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小子，臉皮厚的可以，有我當年的風範。”數學老頭不無稱讚道。
我微微一怔，沒想到一大把年紀，還能這麼幽默。
“咳咳，老師，他們等着試卷呢。”我掃了一眼試卷，也就後邊的大題，步驟不全面，扣了點分，不過一百四十五分，我已然滿足了。
“等等，你最近是不是傷害了蔣黎黎。”他突兀問道，這把我弄得一頭霧水。
“沒有啊，我們相處挺融洽的。”我一臉茫然。
“好吧，蔣黎黎是個善良的女孩，你儘量讓這她，去吧。”數學老頭擺了擺手。
我想了半天，沒弄懂他什麼意思，然後拿着試卷進了教室，衆人目光都放在了我身上，雖說三中不是最好的高中，但大部分學生，還是勤勞好學的。
所以對成績比較看重，我一個個念名字和分數，讓他們上來領試卷。
“張建，十二分。”這貨試卷在第一張，特地提高了幾個分貝。
張建老臉微紅，儘管不在乎成績，但分數低，他不大好意思，踹了一腳同桌，後者幫他來領試卷，唸了幾個之後，我發現了一張特別的白卷，爲什麼說特別呢，因爲是白卷，如果張建那種人交白卷，我覺得很正常，一般月考，他只寫選擇題和填空題，幾分鐘蒙完了，能拿多少靠運氣。
而這次，交白卷的人，不是別人，是我的同桌蔣黎黎，我頓時愣住了，一個鮮紅的鹹鴨蛋，在娟秀的小子上邊，我記得考完試卷，撇了一眼，她在不停的打草稿，怎麼試卷是白的。
我自認爲聰明絕頂，但一時半會，沒有弄懂了，蔣黎黎爲什麼要交白卷，數學老頭人不錯，特地給蔣黎黎留面子，沒有把她的試卷放在最上面。
“蔣黎黎。”我沒有念分數，不然蔣黎黎跟我鬧分手怎麼整。
她神色憔悴，晃晃悠悠走了過來，我嘴角微微抽搐，蔣黎黎是受了什麼打擊麼，我眉頭緊皺，卻明白，這時候不合適談別的。
好在沒什麼人討論蔣黎黎的分數，在我印象裡，每次她都是第一名，大家也習以爲常了。
念着念着，到了最後一個，我也沒有念自己的分數，省的別人說裝比，正好，發完試卷的時候，數學老頭進來了，他臉色嚴肅，班上氣氛莊嚴了不少。
“好了，我宣佈一下，這次考試的大概情況，九十分以上的有二十人，一百一十分以上的九人，一百四十分以上的兩人，最高分是拿到一百四十五分的李嘉楠。”數學老頭娓娓道來，像是念經一般。
唉呀媽呀，都說要低調，怎麼這樣讚美我呢，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噶。”班上頓時沸騰一片，他們面面相覷。
“不可能吧，李嘉楠第一？”
“是呀，我聽錯了？！靠。”
“絕對是抄的，不然老子跳樓。”
“對，要是自己能力考的，直播吃翔，誰都不要攔着我。”
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就成爲了全班的公敵，不就是從吊車尾，一躍成爲無法高攀的學霸，至於那麼激動麼。
小爺還不是通過自己的勤奮努力，纔有的成績，（尼瑪，這麼不要臉，看不下去了，想閹了這貨！）
“拿了班上第一，還有人說我是抄的？我抄誰的？”我撇了撇嘴，不以爲然說道。
“一定是抄第二蔣黎黎的！”
“沒錯，李嘉楠，你不用狡辯了，抄襲還有臉，真不知道誰給你的底氣。”
“你們不要冤枉他，我這次數學零分。”蔣黎黎清脆的聲音，愣是讓教室一片寂靜。
“零分？”
“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是啊，爲什麼要開這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你們自己看。”蔣黎黎把她的白卷揚了揚。
本來沸沸揚揚，又回到了死一般的沉寂，“天哪，蔣黎黎考零分？我三十八分豈不是比她高。”
“哈哈哈，我媽上次開家長會就說，只要我有一個科目，能超越蔣黎黎，就給我買ipad。”
蔣黎黎和我不一樣，我巴不得被人嘲諷，越多越好，她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刷刷刷下落。
我急忙拍了拍她的背部，蔣黎黎狠狠瞪了我一眼，沒說什麼，我又咋了，搞不懂，妹子的心思，比大海還深沉，我跳進去都沒個聲響。
“安靜，安靜，李同學能得到第一，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我相信，只要你們發憤圖強，一樣能做到，別的不要多說了，開始講試卷，這次咱們換一個模式，剛纔不是有人質疑李同學麼，老師能理解，這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李同學的成績進展，不能用突飛猛進來形容，那就由他來負責這張試卷，怎麼樣。”數學老頭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意。
“好。”
“要的，我舉雙手贊成。”
“老師英明神武！”
我微微尷尬，“老師，真要講題麼，我臉皮薄。”
“臥槽，李嘉楠，你他媽不敢講題吧。”
“哈哈，我就說，他是抄的，我一百四十二，只比他少三分，這傢伙考試的時候，左顧右盼，原來是在綜合答案。”彭智豪一臉鄙夷的神色。
“算了，既然你們這麼感興趣，我講就是了。”我撇了撇嘴，上了講臺，儘管是第一次講題，但沒有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麼。
一節課講了半張試卷，似乎大部分人都聽懂了，臉上露出明悟之色，其實說實話，一般數學老師講課，三分之二的在開小差，壓根沒有聽，考試前抱佛腳，考試時想想辦法，考試後默哀。
我講課的時候，有四分之三都在聽，可能是想糾錯吧，偏偏沒有一個人，能提出來異議。
彭智豪臉色越來越陰沉，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你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我這一席話，好似當頭棒喝一般，他身軀一顫，臉上遍佈着難以置信的神色。
“好了，不要打岔，繼續講，很不錯。”數學老頭露出欣慰的笑意。
我點了點頭，蔣黎黎也聽得饒有興趣，頻頻點頭，只是和我眼神對視的時候，她略顯拘謹，在講題的過程中，我同樣在思考，蔣黎黎爲什麼要弄一個零分出來，好像她的語文試卷也沒有寫，難道政治歷史地理都沒有做？
這小妞如此瘋狂，究竟有什麼目的，轟動全校麼。
一節半課，我就講完了數學試卷，弄得老頭提前下課了，接下來兩節課將語文試卷，這次月考沒有涉及到英語，因爲最近一個多月，新的英語老師都沒有來，不知道搞什麼飛機。
以前的英語老師是大媽級，生孩子去了，聽說要來一個大學生帶我們，不少男同胞亢奮難耐，傳的神乎其神，說是某某大學的校花，更有的說，是個金髮碧眼的外教。
“黎黎，你爲什麼要考零分，能告訴我麼。”我語氣溫和，蔣黎黎這幾天有些異常，不能激怒她，要不然，桌角一直陳列的尖刀，恐怕要派上用場了。
“不要你管，傻蛋。”之前說我是壞蛋，現在倒好，直接變成了傻蛋。
“好吧，我只是你一個人的傻蛋，以後就這麼喊我了，聽得很舒服。”我憨厚一笑。
蔣黎黎愣了愣，“你腦袋被門夾了吧，哪有人喜歡被罵的。”
“這你就錯了，我最喜歡被人罵了，這樣能發現自己的不足，從而改變，既然不能改變環境，我就努力完善自己，讓自己變成毛爺爺，所有人都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