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皇后的身邊肯定時時刻刻都有守衛保護,但國破家亡之際,那些守衛有幾個是忠心的呢?
皇帝自己的權力都快保不住了,又怎麼能讓這羣守衛忠心?
隨便拿點錢賄賂,又或者連守衛都起了心思,想要殺人越貨,再簡單不過。
沈棠神思回籠後,上前將沈旭拉起來,低聲道,“你單獨跟我來一趟。”
沈旭滿臉驚訝看向她,似乎還有些受寵若驚,“棠棠妹妹……”
雪隱舟他們更是不贊同地看向沈棠,不明白她突然把這蠢貨叫過去幹什麼?
沈棠掃了眼現場,魚龍混雜的人羣,安慰獸夫道,“我有些事情要單獨詢問大皇子,放心,就在附近,不會很遠,很快就回來。”
說完,她拉着沈旭擠開人羣,來到一處比較偏僻的牆角後面,確保四周沒有外人偷聽。
沈棠鬆開手,看向沈旭的目光滿是冷冽審視,質問道,“你老實跟我說實話,父王母后到底怎麼了?”
沈旭抿了抿嘴,悲慼道,“他們……死了。”
當時,他帶着最忠心的幾名手下秘密搜尋整整兩天後,總算在一處偏僻的山坳裡面,挖到兩人腐爛半邊的屍體。
皇帝身上的金銀財寶都被殺害他的流民瓜分完了。
那羣窮寇流民也早就跑光了。
沈旭悲痛欲絕,但事已至此,什麼都晚了。
皇帝皇后逃亡的路上被流民害死了,這要是傳出去,不但毀壞皇族威嚴,更會讓軍心不穩。
到時候,一旦民心大亂,簡直難以想象會發生什麼。
沈旭只能先瞞着,說成失蹤,連皇帝皇后的屍首都沒敢帶回去莊重下葬,只能就地匆匆掩埋。
可如今遲遲沒能找到皇帝皇后,經過這麼多天發酵,私底下早已遍佈流言蜚語,沈旭都快要壓不住了。
沈旭目光灼灼看着沈棠,像是總算卸下大擔,誠懇道,“還好你回來了!”
“如今帝國羣龍無首,必須儘快選拔一位新主,只是目前還沒正式確定好繼承人,只能等你回來後再商量。”
本來老皇帝立了沈清梨爲繼承人,可之前沈棠回皇城攪和後,這件事不得而終。
後來,又說好讓兩位公主同時進行一場治國爲民的比賽,時期一年。
時間太長了。
國不能一日無主,必須儘快確定下來。
沈棠問道,“確立繼承人有什麼條件?”
“首先要得到帝國百姓的民心,否則一旦上臺後,百姓不滿,反抗起義,就得不償失了……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要取得半數投票。”
帝國貴族和名臣世家都擁有投票權,新主即位前的最大障礙,就是要得到這些世家貴族至少半數的選票。
這也就導致歷任很多君主和還沒有繼位的皇子公主爲了拉攏世家,進行各種權色交易。
也是帝國日漸腐敗,走向下坡路的一大原因。
帝國數百年根基就是這麼來的,這種事情一時之間也沒法改變,沈棠如今需要考慮的是,怎麼能拿到半數選票。
沈旭着急道,“好在你如今平安回來,這件事也耽擱不得了,越快確定下來越好,明天上午我就會聯繫有投票權的各大貴族世家,在會堂進行公平投票……沈棠妹妹,你覺得怎麼樣?還有別的安排嗎?”
