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綵衣撇了撇嘴,小聲的碎碎唸叨:“到底有沒有這麼厲害,不就是一副畫嗎,還能畫出花來啊。”
“畫聖不愧是畫聖,這畫簡直是絕了。”
“我彷彿看到這幅畫上的人物眨眼微笑,天上的飛鳥,水中的游魚,緩緩而流的溪水,以及河岸兩側繁華正茂的桃花樹,風一吹來,落英繽紛的畫面。”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整幅畫就好像是活了一般,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要不說畫聖就是畫聖呢,傳說畫聖畫的畫,畫中的人能從畫中走出,畫上的動物也會從畫中跑出來,畫的瀑布山泉能聽到流水的聲音,雖然這只是誇張的手法,但是從另一方面說明他畫的水平之高啊。”
“真是太厲害了,這畫簡直是畫絕了。”
“如果單純比作品的話,畫聖的作品很明顯要比書聖的作品要強出不少啊。”
“話不能這麼說,不是一行,沒有什麼可比性,書聖有書聖的厲害,畫聖有畫聖的厲害。”
“能親眼目睹畫聖這幅畫,也是不枉此行了。”
不少目睹這幅畫的人,紛紛感嘆道。
“杜宇,這麼多人看,要不咱們先逛逛別的,然後再來看吧。”金綵衣拉扯了一下杜宇的手說。
杜宇笑了笑道:“咱們等一下吧。”
他也算是經歷過不少不可思議的事情了,接受能力已經是很強了,但是在見到吳道子這一副《桃花源記》之後,他還是被深深的震驚了。
這幅畫表面上看是一副栩栩如生傳神無比的畫,但是在他左眼透視之下,所看到的則是令一副畫面。
這幅畫上的一切彷彿都是活的,如同屏幕上播放的畫面一般。
一個身穿粗布衣,頭上綁着布巾,身上揹着魚簍,一手拿着魚叉,一手拿着漁網的漁夫,沿着小溪捕魚,走到了一處桃花林……
“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爲業。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復前行,欲窮其林……”
這一幅畫尺度挺大,長得有一米五,寬有半米,在這幅畫的左上角的空白處,則是用小楷寫着陶淵明的《桃花源記》。
關於《桃花源記》,杜宇上高中的時候學過,所以大概能知道講的什麼意思,結合上《桃花源記》,然後再看左眼所看到的畫面,正如《桃花源記》上所描素的那樣子,但是看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出入。
一個武陵的漁夫迷路間進入到了桃花源,而畫面中所出現的桃花源的景色,看起來如同人間仙境一般,路邊隨處可見的奇特花草,人或者騰雲而起,或者是御劍凌空。天空中陸地上,有許多看起來奇怪的怪物。
漁夫在進入到這裡之後,差一點被高出他幾倍的怪物所吞掉,一個老翁及時出現,一拳將巨大的怪物打死。漁夫在這裡養傷,期間服用奇花異草,身體發生了很大變化,並且還得到了一個人指點他功夫。
最後他因爲思念家人,而離開桃花源,但是他在回來之後,想要再返回桃花源,已經是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他憑藉着桃花源學到的功夫,成爲一代高手,爲國家立下汗馬功勞,在皇宮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比風光。
因爲他食用過奇花異草,所以活了好多年代。
但是人終有一死,他在臨死之前,將他的事情告訴給了一個宮廷畫師,宮廷畫師做畫,將他曾經的遭遇給畫了下來。
“這個宮廷畫師難道就是吳道子。”
杜宇心中暗道。
看來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吳道子了。
如果杜宇沒有記錯的話,東晉和隋唐之間的朝代屬於南北朝,東晉更早一些,而這個進入到桃花源的人,最早應該在東晉時期。
所以就是說,這個人活了至少得三百歲。
這故事難道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麼那個世外桃源之地,並不是大家所知道的情況,而是一個高手雲集的地方。那些奇異的花花草草,難道是靈藥?
杜宇他們終有擠了進去,金綵衣見到這一副《桃花源記》之後,也是相當的意外,“好吧,算我說錯了,想不到這個叫吳道子的,畫畫的水平很厲害嗎,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陵水潭。”
杜宇左眼在看了兩遍之後,得到了一個比較重要的線索,那就是這個漁夫在無意間進入到桃源之地的時候,有一塊石頭上寫着陵水潭。而後來那個人在讓宮廷畫匠做畫的時候,也是讓其畫了陵水潭這個地方。
“難道這就是桃花源所在之地?”
