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遷了!
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自己這邊才裝修好房子,等着醫考結束,就準備開張大吉呢,結果居然鬧起了拆遷,這一拆遷,他還開的毛張,直接關門大吉好了,但想來這事所來非虛了,冷雪之前的遭遇,再結合自己師父說的,這空穴來風,肯定是有人聽到了風聲,纔會這般暗地裡行事,而且,怕是很快就會出臺政策了。
“你也別鬧心,說是這般說,但這也是說拆就能拆的了,這一片可是城中,想要拆遷沒那麼容易的,估計沒個一年半載不會完,有這時間,足夠再另尋他處了,只不過,你之前花的錢可是要打了水漂,不過你也不差那點了!”
說的輕巧,那可是小一百萬,雖說他現在是不差那一百萬,但也肉疼啊,他又不是出生就含着金湯匙,他三月前,還一窮吊絲有木有,儘管心裡腹誹,但這事他也沒轍,而且這房子也不是他的,回頭怕是得跟官一品溝通下了,雖說,對方也不會揹着他,直接將這房給賣了,但也得溝通一下。
“嗯,知道了,師傅,回頭我會留心,看看有合適的地方沒有!”
說話間,唐筱悠從宿舍那邊探出頭:“葉大醫生,過來看病了。”“師傅,那我先過去!”葉南說着,站起身,吳老頭嗯了一聲:“行,你去吧,哦,對了!”吳老頭說着來到藥櫃後頭,蹲身抱起一似酒罈一般的黑漆瓷壇:“拿着這個?”
“這是?”
“秘製跌打酒,我看那姑娘腿磕的不輕,破皮還是小事,不過隱有青紫腫脹,怕是傷了血管,經絡,用這個揉按一番,可清淤化血,通經活絡,要不然,這一腫脹起來,可是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別想下牀了!”
“嗯!”葉南端起這跌打酒,自己這師傅是祖傳的正骨手藝,會製作跌打酒也不算什麼稀奇事,當即端起這黑漆瓷壇,來到二樓的護士宿舍,宿舍面積三十多個平米,比起大學宿舍要大些,牀鋪有三張,一張上下鋪,兩張單人牀,另有書桌兩張,櫃子兩扇,小小的空間被佈置的緊湊滿滿,不過麼,經過設計師劉巖的巧妙設計,房間卻不顯逼仄,反而透着精緻。
不過麼,這都是之前沒住人的情況,“唐筱悠,你行不行啊,就這麼叫進來。”李賽男的聲音從護士宿舍裡傳出,“有什麼的,再說誰讓你脫下內衣褲,還攢着不洗,塞牀底下!”
唐筱悠口氣裡滿是不在乎的說道。
“這不都習慣了麼!”
葉南聽着門內的對話,腦海裡頓勾勒出一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畫面,尤其是之前在衛院宿舍樓的時候,葉南可是見識過李賽男不拘小節,有點邋遢的女漢子形象,而這會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這宿舍裡可能會有些什麼。
“咳,我可以進來了麼?”站在門口,駐足了小片刻,聽到裡頭似乎忙活完了,這纔對着門內道。
“進吧,門又沒關!”唐筱悠拉開半遮的門,對着站在門外頭的葉南道:“哦,這是什麼?”
“師傅秘製的跌打酒!”葉南說着,進了這護士宿舍,才踏入其中,就有一股淡若蘭花的女人香沁入鼻息,而宿舍內,也
跟之前大變了模樣。
擺設還是那些擺設,佈局也還是那個佈局,只不過這短短兩三天裡,三女卻是將這宿舍又重新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了些精心的小布置,地上鋪了可拼的圖案泡沫板,牆壁上多了些掛鉤,掛上了一個布袋,可放上些小玩意,牀上多了些毛絨玩具,牀上擺不下,甚至連地上都有一些,除此外,還有不少女生的裝扮,讓這宿舍好似一下子多出了些靈魂,生氣,透着溫馨。
目光掃過宿舍,又在三女身上停留了一下,粉色的護士制服,王瓔珞的惡趣味之下,葉南還真有點把持不住,連忙從三女身上挪開目光,扭身看向坐在宿舍高低牀下鋪的冷雪,這一看不好,鼻血終於還是沒忍住的鼻孔裡跟毛毛蟲一樣的流動。
嚓,葉南連忙調動元力阻住這鼻血流出鼻孔:“你們就沒別的衣服給她穿麼,非要換這個。”葉南丫的轉過頭,看向唐筱悠三女,換什麼穿不好,居然非要給冷雪穿護士制服,尤其是唐筱悠那一臉嘿嘿的笑,分明是在邀功啊。
聽到葉南這般問,唐筱悠卻是眉眼如月牙,滿不在乎的笑道:“有倒是有,不過都不合適啊!”不合適,葉南看着唐筱悠三女:“怎麼就不合適了,就算你的不合適,金秀秀的難道還不合適麼!”
“秀秀的裙子,不是被某個傢伙,撕拉撕拉的撕成抹布了,也不知道賠,還好意思說!”
