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我太熟悉了,我當初也曾坐過幾次。是尚老爺子的座駕。芸姐本想轉舵,給對面的車讓路。但我卻立刻說,
“不給他讓路!”
芸姐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她沒動。而對面的奔馳商務也停在了那裡。兩輛車就這麼對峙着。
我慢慢的下了車。站在車邊,看着商務車。尚老爺子的出現終於解開了我心裡的一個疑問。我其實早就懷疑,尚老爺子和爺爺認識。現在來看,可以確定了。
奔馳商務的司機摁了兩聲喇叭。但我還是一動沒動。我掏出一支菸,點着後,抽了一大口。兩眼直勾勾的看着對面。
好一會兒,商務車的車門拉開了。一個保鏢模樣的人攙着尚老爺子下了車。尚老爺子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們倆半天沒說話。
芸姐也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她跟着下了車,佔到我身邊。奇怪的看着我。
我把半截菸頭彈到一邊,看了一眼尚老爺子。微笑着問他說,
“老爺子,您是來看我爺爺的吧?”
尚老爺子沒說話,他看着我。好半天,忽然說道,
“文斌醒了,他還向我問起了你……”
我點頭,笑了下,
“我也聽說了。這是我最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過幾天我會去京城看他……”
尚老爺子卻搖了搖頭,
“我早就說過了。我不希望你和我們尚家的人再有什麼聯繫……”
我苦笑下,尷尬的搖了搖頭。也沒說話。尚老爺子朝衚衕看了一眼,問我說,
“你爺爺還沒在家?”
我注意到,尚老爺子的話中帶着一個“還”字,這就意味着他曾經來過,而爺爺沒在家。
我點點了,回答說,
“他沒在!你們早就認識吧?”
尚老爺子沒說話,他嘆了口氣。轉身上了商務車。車後倒,直接開了出去。
我看着商務車開遠,才和芸姐上了車。上車後,我把車窗放下,點了支菸。皺着眉頭想着剛纔尚老爺子的話。
芸姐問我說,
“中宇,你說尚老爺子和爺爺早就認識?”
我回頭看着芸姐,點了點頭。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覺得他們不但認識,並且關係應該還很特殊……”
芸姐楞了,她一邊開車一邊問我說,
“什麼意思?你說是怎麼個特殊法?”
我把菸頭扔到車窗外,回頭看着芸姐,認真的說,
“我覺得當初和尚老爺子一起打拼的三兄弟,其中有一個就是我爺爺……”
“啊?”
芸姐嚇了一跳,她踩了一腳剎車。把車停在路邊。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我,追問說,
“中宇,你說什麼?你說爺爺是尚老爺子的結義兄弟?這怎麼可能呢?”
我點了點頭。把我的分析說了出來,
“當初我剛認識尚老爺子不久,他曾問過我是姓哪個Shi。現在想想看,他那時候並不是隨意問的。還有,時尚夜總會的名字,就是尚老爺子用他們兄弟的姓氏取的。所以,他有一個兄弟肯定是姓‘時’。還有,上次在時尚夜總會,我開槍那次。最後尚老爺子曾說,姓石的果然沒有孬種。他這話雖然說我,但也指向了爺爺……”
芸姐奇怪的看着我,她問說,
“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可你姓的是石頭的石,也不是時間的時啊?”
我點了點頭,
“是的,我之前沒往這方面想,就是因爲我覺得姓不對。但現在來看,我覺得是爺爺故意隱姓埋名。把姓改了……”
芸姐沒說話。她想了一會兒,又問,
“那爺爺爲什麼隱姓埋名,就是要躲尚老爺子?”
我微微搖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可以肯定,他們之間肯定是有些恩怨的。不然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芸姐想了下,她忽然搖頭說,
“還是不對,爺爺如果隱姓埋名,爲了躲開尚老爺子。他根本就不應該還在南淮。在南淮,尚老爺子可以輕鬆的查到他的下落的。不是改個名字就能做到的……“
我看着芸姐,慢慢的說道,
“其實尚老爺子早就知道爺爺的下落。他只是一直沒來找爺爺而已……”
芸姐嘆息一聲,
“你說的聽着倒是挺有道理。可我還是覺得哪兒不對!”
我也嘆了口氣,反問芸姐,
“你還記得上次我被一南公司和尚集團追殺,最後尚老爺子派他二兒子救了我的事嗎?”
芸姐點頭,
“當然記得!”
我繼續說,
“現在來看。尚老爺子當初救我,並不是因爲我倆關係好。他是因爲爺爺……”
芸姐更加驚訝,
“你的意思是尚老爺子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我點頭,
“是的。他肯定是早就知道的!他只是沒說破而已。現在我還有件事情想通了……”
芸姐立刻問我,
“什麼事?”
我看着窗外,緩緩的說,
“其實不但尚老爺子知道我和爺爺的關係。連尚老闆也肯定知道。我以前一直不明白,爲什麼我在尚集團做的好好的。對集團也有不少貢獻。但尚老闆卻一直不喜歡我,甚至是厭惡我。明叔被害,他第一時間站了出來,不但把我開除。還對外宣稱,要幫助警方抓我。爲了一個小小的我,他不惜和一南公司合作。那時我還很奇怪,現在我知道了。這些都是因爲爺爺,尚家和爺爺一定有着什麼解不開的恩怨。尚老闆纔對我下此毒手的……”
芸姐驚訝的看着我,她微微點頭,
“你要這麼說,我倒是能理解了,爲什麼尚老爺子不允許你和尚家再有瓜葛,我開始還以爲因爲我們和文斌一起騙了他,現在來看,肯定不是了……”
她說着,忽然又問我,
“中宇,你說以尚家在南淮的實力。既然尚老闆知道了爺爺的存在。他爲什麼沒派人對付爺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