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其實也就是隨口這麼一說，只要這個公安局長有一點腦子都知道他說的不是真的，他也並不是想幫顧輝平解圍，只是想以此來測試這個公安局長的深淺。
顧輝平聽到凌天說這樣的話，以爲他是在幫自己解圍，連忙點點頭說道：“局長，就是這樣的，我是不小心撞到牆上才這樣的。我剛纔一直想給他換一個審訊室，但是他不同意，我也就沒辦法。”
常廣善冷冷的看了看顧輝平，開口說道：“你覺得我的智商比較低嗎？你現在再給我撞一下牆，要是能撞出這樣的傷來，我這個局長的位置給你坐！爲什麼一開始嫌疑人被帶到這個審訊室，你是在聽到我要來的消息後纔想換一個審訊室的吧？”
顧輝平被直接看穿，只好低着頭不說話，因爲此時他說什麼話都是多餘的，想要解釋的的話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
“如果我預計的沒有錯的話，你和那個記錄員想打人家，可是沒想到卻被人家給收拾了。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那樣坐着。”常廣善指了指凌天繼續說道。
常廣善也是從基層的警察慢慢做起的，而且就是在現在這個公安局當的警察。對於審訊嫌疑人那一套太瞭解了。凌天是殺人案的嫌疑人，跟普通的案件不一樣，他會被固定在椅子上，手上也會帶這個手銬。
可是現在看看凌天，完全放鬆的坐在椅子上，手上也沒有手銬。最重要的是椅子底下還有一副壞了的手銬，常廣善只要把這些東西聯繫在一起，就大概能推理出事情發生的大概，顧輝平想在他的面前撒謊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凌天微微的笑了笑，說道：“顧隊長，看來你們局長可比你厲害多了，至少不是什麼話都相信了。要是多一點這樣的警察的話，這個社會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冤案了。”
“你就是殺人案的犯罪嫌疑人？我看了這個案子的詳細情況了，現在看到你，我想到這個案子有兩種可能，第一你是一個慣犯，殺過很多人，因此你來警察局也能這麼淡定；第二個可能就是你是被人陷害你，你之所以這麼淡定其實知道兇手根本不是你，你是個內心強大的人。”常廣善這個時候才直接正視凌天的眼睛說道。
“那你覺得一個慣犯殺人還會留下這麼多的證據嗎？至少一般人的思維來說要是慣犯的話，屍體應該不會留下吧。就算屍體真的留下的話，您覺得用車撞死這個做法很好嗎？還有就是你們警察的效率是不是太高了，要是你們的警察真的都有這種效率的話，我覺得應該沒有那麼多的犯罪者。”凌天淡淡的笑了笑說道。
常廣善臉上微微有點不高興，凌天的話顯然是在說整個警察隊伍良莠不齊，可是隻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雖然聽着不舒服，但是確實正確的。幾個小時的時間不到，松山的警察就能抓到犯罪嫌疑人，要是真的有這樣的效率的話，他恐怕現在都是省公安廳的廳長了。顯然這次的案件是有人惡意誤導警察的。
其實常廣善有點欽佩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即使到了公安局被噹噹成殺人犯罪嫌疑人卻依然是那樣的淡定。而且他的思路很清晰，沒有一點點的慌亂，這樣的處事態度根本就不像他這個年輕該有的。
松山市作爲擁有上百萬的人口的城市，這樣的殺人案件並不算多，對這種殺人案件警察局一向都是非常重視的。可是一個殺人案件還不至於讓一個市公安局長親自辦理，除非是影響惡略的連環殺人案件，纔有可能讓市公安局局長親自抓。
常廣善接到市委書記的電話的時候也覺得有點意外，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案子的背後確實另有玄機。在電話裡，陳志文並沒有交代很多，只是說這可能是一件殺人陷害事件，一定要好好查查這背後到底是什麼人。常廣善當然不知道這件案子還牽扯到市委書記的女兒。
常廣善搬了一把椅子在凌天的對面坐下來了，開口說道：“看你的樣子，好像已經知道陷害你的兇手是誰了？”
“看來你已經相信我是被陷害了。我本來是是不知道的，可是剛剛這個人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知道了。我在松山就這麼一個仇人，不是他還會有誰！”凌天說道。
“噢……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警局有警察陷害你？難道是那個記錄員？”常廣善連忙問道，他能想到的就是兩個警察在審訊室裡。