“咳,難道就那一條的麼?”葉南聽到唐筱悠拿賓館那事說事,也是啞口,翻着白眼的道。
“喂,咱能摸着良心說話不,那天啥米情況你忘了咋地,咱們可是被一羣人堵着門,哪還有幾件行李帶回來,你又沒給發工資,又沒錢買,要不我們能穿這個?”唐筱悠也不知道說真還是假,反正是不假思索的就回道,說的葉南直啞口無言,感情這事還怪他了唄。
“咳,其實不是沒有,只是不合穿,她膝蓋腫起來了,不好彎,褲子不好穿,而且等會治療,穿的裙子太長比較礙事,還有短褲,也不好穿,所以就這樣了!”金秀秀嬌靨通紅的解釋的道。
“這個問題重要麼,大館主,再說這樣穿難道不好麼?”李賽男在一旁搭話的道。
不好麼?不是不好,而是你們太善解人意,好的有點過分了。
而坐在下鋪上的冷雪也是鬧的大紅臉,羞的如四川麻辣火鍋一樣,聽着葉南在那“欲蓋彌彰”的矯情,心裡卻是哼哼,有什麼樣的老闆,就有什麼樣的員工,嗯,換句話說,有什麼樣的醫生,就有什麼樣的護士,要不是你的意思,她們會拿這個給她穿:“你們夠了啊,這麼玩有意思麼?”
冷雪說着,扶着牀邊就要站起身,嗯,結果,膝蓋上頓刺疼的如針紮了般,而之前還沒感覺太疼的膝蓋處,這會已如一個發麪的饅頭,變得腫大起來,顏色更是青中帶紫,還沒站直,又疼的又坐了回去。
“老實的坐着,逞什麼強!腿不想好了。”葉南看着倔強要走的冷雪,頓瞪了唐筱悠一眼,扭回頭,蹲下身,看向冷雪的膝蓋,看樣子磕的很不輕啊,這應該是碰到凸起的石頭或者物體上了,傷了經絡筋骨,要不然不會腫
的這麼厲害。
葉南看着,飛快的掏出牛皮針囊,從針囊內摸出一根銀針,手指輕輕的碰觸在腫起跟饅頭似的膝蓋上,擡眼看了一眼蹙眉卻沒有叫疼的冷雪:“疼就叫,沒人笑話你!”冷雪卻是一挑眉,沒有說話。
葉南看着這倔強的小老闆娘,對着唐筱悠三女,道:“你們兩坐在左右,抓住她的胳膊,按住肩膀,李賽男,你來這邊,壓住她另一條腿,抱住了!”
“你想幹嘛?”聽到葉南這般開口,冷雪頓冷眼掃向葉南,這分明就是惡霸要玩霸王欲上弓的節奏,“幹嘛,等會會很疼,很血腥,怕你忍不住,哦,對了,準備一塊毛巾,給她咬着,省的咬了舌頭!”
咬舌頭?這是怕她咬舌頭啊,還是怕她大喊大叫叫救命啊,“你到底想對我怎樣?”
“疑心病倒是不輕,你們先在一邊看着!疼,就說話。”葉南看了一眼冷雪,卻是呼了口氣,手指捏着的銀針,沒在遲疑的落向那腫脹的如青紫茄子一樣的膝蓋,捻動銀針,一點點的將銀針沒入,一抹黑血頓隨着銀針的上下輕捻,提拉滲出。
隨後又拿起一根,再次的落在,邊捻動銀針,邊道:“我會先幫你拔掉淤血,這是第一步,暫時的應該只有一點點的酸脹,刺疼感,應該還不難忍,不過過會,這種感覺就會變得很強烈,如果忍不了,就吱個聲,這不是你能忍就忍的疼,而且我是不會停下的,要一鼓作氣,如果你想明天就能走路的話!”
葉南說着,也不等冷雪回答,手上的速度卻是漸漸加快,銀針逼血,只是少頃,冷雪的膝蓋就如同刺蝟一般,一滴滴的淤血在銀針旁聚起血珠,再次擡起頭,看向冷雪,冷雪卻是嗯哼了聲,似乎對葉南剛纔說的,很是不屑,這也沒有多疼麼,以爲她是那種嬌弱的花朵麼。
葉南卻是呵了聲,低下頭,手指做彈指狀,對着那隻露出一根根尾巴的銀針彈了過去,嗡,就如同蜜蜂的翅膀振動聲響起,又如同風鈴被風吹動的悅耳聲響起,接二連三的,一道道銀針發出嗡的尾顫之音。
“嗯!”冷雪剛纔還不屑的眼神,瞳孔猛的一縮,扶着牀的雙手,五指頓抓緊了牀單,“按住她!”
“哦,哦!”唐筱悠,金秀秀愣了下,本就站在左右兩邊,看着葉南動作,本來還驚歎葉南的手法,聽到葉南叫喊,頓揚起頭看向冷雪,冷雪的額頭上,銀牙緊咬,豆大的汗珠直從額上淌下。
葉南對這情況並不意外,他用元力逼迫那些淤血,清理經絡,這可是有點暴力的手段,而結果麼,自然會觸動那些變得敏感的經絡神經,這有一點點易經洗髓的滋味,而那種滋味,葉南可是忘不掉的,那種酸爽的刺疼,讓人直抓撓的難耐,可不是好承受的。
淤血順着銀針不斷的的滲出,之前還沾附在銀針根上,如一個個露珠,而隨着黑色淤血滲出,頓化作一道道水線順着膝蓋滑落,看上去,真的有點血腥,有點兇殘。
“疼就叫出來,憋着會出內傷的!”葉南擡起頭,看着咬着牙不叫的冷雪,又道。
“啊!”冷雪終於熬不住的,啊的一聲叫出喉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