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紫衣與赫連忘憂相視一眼,眼神有些複雜,他們本就是心思極其敏感之人,季雨墨臉上那細微的變化,他們都是有所察覺。當然,周圍環境的詭異,他們也是有所察覺。
赫連忘憂還沒什麼,月紫衣修爲較赫連忘憂與季雨墨低了一些,如今乍然感覺到這種變化,渾身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較之季雨墨只強不弱。
劍眉皺了皺,月紫衣加快了腳步,緊緊追隨着季雨墨的步伐跟了上去。
三個人的身形極快,幾乎是在一瞬間便離開了原地十幾丈。
在他們三個人的身影消失沒多久,一羣殺氣騰騰的黑衣人驀然出現在三人剛剛停留的地方。爲首一人,眼神如同寒潭在周圍冷冷掃視。
剛纔,他似乎在這裡察覺到了生人氣息,現在,那人怎麼連個影子都找不到了?
若是季雨墨等人在這裡,定是能夠發現,這爲首之人,正是帶着他們來到諸神之巔的那些黑衣人中的一個。
“大哥,咱們是不是有點兒神經過敏了,那幾個小咯咯,進入諸神之巔,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這裡的土著給擠兌死的,哪裡還用得着咱們親自解決他們?”一個黑衣隨從語氣有些傲慢。
爲首那個黑衣人冷冷一笑,“哼,這幾個傢伙在傳輸陣中可是差點兒要了咱們的命,哪裡是泛泛之輩?若是讓主子知道咱們帶了幾個生人進入了諸神之巔,咱們全部都不要活了!”
被這黑衣人這麼一聲冷嗤,其餘的黑衣人這才噤若寒蟬,目光如同探照燈一般在四周搜索目標。然而,他們的實力與季雨墨等人的實力相比,差出了幾條街,故而竟是再一次一無所獲。
而與此同時,季雨墨、月紫衣已經是在赫連忘憂的帶領下朝着天陸川而去。
天陸川,九曲十八彎,地險,去的路線也險。
不過好在有赫連忘憂帶路,這一路倒是順順當當地走了過來。
在三個人來到諸神之巔的第四個日頭裡,他們終於是到達了天陸川。
人還沒有到達天陸川,季雨墨已經是聽到了那震耳發聵的瀑布聲。
轟隆隆的聲響,好似千百架飛機在頭頂轟鳴,這種氣勢,讓季雨墨一下子就想到了某種詩人那流傳千古的名句,“黃河之水天上來”!
而現在,這從天而降的水流一如那詩句所描述的那樣,奔流到海不復回。
三人面前,一道寬闊的河流,穿林而過,磅礴之勢,奪人眼球。
在這河流正前方,一道瀑布從天而降,好似一道天然的屏障,阻隔了外界與瀑布內的聯繫。
季雨墨看着這條瀑布,心裡七上八下開始沒底,這道瀑布上的水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衝力一定很大,若是一下子不能穿過這條瀑布,被湍急的水流衝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季雨墨凝重的眼神一絲不差地落在了赫連忘憂的眼裡,赫連忘憂輕輕揚起脣角,笑了笑,“這瀑布的確是有點兒兇險,不過,還不足以攔住我們的去路。”
赫連忘憂的話滿滿地都是自信,季雨墨輕輕一笑,“話雖是如此說,但能夠不冒險,還是不冒險的好。”
赫連忘憂沉默半晌,緩緩垂下頭,眉宇間掠過絲絲沉吟之色,“這處飛瀑,乃是天地所成,瀑布的流勢多數時候呈現態。一年之中,只有僅有的幾天,水流的速度會受某種特殊能量的影響變得稍微緩慢一些。”
聽着赫連忘憂的話,季雨墨眼神閃爍,開始思考着什麼,若是赫連忘憂所說的是真得,那麼,這水流的速度最慢的那幾天,會是哪幾天呢?
看來,想要以最輕的損傷進入這瀑布後面,還必須要好好地研究一下,何時這水流的速度會變得最慢。
剛纔赫連忘憂說,這水流在一年中的某幾日會受到某種特殊能量的影像而變得緩慢。特殊能量,若非是月食時引起的潮汐現象?
對於這個結果,季雨墨不敢肯定,所以,也不敢貿然犯險。
“看來,我們需要在這裡多停留一段時間了。”季雨墨輕吁了口氣,只能以靜制動。
赫連忘憂點了點頭,“嗯,安全第一。”
當然,若是現在只有他一個人的話,他絕對是敢直接闖過去的。但是,有季雨墨和月紫衣在身旁,他必須要謹慎一些。
三個人在瀑布前停留了幾日,一邊觀察這瀑布的飛流特點,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這一番觀察下來,季雨墨登時便發現,這天陸川附近,居然不乏一些修爲高超的修靈者。
面對季雨墨那探究的目光,赫連忘憂只是幽幽吐出了一句話,“天陸川除了是珍稀藥材最多的地方,還是珍禽靈獸最多的地方,以及各種稀缺靈力最充裕的地方。”
各種稀缺靈力?季雨墨耳朵一動,所謂稀缺,在天墨大陸主要是指光明系與暗黑系。現在看來,這個天陸川倒是很適合自己和赫連忘憂修煉??
眉梢微微一挑,季雨墨臉上笑意更濃,“你不該不會是一早就打得來這裡修煉的打算吧?”
赫連忘憂薄脣微抿,淡淡一笑,“咱們現在的實力,在諸神之巔只勉強到中上水平,若是碰上厲害一些的對手,便只有俯首就誅的份兒。所以……”
所以,抓緊一切時間修煉,提升自己的實力,乃是當務之急。
季雨墨心中瞭然,緩緩點了點頭,感受着周圍那不斷涌過來的修靈者氣息,深深吸了口氣,“那,在咱們逗留的這段時間裡,就盡一切可能來提升自己吧!”
月紫衣一臉凝重地看着這飛流而下的瀑布,心中感慨萬千,他雖然是季雨墨的師傅,但是現在,不管是修爲還是煉藥術,季雨墨都要比他高一籌,這讓他這個做師傅的,很是沒有面子呵!
既然要修煉,那就選擇強度最大的修煉!
月紫衣目光直直地凝視着眼前湍急的河水,忽而慢悠悠地開了口,“若是我能夠在這飛瀑之下修煉,那功成之日,我這肉身的強度也就無人可比了。”
月紫衣的話一出口,季雨墨便是詫異地盯住他,“師傅,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