凌天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想你誤會了，剛纔有一個不是警察的人來這裡，他的話語中無時不流露着想要弄死我。不過他背後的人你得罪不起，還是讓把你派來的那個人出面，說不定還有希望動他！”
常廣善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審訊室裡怎麼會來不是警察的人，他直接轉過頭對顧輝平說道：“剛纔又不是警察的人來這裡了？是誰？”
顧輝平被常廣善的氣勢嚇得微微一哆嗦，連忙回答道：“是張寶山副市長的兒子張佳冰，他非要進來看，我們攔不住。”
“攔不住？你是警察，你讓他進審訊室算是怎麼回事？我在想你到底還是不是警察，最起碼的規矩都不知道了嗎？我看你這個警察不用當了，真的對不起你身上的這身*！”常廣善直接站起來大聲的說道。
顧輝平一聽常廣善真的要開除他，連忙說道：“這次案件的絕大多數證據都是張佳冰提供的，而且死者跟他還有一些關係……”
“其實我覺得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爸是副市長，這些小警察怎麼敢攔人家？他只要嘴上放一些狠話的話，恐怕就算是公安局副局長也不敢攔他！不過正式因爲他來，我才真的確定這個案子的背後就是他！”凌天直接插嘴說道。
“副市長的兒子又怎麼樣？要是真的是他背後操縱的話，照樣也要進來蹲監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是華夏有法律以來一直都遵循的規矩。”常廣善嘴上說的慷慨激昂，可是明顯沒有剛纔有底氣了。畢竟人家是即將進入常委的副市長，要不是這次是市委書記讓他來查這個案子的話，他現在的話根本不敢說出口。
其實常廣善的口碑還是不錯的，在任期間也確實辦了幾件大案子。不過在官場上這麼久，規矩還是懂得，他一個市公安局長是不敢跟一個即將進入常委的副市長對着幹，這樣的結果就是他的地位不保。他能夠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也是不容易，當然不想爲了什麼事情放棄現在的位置。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雖然流傳了幾千年了，但是真正能做到又有那個年代？現在的社會不要說是天子，就算是官稍微大一點的，只要上面的人不想動他，即使犯了再大的罪也一點事情都沒有。
凌天當然能看的出來常廣善的一點點異樣，現在他早已經看開了，只是官場的人對於的烏紗帽都看的很重，畢竟是辛辛苦苦的打拼來的。
“副市長的兒子當然沒有人怕，怕的都是那個副市長，要是他是別人家的兒子的話誰會怕他？這個顧隊長估計是被張佳冰買通，至於是用錢還是用以後的地位我就不清楚了。他們原來的想法應該是趕緊讓我承認殺人兇手，這樣的話後面的事情辦起來就順利多了。你來這裡應該是張佳冰沒有預料到的意外。”凌天開口說道。
常廣善狠狠的瞪了一眼顧輝平，冷冷的說道：“你還不把你們之間的陰謀說出來，到時候他查出問題來的話，你肯定也跑不了的！”
顧輝平此時低頭不語，他現在已經在衡量到底是站在局長這一邊還是站在張佳冰那一邊。說出他跟張佳冰之間的陰謀的話，毫不意外就是站在局長的這一邊，可是到時候要是張佳冰的父親出手磨平了這件事情的話，張佳冰肯定不會輕饒他的。要是現在不開口的話，要是局長真的把張佳冰抓進去的話，那麼他一定也跑不了的。
這是一個很艱難的抉擇，稍微不慎重的選擇就會掉進萬丈深淵。
凌天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看來這個顧隊長還在考慮該站在那邊會議最大的利益。他其實看不開口沒有關係，這事情還是能查清楚的。”
“我最後再給一次機會，你要是不說的話永遠都不要說了！”常廣善說道。
顧輝平狠狠的一咬牙，開口說道：“我跟張少之間沒有什麼陰謀，他只是跟我們提供了證據。我讓他來審訊室確實是我的不對，這個處分我可以背！”
凌天淡淡的笑了笑，說道：“顧隊長已經做了選擇了，再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了。接下來案子怎麼查，看來只能看局長你了。”
常廣善微微的點了點頭，他也並沒有對顧輝平說什麼，他知道現在說什麼也都沒有用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既然選擇就要承受以此來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