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國的皇后自從得知蘇凌出事了自後便惶惶不可終日,後來便生病了,到現在還躺在了牀榻之上,畢竟她也只有蘇凌一個孩子,將蘇凌當成了眼珠子疼,加上蘇凌從小便聽話乖巧,更是心生歡喜。
至於蘇元秀的皇子,成年而有能力的,最近這幾個月相繼病逝了兩個,還有一個好端端出去踏青騎馬摔死了,最後一個便是青樓喝花酒醉死在了一個青樓姑娘的牀上,剩下的皇子都未成年,最大的也就十歲,知道什麼?
雖然都知道這幾個月突然死了這麼多的皇子有些不正常,可是又找不到任何的證據,皇上一夜之間便白了許多的頭髮。加上蘇凌與宮玉秋的死訊,整個惠國的朝政更加的頹廢不堪。
隨着皇帝漫無目的的遊走,老太監看着周圍的環境,眼中帶着驚訝若有所感的擡頭,一眼便見到鳳凰宮三個大字,這是凌公主的寢宮,當初這鳳凰宮三個大字還是皇帝陛下親自書寫上表的。
好端端的皇帝陛下怎麼來了這裡?自從凌公主被風流鑫騙走之後,皇上大發雷霆之怒,將這裡封了,任何人不得靠近。從此再也沒有人敢提過凌公主。
甚至連凌公主的死訊都是經過外面的人的議論而傳入宮中的,皇后得知便也是偷偷的派人去五方國查證。
這皇上不是從來不搭理這件事情麼?
側頭輕輕的瞥了眼皇上陛下,隨即老太監呆愣了。因爲蘇元秀不知道何時已經淚流滿面了。
蘇元秀看着那塊牌匾,看着這個宮殿院子,雖然三年未曾打理,卻絲毫沒有荒廢之感,他清楚的記得在那顆櫻花樹下,凌兒撒嬌求抱的樣子,他清楚的記得凌兒有多喜歡他送給她的玩具。他也清楚的記得,奶聲奶氣的凌兒說以後她可以幫他分擔國事,不想讓父皇操勞。
所以他知道她很努力的學習所有的課業,從來不敢懈怠。
想到這些,關於這個寶貝女兒所有的記憶,一幕一幕都不曾忘記。蘇元秀有很多的孩子,可是真心喜愛的接觸最多的便是這個孩子。
一開始的確是因爲這個孩子出生便意味着不凡,是他們惠國的幸運女神,所以他不免多多的關注。
若只是這般也罷,可是這孩子生來便與他十分的親近,越長脾性也是他最爲喜愛的一個,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憂愁,憂愁的便是女兒早晚會出嫁不屬於他了。
現在一切都物是人非,眼中有些朦朧,最終蘇元秀老淚縱橫,如同一個孩子一樣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也正是老太監看到的一幕,其實凌公主是皇上一手帶出來的,這脾性多多少少隨了皇上,都說凌公主任性好強,脾氣不好,卻誰又真的被凌公主真正的責罰過?
比起那些不苟言笑,一說便直接要人命,或者無意之間便害了被人性命的人好多了。
皇宮之中連他都不敢說他從來未曾害過性命,但是凌公主可以這般說,她的手沒有沾染任何的血液。
看來皇上這般樣子不是不喜愛了凌公主,而是與凌公主慪氣了,想到這裡,老太監也不忍不住的落淚了。
這天陪着皇上在鳳凰宮到處轉悠了一遍,凌公主小時候喜歡玩的玩具,依舊保存的極好。
蘇雲秀拿着一個小繡球,看着老太監,剛剛擦完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朕凌兒,最是喜歡這個金絲繡球了,高公公,記不得記得,這還是當初朕親自爲她編制的。”
“老奴記得,當初皇上送給凌公主的時候,凌公主可開心了,吃飯睡覺都要抱着,連皇后娘娘幫忙拿着都不讓!”老太監嘴角帶着笑容。
“呵呵呵…”聽到這般說,蘇雲秀又樂呵呵的笑了,彷彿想到了這記憶就像是昨天,不過很快這笑容便變得暗淡了。
兩主僕一言一語,觀看這屋子所有的東西之時,想起當年的一幕幕,懷舊卻悲傷。
臨走之後,老太監按照皇上的吩咐讓人小心的進去打掃了一遍。轉頭看着那鳳凰宮三個大字,其實皇上心中明白,再過幾日五方國皇帝過來之後,恐怕這宮殿也不是他能夠做主的。
搖搖頭,這是一種無奈麼?