杜宇心中暗暗的想。
如果沒有左眼的話,杜宇肯定不會知道這幅畫居然會如此神奇。這不僅僅是一幅畫這麼簡單,難道陵水潭乃是找尋桃花源地的線索。
而如果這個桃花源地,真的如同左眼所看到這樣子,那麼這幅畫不僅僅是一幅畫這麼簡單,因爲這幅畫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
畫雖然好,但是在看了一會之後,新鮮勁過去了,金綵衣拉着杜宇離開了。
一天就這麼很快過去了。
在陪同金綵衣逛完小吃一條街,目送她離開之後,杜宇本想着給莫小山打電話,問他幹什麼呢,莫小山一聽他在小吃街,很是來勁頭,興致沖沖的便和董廣義兩人開車而來了。
做爲一個合格的吃貨,到一個地方,要是不好好吃當地小吃的話,這絕對是不合格的。
很快兩人便到了。
董廣義是當地人,自然是知道那個地方當地小吃比較正宗,他們來到一處不起眼的大排檔,點了一桌子菜,坐在外面露天的地,頭頂星空,面朝大海,吃着東西,喝着啤酒,不亦樂乎。
“杜宇,我聽小山說,你和金家的金綵衣這兩天挺熱乎的,行,你小子眼光不錯,金綵衣長得那是沒得說,按道理說我應該祝福的,不過,追求金綵衣的人蠻多的,而金綵衣又是金家的寶貝千金,門檻高的很。”董廣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笑了笑說。
金家他當然知道,董家和金家還有一些來往,他也認識金綵衣。不過他說的這倒是實情,金綵衣身份高貴,而這種大家族,一般都講究門當戶對的。杜宇的身份他聽莫小山說過一鼻子,是個有本事和有錢的主。
但是光是這些,還是不夠。
他這麼說自然也是爲了杜宇好。
莫小山笑着道:“宇子,你別聽廣義說,什麼什麼啊,難道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嗎,不想天鵝肉的癩蛤蟆,不是好癩蛤蟆,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扯犢子吧,你小子嘲笑我是癩蛤蟆啊,你有見過這麼帥氣的癩蛤蟆嗎?”杜宇忍不住擠兌了莫小山一句,然後又笑着道:“我和金綵衣沒什麼的,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子。”
想到金綵衣,今天兩人在一起光珍寶會展,其實蠻歡樂的。若說杜宇對她沒有想法,這不可能。畢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能覺察出來金綵衣對他的一些特別,不過要說喜歡,這個多少有些牽強了。
畢竟兩人才認識。
三人聊着天,喝着酒,天色漸晚,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三人打算要離去,可是就在三人打算離開的時候,不遠處路上有七八輛麪包車就這麼停了下來,然後從麪包車上嘩啦啦一股腦下來了好幾十口子人。
看這些人至少得六十多人,染着五顏六色的頭髮,穿戴非主流,手中大多拿着明晃晃的大刀片和棒球棒,一涌而上,朝着他們就這麼衝了過來。
“我靠,這是腫麼回事?”莫小山有點怕。
董廣義也有點怕,不過他到底是董家少爺,加上董家也和港市道上人有些聯繫,隨即說:“小山,杜宇,你們別動,應該不是找咱們的。”
“山子,你和廣義先躲一躲,這幫子人是找我的。”杜宇對他們兩人說了一句,二話不說操起了一張木凳子,這麼一用力,木凳子兩條方腿便被他拿在手中。
他一眼便認出來帶頭的那個人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兩天他和雲卿吃飯時,遇到想要調戲雲卿,但是卻被杜宇給打了的金利華。
很明顯,他就是朝着他來的。
說完之後,他往前迎了上去。
“廣義,咱們先躲一躲。”莫小山拉住想要上前的董廣義。
董廣義一臉焦急的說:“小山,杜宇他一個人怎麼行啊。”
“廣義,讓你躲你躲就好了,宇子這人厲害的人,你就瞧好吧,別看他們這些人挺虎,根本不夠杜宇打的。”莫小山一點也不怕,臉上反而是帶着興奮。
“咱們真的不管杜宇,他真的有這麼厲害嗎?”董廣義一臉不敢相信的道。
莫小山嘿嘿一笑道:“當然了,廣義,你看看就知道了。”
而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帶頭的金利華見到杜宇不跑,反而是一個人拿着兩個木腿衝了上來,手中拎着大刀片,一指杜宇冷笑道:“小子,你自己找死,別怪爺對你不客氣,老子找了你兩天了。”
想到那天他帶着幾個人被杜宇給暴打了,想想就來氣,而今天他得到消息,知道杜宇在這裡,這不召集了一幫子馬仔,就來堵杜宇來了。
“兄弟們,給我剁了這小子。”金利華大聲道。
可是就在他的話剛說完,只見杜宇以極快的速度朝着他奔了過來,眼前一黑,鼻子傳來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