戴着兩枚金戒指的手擺了幾下,陰陽怪氣道:“你們先別急着謝我,等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恐怕你們不止得謝我,還得求我。”
這老八婆專門把‘好消息’三個字着重,然後幸災樂禍地看了看顏亞楠和韓樂。
至於是什麼好消息,恐怕顏亞楠和韓樂已經猜到了。
顏亞楠和韓樂面面相覷,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後者下意識地擠眉弄眼了一下,似乎在說怎麼辦。
韓樂忽然想到潘德美是黃嬸介紹給賀芙的,保不齊黃嬸已經知道了點什麼,登時有些忐忑不安。
然而顏亞楠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慌,反而平靜地看了韓樂一眼,微微一笑。
韓樂見顏亞楠處事不驚,還有閒情雅緻朝她微笑,緊繃的弦鬆懈下來。
她明白顏亞楠的性格,這廝一向是辦事有頭有尾,至少沒有讓她失望過,也許顏亞楠是做了什麼善後的工作的,現在韓樂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什麼好消息?”韓平聞言有些詫異地看了眼黃嬸,皺眉問道。
黃嬸耷拉着眼皮斜睨了顏亞楠,見顏亞楠不驚不慌,微微一怔,只是她很快又回過神來,皺眉想了一下,嗤笑道:“你們真的相信停在外面的保時捷是阿楠的?”說着指了指顏亞楠。
媽的,還真是來砸場子的,皮癢癢了吧。
顏亞楠面無表情地看了看黃嬸,心裡一陣嘀咕。
“啊?”賀芙驚呼一聲,瞪眼看了看顏亞楠,見顏亞楠毫無驚慌,頓時詫異地看了看黃嬸,“他黃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啊,保時捷是阿楠開回來的,不是阿楠的,還能是你的?”
韓平似乎明白黃嬸是來幹什麼的,登時回頂了一句。
“他的保時捷?”黃嬸臉上流露出一絲鄙夷之色,指了指顏亞楠,譏笑道:“你們還真是看得起他啊。”說着朝顏亞楠挑了下眉,“小子,是我說,還是你坦白從寬?”
韓平夫婦登時目光齊聚在顏亞楠身上,似乎在等顏亞楠回覆。
站在一旁的韓樂臉色蒼白,心裡一陣突突,膽怯地看了眼顏亞楠。
然而顏亞楠很快就伸手抓住了韓樂的小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一臉淡笑道:“黃嬸,你想幹什麼啊?是不是我的,很重要嗎?”
韓平夫婦聞言心裡一陣突突,怎麼聽都覺得顏亞楠在承認保時捷不是自己的。
“重要嗎?當然重要。”黃嬸冷笑一聲,指了下顏亞楠的鼻子怪叫道:“剩下的事情不準備交代一下?行,不見棺材不落淚,好,那我就讓你死的明白點。”
說完這話,黃嬸霍然轉身朝韓平夫婦嗤笑道:“你們都被顏亞楠騙了,保時捷根本不是他的,不止保時捷不是他的,甚至連他和樂樂的關係只怕都是假的。”說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顏亞楠,觀察着顏亞楠的表情變化。
只是黃嬸很快就怔住了。
只見顏亞楠毫無驚慌,肆無忌憚地看了看黃嬸,沒有反駁,只是嘴角掛着一絲微笑,情緒毫無波動地望着黃嬸。
但是韓平夫婦卻已經驚呆了,瞪眼呆呆地望着顏亞楠。
躲在門口看熱鬧的街坊們一陣譁然,登時嘰嘰喳喳地圍在一起議論紛紛,不時地指一指顏亞楠和韓樂,看他們臉上的表情也知道沒說什麼好話。
盯着顏亞楠看了半響的黃嬸眉頭一挑,見顏亞楠毫無驚慌,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消息有錯,只是當她看到臉色蒼白的韓樂,立時明白了一切,心想小子你還挺能裝的,老孃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阿楠。”韓平忽然神色凝重地拍了下顏亞楠的肩膀道:“黃嬸說的是真的嗎?保時捷真的不是你的?你給伯父說句實話,你真的喜歡樂樂嗎?真的喜歡,有沒有保時捷,那都是無所謂的,但是你不能騙我們,明白嗎?”
“對,對。”賀芙立時附和道:“阿楠,我們不是什麼拜金的人,只要你對樂樂好,哪怕你是窮光蛋,都無所謂,但是你得說真話啊。”
此話一出,韓樂那顆心撲通直跳,緊緊地抓住了顏亞楠的手,緊張的不行。
然而顏亞楠依然是一臉平靜,不慌不亂,看的黃嬸心裡都是一陣嘀咕,臥槽,這小子是幹什麼的,心理素質簡直變態啊。
“伯父,伯母。”顏亞楠忽然吐了口氣,微笑道:“不錯,保時捷的確不是我的……”
顏亞楠話還沒說完,黃嬸立刻一臉幸災樂禍道:“啊哈,終於編不下去,自己承認了吧,我說嘛,只是一年多的時間,你再厲害,也不可能有能力賺一輛保時捷。”
一旁的韓樂登時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嬌軀微顫,心裡已經把黃嬸恨得牙癢癢。
躲在門口看熱鬧的街坊一個個瞪圓了眼,嘖嘖有聲。
韓平夫婦聞言微微一驚,登時對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複雜之色。
“阿楠,你……”韓平一臉痛心疾首地看了看顏亞楠。
“伯父,至始至終我也沒說保時捷是我的,保時捷是誰的,跟我和樂樂交往有關聯嗎?只是一個代步工具而已,我朋友見我在雲海市沒有車子,借給我的,但是我發誓,我對樂樂是真的,天地良心。”
說這話的時候,顏亞楠自己都覺得有點對不起老天爺,謊話說的都快跟真的一樣了。
媽的,賊老天千萬別劈老子啊。
此話一出,不止是韓平夫婦怔住了,甚至連黃嬸都石化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是啊!顏亞楠至始至終也沒有承認說保時捷是他的,似乎是衆人見顏亞楠開保時捷回來,自然而然以爲是他的。
這下韓平夫婦終於是鬆了口氣,有些尷尬地看了眼顏亞楠,乾笑了兩聲。
一旁的韓樂聞言臉色總算是有了點血色,緩緩地吐了口氣。
然而黃嬸有些不甘心,登時衝上來尖叫道:“好,保時捷不是你的,那你憑什麼說你和樂樂是男女朋友關係?你有什麼證據?”
“我和樂樂是不是男女朋友關係,難道我們自己不知道?”顏亞楠怪笑道。
“是啊。”韓平皺眉道:“他黃嬸,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黃嬸聞言立時氣的面紅耳赤,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怎麼也想不到顏亞楠看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卻長得一張伶牙俐齒,說話跟刀子一樣,反倒把自己給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