“公主,到了!”宮玉秋擡頭看着那巨大的城門,惠國的國都,悠城。說完之後並未聽到馬車之中的說話,忙轉身撩起簾子,入眼的是一張慘白卻帶着三條粉嫩傷疤的臉,就像是在那張白皙漂亮的臉上放了三條又粗又長粉嫩蠕動的蚯蚓,若說正常的人第一眼見到這一幕不被嚇到,是不可能的。
按照蘇凌的預算,的確是到了惠國之後他們快馬加鞭往這邊趕,當然在邊關和一路過來的城池,宮玉秋消失一段時間,蘇凌知道他定然是與這外面的將士聯繫。
只是隨着進入這潮溼的惠國,雖然是蘇凌生長的地方,但是畢竟離開了三年,加上又在沙漠之中住了一段時間,氣候變化太快導致她現在的身體適應不了,加上勞累,所以生病了。
儘管如此,她依舊不願意耽誤,所以馬換成了馬車,推遲了兩天到這裡。
一路上自然是聽說了五方國的風流鑫過來的事情。他們已經進入皇宮三天了。想到這裡宮玉秋皺了眉頭。
“到了。”蘇凌渾渾噩噩,因爲病中趕路,所以這種感覺極爲的不好,下了馬車便忍不住的想要吐。
“公主,你沒事吧?”宮玉秋看着蘇凌推開自己的手跑到一邊,連臉上的紗布都忘記拿了,看着手中的紗巾,他並沒有走過去,而是靜靜的站在蘇凌的身後,直到她舒服了一些並未看着自己便伸出手的那一刻,他動作迅速的遞上了那絲巾。
蘇凌直接戴上,扶着旁邊的一棵松樹,喘着粗氣,一股煩躁的感覺襲上了心頭,但是被蘇凌壓了下來,等到精神好了一點,擡頭看着那高大的圍牆,沉穩的說道,“進城!”
宮玉秋點頭,跟隨着蘇凌入城,當然在這之前他必須回去一趟,拿了入宮的金牌才行,否則憑藉着他們現在的身份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去,就算是混進去了,沒有金牌很多事情的都極爲的不方便。更爲重要的是,現在他們這個樣子也實在是沒有辦法進宮。
至於現在宮玉秋的府中變成了什麼樣子,宮玉秋的心中有數,他並不打算大搖大擺的進去,以他功夫可以絲毫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所有的事情蘇凌都沒有管,而是全權交給宮玉秋辦理。
進城半個時辰之後。
蘇凌站在離惠國宮殿最近的茶樓的一個包廂之中,從這茶樓之上倒是能夠見到不遠處的皇宮,蘇凌的思緒也不自覺得飄揚了起來,眼中盡是對那皇宮之中的思念。蘇凌摸着自己的左側胸腔,跳動的心有些不規律,“看到了,這就是你的家,雖然是皇宮,卻也是你生長的地方,有愛你的親人,有你的記憶,有你的溫暖、感動、快樂、悲傷,應該謝謝風流鑫,讓我們都成長了!”
隨即整個茶樓的包間變得異常的安靜,而外面剛好傳來了腳步聲,不過多時便傳來了敲門的聲音,蘇凌轉身,雙眼已經變得犀利了起來,冷聲的說道,“進來吧!”
門輕輕的被打開,隨即便見到從外面進來兩個人,一個便是宮玉秋,依舊是先前的那件衣服與那個妝容沒有換,還有一個便是年過花甲的老者,拄着一根柺杖,預示着他平時的身體便不算太好。老者慢慢擡頭,當見到那個修長靚麗的身影之時,他的雙眼立刻便變得極爲模糊,伸出手顫抖了下。
最後忙躬身,“老臣拜見公主!”當起身看到那張三道巨大的刀疤的臉,差點崩潰,連身體都顫抖了下。
“外公!”蘇凌看着這個老者忍不住的也雙眼模糊,先前的支撐的堅強彷彿頃刻間破裂了。
“孩子!”老者一聽立馬泣不成聲,他是先天不足之人,俗稱早產兒,能的蘇凌的母親一個孩子,也是上天垂簾。可是這唯一的女兒都嫁入皇宮,不知道是何原因,也只生下蘇凌一個孩子。他對蘇凌自然十分的喜愛,又是朝中元老,入宮的時間也多,與蘇凌也甚是親近。
他不是皇家之人,也已經辭官了在家休養,一生爲惠國盡忠,難道就臨老了就不能自私一回,希望自己的外甥女能夠幸福?
所以對於她拋棄所有的一切,毅然的跟着風流鑫離開的時候,他是支持的。哪曾想到他也看走眼了,風流鑫這個混蛋居然敢如此的狼心狗肺。
宮玉秋平靜的看着兩個人相互攙扶抱團哭泣,自然知道這些日子蘇凌在外強撐着多麼的難受與累。
雖然蘇凌的外公已經“退休”了,但是進入惠國皇宮的能力是有的,宮玉秋找他過來是覺得他最爲可靠,而且憑藉着他的身份不容易被人監測,畢竟是一個在家修養的無官職的老者。
因爲早就商量好了,而且宮玉秋帶着這老人過來的時候入宮的車子也準備妥當了。
蘇凌心中還惦記着惠國宮中的父母,與老人並未在茶樓之中耽誤多少的時間。在馬車上的時候,蘇凌爲了不讓老人擔心,與他簡單的說了一下在五方國的事情。
老人楊國棟一聽便怒火沖天,饒是文人也忍不住的對着風流鑫叫罵了幾句。
果然進入皇宮十分的通暢,並沒有遇到什麼阻礙,只是進去之後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宮殿之中戒備森嚴,而且還有重兵把守,那些侍衛穿的而鎧甲並不是惠國特有的。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是惠國的人,而是風流鑫帶過來的。
豈有此理,現在這惠國還是惠國,他風流鑫這麼急切就想要佔領惠國皇宮,是不是真的以爲沒有人能夠與他抗衡了?
