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能感覺到身邊蘭夢莎的疑惑，不過這件事他不方便和她講，所以只能繼續在這裡看着。
這時陸陽很敏感的注意到了老者嘴角的那絲詭異，他心中一動，神識便直接覆蓋在李柔雪身前放置的毛料堆裡。
只是粗略一掃，陸陽的目光便是變的怪異起來，那片區域中的毛料中赫然都是廢石。
雖然陸陽之前沒有接觸過賭石，但卻也知道一堆毛料裡出現翡翠的機率很少，但多少會有些普通玉石。
李柔雪眼前的區域已經包含了這家賭石店四分之一的毛料，就算其中沒有翡翠，也應該有些玉石纔對，不可能全部都是黑乎乎的廢石。
這個發現讓陸陽心中的猜測更是一定，他幾乎可以確定這絕對是那名老者故意的。
故意領着顧客去那堆滿廢石區的毛料堆裡挑選，能開出翡翠來那才真的有鬼。
這應該不是老者第一次如此做，看其手法熟練，顯然是隻要碰到一些賭石新手都會拉着他們來這堆毛料中選取。
陸陽的神識又朝其他毛料堆裡掃過，當收回神識後，陸陽的臉色重新恢復了淡然，只不過嘴角卻是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果然如自己所料，其他的毛料堆裡雖然也是廢石居多，但卻也是有着很多玉石，甚至其中還有着幾塊翡翠。
看來這女孩要倒黴了啊。
這邊的李柔雪似乎感覺到了陸陽的目光，警惕的回身看了看，當見到陸陽那張略帶一絲古怪的臉頰時，不由緊了緊自己的衣服，這人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彷彿她整個人都被看穿了一般。
這時她已經又選好了一塊毛料，道：“老闆，這塊毛料多少錢？”
老者掃了一眼，道：“這塊比之前那塊大一些，六千。”
這次李柔雪雖然心中猶豫，但面上卻是閃過一抹堅定，道：“好，就要這塊吧。”
老者見到李柔雪那一副帶着極度期翼的神色，心中暗自一笑，口上卻道：“好，這塊毛料我看不錯，就算開不出翡翠，但成色好一點的玉石應該是沒問題，這樣就算賺不了多少錢，但也能把買毛料的錢賺回來。”
聽到老者如此說，李柔雪心中鬆了口氣，但美目還是緊張的望着老者手中的那塊毛料，心中祈禱一定要開出翡翠來。
老者不緊不慢的來到機器旁，開毛料的時間很快，因爲毛料中沒有什麼光，自然就不怕損壞裡面的翡翠或玉石了。
當全部切開後，老者無奈的攤了攤手，道：“還是廢石，看來姑娘你運氣不怎麼好啊。”
“我……”李柔雪見狀，心中沉到了谷底，她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哭出聲。
不過在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後，她還是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心中閃過一絲猶豫。
自己到底要不要繼續呢？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閃過，便被她否定了。
現在已經花了一萬一，自己身上也只剩九千塊了。不要說這九千塊錢，就算是之前的兩萬塊，都不夠父親手速費的一個零頭。
現在自己留着這九千塊對自己並沒有幫助，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索性還不如繼續賭下去呢。
想到此處，李柔雪俏臉上閃過一絲堅定，她美目掃向面前的那堆毛料，咬了咬牙後，心中也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李柔雪不是傻子，相反她雖然表面看上去涉世未深，但實則從小因爲家庭原因，一直都是在外打工，就算腦子反應再慢，也算是經歷了一些社會的黑暗，比起同齡人來說強上太多了。
所以李柔雪雖然不知道這表面和藹的老者到底騙沒騙她，但她此刻卻不能相信他所推薦的這片毛料堆了，所以在掃視一圈後，她回身朝另一堆毛料走去。
見到此狀，一直注意着李柔雪的老者臉上頓時有些難看起來。
他神色不定的看着李柔雪背景，見到後者沒有衝着自己質問，心中鬆了口氣。
這女孩應該是沒發現自己耍的手段，想到此處，老者臉色轉瞬便又恢復了笑呵呵的模樣，來到李柔雪的身後，道：“這裡的毛料可比之前那堆要貴啊，最低價都是七八千的毛料，你確定要在這裡買嗎？”
李柔雪聽到這個價格，俏臉有些猶豫不定，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老者聳了聳肩，推到了一旁，雙手抱臂的望着李柔雪。
李柔雪這次挑選毛料，下意識的用了很長時間，半個小時過後，直到老者臉上已經露出了不耐之色，她纔拿着一塊毛料道：“就這塊吧。”
老者聞言連忙接過李柔雪手中的毛料，掃了一眼，道：“這塊七千。”
“好……”眼看着自己帶來的兩萬塊眨眼就剩下兩千，而兩千塊錢連這裡最便宜的毛料都買不起。可以說，這應該是自己最後一次賭石，也是自己最後的希望了。
如果這次真的開出翡翠，父親就有救了，如果沒開出，或許真的就再也沒有希望了。
老者點了點頭，他不知道李柔雪身上到底有多少錢，所以也就抱着最好坑完的態度。這樣他纔有機會下手。
這樣想着，老者已經來到了機器旁，在李柔雪那緊張的目光中，開始切割起毛料來。
隨着一點點的毛皮掉落，毛料中卻還是沒有半點光。顯然又是一塊廢石。
老者停下機器，遺憾的站起身來，“還是廢石……”
良久，沒有聽到李柔雪的回話，老者不由又問道：“姑娘，還要繼續嗎？”
“我……”李柔雪此刻俏臉蒼白，整個人腦中一片混亂，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着什麼，只是感覺眼前一片天旋地轉，隨之而來她心中那絲僅存的希望也破滅了。
“我沒錢了……”李柔雪低下腦袋，眼眶已經紅腫，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這……”老者見狀，似乎很是無措，他看了看還在店中的陸陽二人，朝他們攤了攤手，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小姑娘你別哭啊……”
“不好意思，可以刷卡嗎？”李柔雪美目呆滯的拿出兜裡的一張銀行卡，在老者的提示下刷了卡，然後就要混混沌沌的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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