沈旭實力和天賦平庸,沒有繼承資格,但他畢竟是在皇族長大的皇子,這方面的能力還是有的,各方面的顧慮和安排都讓沈棠也很認可,便沒多說什麼,答應了。 兩人很快回去。
也不過才過了幾分鐘。
蕭燼他們見沈棠回來後,也鬆一口氣。
雲寒還想走上前糾纏,“沈棠,我有話想跟你說。”
他還沒來得及碰到人,銀白蛇尾掃過,被逼退數米遠。
雪隱舟將沈棠拉進懷中,極爲佔有慾的姿態,銀紫色的蛇瞳冷冷盯着雲寒,危險滲人,彷彿他再敢上前一步,會瞬間發動進攻!
蕭燼和陸驍也迅速擋在沈棠身前,氣息凜冽危險,滿是驅逐的意味。
沈離雙手環胸走上前,搖曳着蓬鬆柔軟的狐尾,眯起狹長瀲灩的狐眸看向臉色難看的雲寒,似笑非笑,“大庭廣衆下,雲家少主身爲有婦之夫,還想對其他雌性動手動腳,不怕被外人笑話嗎?”
“我從前似乎在哪裡聽說過,狼族不是一向對伴侶最爲忠誠專情?看來這傳言還真是假的離譜。”另一道清冷毒舌的嗓音傳來,不是珈瀾又是誰?
他冷眸不善掃向雲寒,勾脣嗤笑,攻擊力拉滿,“有人明明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真噁心!”
看的還是他家鍋裡的。
簡直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了。
雲寒被罵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捏緊雙拳,嗓音冰冷低沉,“我身爲臣子,和殿下說幾句話,你們管的未免太寬了吧?”
珈瀾冷嘲熱諷,“口口聲聲說着臣子,你看看你有一點當臣子自覺?哪來的臣子敢在光天化日下對公主拉拉扯扯?”
雲寒的相貌身材確實沒得說,實力天賦也強,還是“沈棠”從前的白月光,珈瀾心裡確實有那麼一絲忌憚,那嘴跟淬了毒似的,絲毫不留情面,“心裡想的什麼齷齪東西,你捫心自問清楚的很,真要有正事就當面說,有必要拉拉扯扯?”
“況且雲家少主高高在上慣了,真不懂得看人臉色,看不見棠棠有多煩你,連你半句話都不想聽!”
“你要真是個爲公主分憂的好臣子,那就識相點趕緊走,別在這留下來礙眼。”
沈棠詫異看向喋喋不休輸出的珈瀾,心想這位人魚殿下的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毒啊!殺人誅心!
雲寒的臉色難看至極,他好歹是雲家少主,怎麼能受得人如此辱罵!
他雙拳捏的咔咔作響,卻又不能動手,氣的揮袖轉身離開。
沈清梨剛包紮好傷口,透過窗戶看着下面發生的事情,又氣憤,又黯然神傷,內心對沈棠恨到極點!
好在,雲寒很快就回來了。
雲寒看見沈清梨掌心處的繃帶,眸底閃過一絲愧疚,將在樓下買的藥膏遞給她,“聽說用了不會留疤。”
“謝謝你,雲寒哥哥。”沈清梨拉着他坐在沙發上,問道,“剛纔樓下好吵,發生了什麼事?”
雲寒半路遇到沈旭,也從他的口中得知明天的事情,解釋道,“先皇在戰亂中……不在了,明天沈旭將聯合各大貴族,進行新主的投票選舉,沈旭讓我先跟你說一聲。”
沈清梨對這老皇帝沒什麼感情,聽他死,內心也沒什麼波動,但她還是裝出一副悲傷落淚的模樣,撲到雲寒懷中痛哭起來。
“都是我不好,沒能在父皇母后跟前盡孝,連他們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雲寒感受到胸前的溼潤,心疼極了,將她用力擁進懷中,低聲安慰道,“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等安慰好沈清梨的情緒後,沈旭也帶人過來,給她商量明天的具體安排。
沈清梨一點都不緊張,她是帝國未來的繼承人,早已是板上釘釘的事。
她在帝國深耕這麼久,很多貴族大臣都是她的擁躉,尤其是雲寒和她聯姻後,雲家是她最大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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