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孔都城也早就已經充滿婚禮的氛圍。
道路上張燈結綵,樹上掛滿寫着祝福的紅帶,各大商場的屏幕上輪流播放着明天的婚禮,還有新郎新娘的美圖。
這次的造勢,甚至超過上次,足以看得出雲家有多看重這次婚禮。
半個月內佈置婚禮的各項事宜,雲寒忙的是焦頭爛額,但甘之如飴,一想到他很快就有個可愛的孩子了,便開心期待的不行,往日的愛恨情仇也都煙消雲散。
他一整晚都沒能睡着,卻意外收到一封來信。
也不知道是誰送過來的。
莫非是凜羽他們?
可他們有事情稟報,直接過來通知他就好了,就算不方便,也能用光腦聯絡,爲什麼要專門寫一封信?
雲寒起初沒在意,連打開都懶得打開,可不知爲何,心中卻總是掛念着這件事。
於是大半夜,他起牀下地,打開抽屜,將那封信拿出來,拆開。
信封上面只有寥寥兩行字。
——她是我的。
——別和她結婚,否則,你將萬劫不復!
這短短兩行字,卻足以激起任何一個雄性的競爭欲,和憤怒!
雲寒雙眸燃燒着怒火,手中的信封瞬間冰封,轟然炸裂成碎片!
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沈清梨那些愛慕者想要藉此威脅添亂。
他並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沈清梨聽見動靜驚醒,下牀穿好拖鞋走過來,問道,“雲寒哥哥,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雲寒轉身看向她時,俊臉浮現溫柔的笑容。
他低頭看向雌性初現孕相的肚子,眸底閃過一絲緊張,忙扶着她坐到牀上,柔聲安慰道,“明天就是婚禮了,要操勞好幾天,你今晚好好休息。”
“嗯,好!”沈清梨乖順的點點頭,躺到牀上休息,內心滿是得意!
只要這次婚禮完成,交換雙方信物,她就能牢牢將雲寒抓到手中!
並能以雲寒和肚子裡的這胎孩子爲要挾,讓老家主心甘情願,交出兵權!
只要過了明天,一切都會變好。
她迫不及待等待明天的到來了!
……
次日早上。
蕭燼上樓敲門,“棠棠,醒了沒?天不早了,趕緊起牀吃飯,咱們還要去婚禮現場!”
他耳朵緊貼着房門,聽了半天,也聽不見裡面的動靜,咬牙切齒:這條死蛇真是不知收斂!
今天可是婚禮,他昨晚還敢那麼折騰?萬一遲到,誤了時辰可就完了!
沈棠很快就被敲門聲吵醒,雪隱舟還緊緊纏着她,悶熱的不行,她艱難從蛇窩裡爬出來。
她扶着腰,那叫一個渾身痠軟,趕緊從空間中買了瓶恢復藥劑偷偷喝了。
今天可是最關鍵的一戰,她要以最飽滿的精神迎戰,親眼看見狗女主跌入神壇!萬劫不復!
雪隱舟幫她穿好衣服,愧疚道,“會不會晚了?”
現在快八點了,婚禮也應該開始了。
“不用着急,反正今天咱們過去的目的,也不是爲了送祝福。”沈棠脣角勾出莫測的笑容。
等吃完早飯後,一家人開車趕去婚禮現場所在的大會堂。
婚禮開始有一會兒了,婚禮中間的巨幕上掛着新郎新娘的婚禮照,輪流播放着充滿幸福氛圍的視頻。
沈棠他們來的不算太晚,隨完禮後,找到位置坐下。 沈清梨對沈棠厭惡至極,恨不得她死了纔好,怎麼可能會邀請她來參加她的婚禮?
可惜沈棠如今身份不比當年,未來帝國的繼承人,沈清梨內心再怎麼不甘嫉妒,至少也得表面上跟沈棠搞好關係,表達尊敬與忠心。
就連座位也安排在最前面,全場視角最好的地方。
一想到雲家馬上就是她的囊中之物,沈清梨成功扳回一局,總算揚眉吐氣了。
沈棠並沒有在意場上那道時不時刀過來的視線,她和獸夫們時不時聊聊天,吃點東西,和在場的其他賓客沒什麼不同。
有人發現沈清梨在這麼重要的場合,穿着打扮卻並沒有過於繁複精緻,只穿了身休閒寬鬆的白裙,她還時常扶着腰,肚子也有些圓,雲寒更是時時刻刻緊張地注視着她這邊的情況,唯恐出了閃失。
這場面怎麼看着像是——
“天啊,清梨公主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我看着也像,這,這應該得有一個多月了吧!”
在場的獸人們也激動得很,議論紛紛。
雲寒牽着沈清梨的手,滿臉幸福,“在今天這大喜的日子,我要向全場的賓客宣佈一件事,也要向帝國百姓宣佈一件喜事,清梨懷孕了!”
“天啊,真的懷孕了,我就說我沒看錯!”
“雲寒少主真的是好福氣,這麼快就和公主有了愛的結晶!”
“雙喜臨門,我敬少主一杯!”
“真是讓人羨慕啊!”
在場的獸人們都紛紛祝福着。
各大媒體記者也都激動得很,扛起長炮短槍,記錄下這激動人心的一幕!
沈棠脣角笑容愈加玩味,她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剛想要起身,忽然瞥見人羣中掠過一道身影,消失在臺後。
那人穿着斗篷,沒能看清楚臉,身形修長消瘦,渾身氣息卻和周圍這歡慶喜悅的氣氛格格不入,宛如是兩個世界。
沈棠心頭一跳,鬼使神差的,又坐了回去。
“系統,你幫我追蹤一下那個人。”
總覺得有點奇怪。
【好的,宿主。】
雲寒講完話後,正在臺下挨個敬酒。
忽然有個侍從走過來低聲道,“少主,有個人要找你,聽說是你認識的老朋友。”
雲寒皺眉,誰要找他?
不過他也沒多想,和賓客敬完酒後,說了句失陪,前往臺後。
播放現場視頻的獸人不知道哪兒去了,有個身穿斗篷的陌生獸人坐在座位上,手中拿着一個u盤,正無聊拋空、接住。
那人低垂着頭,看不清臉,身材消瘦修長,渾身繚繞着一股陰鬱的氣息。
雲寒心底驟然升起一絲不妙,不過他也沒急着動手,皺緊劍眉,冷聲質問道,“你是誰?怎麼會來這裡?”
他可以斷定絕對不認識此人,更別說什麼老朋友了,明顯是騙人的!
他身爲高高在上的雲家少主,身邊的朋友本來就不多,那些和他交好的富家子弟也都在席位上忙着喝酒呢,怎麼會約他來這裡?
那青年停下動作,合攏掌心,轉椅看向他。
只緩緩說了一句話,
“我是清梨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