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禁地有變!”
“敵襲?快進去!”
獸人們短暫的震驚後,瞬間爆發出震天的怒吼!
負責守衛入口的橙階雄性們,以及隱藏在暗處的獸人們全都如同潮水般,帶着驚怒,迅速地朝着生命樹的方向涌過來!
“走!”
燭修反應最快,變成人形的他迅速將白彎彎往懷中一撈,然後轉頭衝旁邊的金翊和尹澤道:“我們儘快離開,能不被察覺儘量別被他們察覺。”
赤階和橙階的天賦力隔着一道天塹,三個雄性想要不被發現並不是難事。
所以當他們弄出動靜吸引橙階獸人的注意後,便如一道暗影迅速從禁地裡消失……
生命樹禁地內,沖天的翠綠光柱雖已消散,但那瞬間爆發的神蹟般的光芒,以及空氣中尚未完全平息的、躁動的生命能量,都昭示着剛剛發生的一切絕非幻覺。、
蛟淵高大的身影快速出現在禁地核心處,當他看到眼前這棵彷彿被注入了短暫活力的生命樹時,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喜!
原本枯黃萎靡的枝葉舒展開來,黯淡的綠光變得明亮柔和,甚至有幾片新芽肉眼可見地從枝頭鑽出。
這……這是生命樹復甦的跡象?
困擾部落多年的血脈危機,似乎看到了曙光!
然而,這份驚喜如同曇花一現。
僅僅過了片刻,那煥發的生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明亮的綠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來,新芽的生長停滯,甚至那些剛剛舒展開的葉子邊緣,又重新染上了一絲枯黃。
整棵樹散發的氣息,比異象發生前更加萎靡不振,彷彿剛纔那驚心動魄的爆發耗盡了它最後的氣力。
蛟淵臉上的喜色瞬間凝固,化爲沉重的陰霾和更深的焦慮。
“怎麼回事?”
威嚴的聲音在寂靜的禁地裡迴盪。
生命樹不可能無緣無故發生這種異變!
他猛地轉身,凌厲如刀的目光掃向負責守衛的頭領,一個橙階天賦的雄性。
“剛剛有沒有獸人進來過?”蛟淵的聲音如同寒冰,強大的赤階威壓讓那守衛瞬間汗如雨下。
“沒……沒有,族長!”守衛頭領下意識地否認,眼神卻有些閃爍,“我們一直嚴守崗位,未曾見到任何獸人出入。”
“沒有?”蛟淵的眉頭皺緊,幾乎能夾死蟲子。
“那生命樹剛剛發出的光芒是怎麼回事?”
“族長,我們也不清楚。”
蛟淵沉吟片刻,“禁地沒有任何異象?你們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事情?”
守衛頭領在族長的威壓下,只好將剛剛的一些異動情況都說了出來。
“族長,我們確實沒親眼見到有獸人進來,但在綠光爆發之前,入口附近的守衛似乎聽到了一點奇怪的動靜,像是……像是有什麼東西快速移動,我們加強了警戒,但什麼也沒發現。”
“然後生命樹就爆發了綠光?”蛟淵盯着他追問。
“是的,族長。”
蛟淵沒有再吭聲,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最大的可能是有一位赤階強者闖入了這裡,觸發了生命樹的異變。
這樣的侮辱和挑釁卻沒有被他放在心上,他更想知道對方到底用什麼方法讓生命樹煥發了生機。“查!將部落翻個天也要把潛入者找出來!”
整個蛟龍部落瞬間被動員起來,氣氛變得空前緊張。
巡邏的隊伍增加了數倍,陌生的面孔受到嚴厲盤查,任何可疑的蹤跡都不放過。
然而,一天過去了,負責搜查的獸人回報的消息卻令人沮喪。
潛入者如同人間蒸發,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蛟淵站在生命樹下,看着那越來越黯淡、彷彿隨時會熄滅的綠光,心頭如同壓着萬鈞巨石。
希望燃起又迅速破滅,這比從未有過希望更令人絕望。
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想起族中古老的記載。
生命樹的生機需要純淨強大的血脈之力滋養,每隔五十年必須由新生血脈進行祭祀才能讓其真正煥發新生。
否則,就只能依靠一種極其耗費心力的古老陣法——由三位以上的赤階雄性,持續不斷地輸出自身的天賦力量,強行維持生命樹的基本生機。
第一次,三位赤階獸人聯手,才勉強維持了五年生機。
最近一次,陣法啓動纔不到三年,生命樹似乎已經生機枯竭。
下一次……還能撐多久?他不敢想象。
而他的妻主藍衣,上次生產時傷了身,被族巫斷定無法再孕育後代。
他頂着族中長老們巨大的壓力,將全部希望寄託在自己唯一的雌崽珊瑚身上,期望她能成爲新的血脈祭祀者。
可無論珊瑚如何努力嘗試溝通生命樹,那古老的聖樹始終對她毫無反應。
“燼影那邊……有消息了嗎?”蛟淵聲音沙啞地問身邊的親信。
“族長,燼影雄性已經傳來消息,他很快會前來蛟龍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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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部落的緊張肅殺不同,霜華那偏僻的樹屋小院內,卻瀰漫着一股難得的溫馨寧靜。
“霜姨,您放心,我們就在家裡待着,哪兒也不去。”
白彎彎乖巧地應承着霜華的叮囑。
她知道,這是前天夜探禁地惹出的風波。
三位赤階獸夫收斂氣息的能力極強,加上燭修完美的善後,部落的搜查並沒有落到他們頭上來。
午後陽光正好,透過稀疏的樹葉灑在平臺上。
白彎彎坐在厚厚的獸皮墊子上,身邊窩着那幾顆溫潤如玉的鳳凰蛋。
幾隻毛茸茸的的小虎崽,在她身上歡快地踩來踩去,時不時用小腦袋蹭她的臉頰,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白彎彎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一手輕撫着窩裡的蛋,感受着裡面微弱卻蓬勃的生命律動,一手逗弄着在她肩頭撒嬌的虎崽崽們。
她看着崽崽身上那和酋戎相似的虎斑紋,眼神溫柔中帶着一絲歉疚:“抱歉啊,崽崽們,你們到現在還沒見到你們的父獸,也不知道他在虎族怎麼樣了……”
虎崽們似乎能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緒,更加親暱地用帶着倒刺的小舌頭舔舐她的脖頸,發出“嗚嗚”的聲響,彷彿在說:有我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