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從葉麗華家出來，來到了屠三家。
“拜年啦！”
一進門，秦堪就高喊。
可是，一箇中年男子衝過來，攔着了秦堪，“對不起，秦堪同志，請你小聲點，你跟我來。”
秦堪跟着這個中年男子來到了另外一間房子裡，“請你在這裡等一會，姥爺子在會見一個人。”
會見一個人？
從中年男子這份謹慎的神態可以看出，屠三會見的人，絕對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外面，一絲嘈雜聲都沒有，靜靜的，靜的出奇。
過了很久，秦堪已經喝了三杯茶，還不見中年男子來，心裡不禁有些好奇。
是誰呢？可以讓屠三見這麼久的人，這人是誰呢？
又過了一會，中年男子進來了。
“久等了。秦先生。”中年男子進來說。
“可以了嗎？”秦堪說。
“還沒有。首長還有一些私事要談，所以，請您耐心等待一會。”中年男子似乎擔心秦堪急躁，所以，乾脆坐下來，陪着秦堪說話。
秦堪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該問的，所以，他絕對不開口相問。
秦堪不問，這個中年男子更是不會主動開口，他只和秦堪聊一些日常瑣事。
這樣，又等了一個鐘頭，秦堪才被請進屠三的接待室。
“不好意思，小輩來拜年，不得不接待一下。你是來幫我做‘天籟針’的吧？”屠三又是一副老頑童的樣子，臉上樂得開了花一般。
“三件事，一是拜年；二是該做‘天籟針’了；三是來討一幅畫。”秦堪說。
“一幅畫？什麼畫？”屠三問。
“《山水寄居圖》。”秦堪說。
“哦，知道了，你一定是見到了葉麗華，對不對？”屠三笑着說。
“是，這是他情郎留下的唯一念物，我想，還是歸還給她比較好。”秦堪這才坐下。
“喝茶，這茶葉還是你上次給的。”屠三自己喝了一口，“好的，是應該還給她。”
“先做天籟針吧，等會我還要請教一個問題。”秦堪說。
“朱義。你一定是問朱義的事。好吧，先做天籟針。”屠三笑着說。
秦堪紮下一百零八根銀針，演奏了一曲《高山流水》。
他是按照葉麗華更正的樂譜彈奏的。
一曲完畢，屠三有些吃驚，“你的天籟針又晉級了？這音樂又精進了。”
秦堪笑了笑，說：“葉麗華，號稱最偉大的演奏家，我和她學了兩個小時，還能沒有長進？”
“哈哈，你這是吹你呢還是吹葉麗華？你不會被她的美貌所迷倒吧？”屠三開玩笑道。
“要說誰會被葉麗華迷倒，我想，只有你還差不多。”秦堪笑着說。
“別說，我見過葉麗華一次，她確實很美，可是，我們並不是一個年代的人。我怎麼會被她迷倒呢？你想想唄，她十七八歲時，我多大了？早就是糟老頭了。”
“老牛吃嫩草的事還少見嗎？”秦堪哈哈一笑。
屠三臉色突然一變。
秦堪趕緊收口，不再說話。
屠三沉默了好一會，才嘆了一口氣，說：“你說得對，有時候，老有不尊的事也難免。是的，我也犯過事，對不起藍……。”
後面那字沒聽清楚。
“藍藍？”秦堪驚問，“你認識藍藍？”
“不認識。我是說楠楠，我曾經對不起她，七十年前的事了。”屠三趕緊否認。
他所說的楠楠，是他認識的數個女子之一，他並沒有娶她。這是屠三內疚的事情之一。
“嗨，你聽不聽羅，朱義的事。”屠三突然轉了話題。
“大年三十，你去清江市找過董青婆婆嗎？”秦堪卻是揪着這個話題不放。
“董婆婆？教你擒拿術，三大絕技的那個董青？”
“是。”
“沒有。我找他幹什麼？”
“你真沒找過她？”
“沒有。”屠三似乎有些生氣了，“董青是小輩，有什麼事，我一個電話不就行了嗎？我爲什麼要跑清江？”
“好吧。”秦堪剛起的疑心又沒了，“我們聊聊朱義吧。葉麗華是你的人打傷的嗎？”
秦堪想，能夠和朱義對抗的高手，屠三應該算一個，所以，追殺朱義，屠三應該是候選人之一。
屠三輕輕一笑，“傻孩子，我怎麼會對一個小姑娘動手呢？告訴你吧，朱義算得上是我的師侄，我爲什麼要追殺他？”
秦堪嗯了一聲。
“秦堪，朱義是一個疑案，他的失蹤，至今沒有一個定論。”屠三說，“朱義在江湖上名噪一時，但時間很短。從他出現在江湖，到他湮滅，中間只有五年時間。”
“哦，五年？”
“是，只有五年時間。”屠三說，“他是千年難遇的武林奇才，少林七十二絕技，他竟然揉進到一套拳術之中。他出道的時候，才二十出頭，以一套新派少林打遍大江南北，未遇對手。”
“難道你也打不過他？”秦堪問。
“哈哈，我爲什麼要和他比試？傻孩子，那時候，我都七八十歲的人了，還和小哥鬥？”
秦堪不禁笑了起來，“確實，你比他大六十歲，不會跟晚輩計較。”
“朱義這人，多才多藝，可是，自古英雄愛美人。又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朱義，最終還是栽倒美人身上。”屠三說。
“此話怎說？”秦堪問。
“江湖上傳，朱義至少有八個女子和他相好。你想，和他交好的女子，哪一個不是女中俊傑？她們會和普通女子一樣，幾女侍一夫？所以，朱義周旋在八女之中，這有身心疲憊的時候，最後不得不隱居深山。這是我比較認同的傳聞。”
秦堪聽到這裡，心裡也不由得一緊，想想自己吧，不也是有衆多女子嗎？
不討論這個問題。假如要討論這個問題的話，秦堪我也只能頓悟出家，或者修道成仙。
“姥爺子，你是見過朱義時代的人，他的武功到底有多強？”秦堪最近很不喜歡討論女子的問題。
最近，秦堪見識的事太多了。
董婆婆！
藍藍！
還有葉麗華！
都令秦堪十分的糾結和煩惱，再討論這個問題，他會瘋了。
屠三微微一笑，明白了秦堪的心思，說：“好吧，我們就不談這個問題了，我們再說說朱義的武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