蘇凌對此沒有發表意見,而是安慰了一番楊國棟,隨後便說希望他能夠保持原來進宮的樣子,萬不能讓人看出什麼破綻。
宮玉秋自然也有他需要做的事情,所以便在入宮之後以放置馬車爲由被小太監帶入了別處,至於他會用方法要去做什麼事情,蘇凌沒有過問。
只是蘇凌剛剛扶着楊國棟站在她鳳棲宮的大殿門的時候便聽到了裡面傳出了撒嬌的聲音,這個聲音聽的蘇凌整個身子一僵。
沒錯,這個嬌憨又清脆玲瓏的聲音不是別人發出來的,正是蘇染染。
蘇凌的眼神瞬間帶着沖天的怒火,臉色變得冰寒,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給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幾個巴掌。但是最終還是剋制了下來。卻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再變得平靜,依舊冷着一張臉跟隨着楊國棟進去。
一進去便見到一副和樂融融的畫面。
她的母后躺在榻上,嘴角帶着溫柔的笑意撫摸着那張與蘇凌十分相似的臉,看着蘇染染彷彿看着自己的女兒還在活着似得。
而蘇染染也十分的乖巧懂事,嘴甜的在說着什麼,她的奶孃明月娘此時正拉着臉冷漠的站在一邊看着,手中提着一個食盒,裡面的東西應該還沒有拿出來。
“母后,你放心,以後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要不,如果有時間的話母后可以跟着兒臣一起去五方國的皇宮看看!”蘇染染很是興奮的說道。
只是這一句話,惠國皇后陳氏的臉便冷下來。
見狀之後蘇染染立馬訕笑到,“對不起,兒臣太過不懂事了,您是母儀天下之人,何如能夠去五方國了。”
這惠國馬上就要對五方國稱臣了,她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諷刺她麼?儘管長了一張蘇凌的臉,她的心還是有些不痛快了,加上今日也未曾多休息,所以無沒有心情聊天了。
“今日你也陪了很久了,本宮也累了,你先下去吧!”陳氏那已經有了深刻的魚尾紋的雙眼也不遮蓋自己的疲勞。
蘇染染聽聞反射性的看了眼明月娘,明月娘不動聲色的對着蘇染染點點頭。蘇染染眼角閃過一絲的掙扎但是最終說道,“知道了母后,只是…”說到這裡特意的對着明月娘招招手,明月娘忙遞上食盒。
蘇染染熟練的打開食盒,盒子裡面放的是一些糕點還有一碗藥,“這個是兒臣親自爲母后製作的一些糕點還有藥水,還望母后不嫌棄!”說着自顧自的端起那碗藥,明顯可以看到那藥還冒着氣,說明還是溫的。
“在來的路上聽說母后身體不佳,回到宮中之後特地詢問了下太醫,這藥特地針對母后現在的身體熬製的,您喝下,會睡得更加安穩一些!”蘇染染極爲溫柔孝順的用調羹攪拌了下,明顯準備親自喂她。
陳氏皺了下眉頭看着那碗藥,隨即擡頭看着那張與蘇凌相似的臉,這兩日也算是因爲這張臉解了她的思女之病,只是一碗藥而已,陳氏點頭。
蘇染染的眼睛瞬間一亮,彷彿極爲的高興,剛準備給她喂藥的時候,突然一隻白皙的手直接將她的碗和藥搶了過去。甚至還有些藥因爲這個動作太過粗魯而灑在了蘇染染那華麗的裙子之上。
蘇染染眼中閃過不快,當擡頭對上那雙熟悉的眸子之時,整個人都僵硬住了,不知道心虛還是什麼,嚇得往後退了幾步,若不是有明月娘擋着,恐怕她已經摔倒在了地上。
等到再次看的時候,發現來人帶着面紗根本就看不清她的長相,剛想說話之時。
“老臣拜見娘娘!”楊國棟彷彿看不到蘇染染一般,目不斜視一板一眼的對着那牀榻上的四十多歲了的陳氏行禮。
因爲楊國棟的原因,倒是將所有的人的目光從先前搶藥的蘇凌的身上移開了。
牀榻上的陳氏見到楊國棟的時候,臉色的笑容那些變得更加的真誠,“父親,快快請起!”說完之後還特地的吩咐了身邊的宮女扶着楊國棟坐在旁邊的椅子之上,“上茶!”
話音剛落便有手腳利索的宮女端上了一盞玉杯,擺放在了楊國棟手邊的茶几上。
“父親,你已經有一段時間未曾進攻了,本宮審視掛念您的身體!”陳氏熱情的看着自己的老父親。
“娘娘,前段時間老臣的確是有些不舒服!”接到了蘇凌的死訊,自然不舒服。
“現在可好些了?”陳氏一聽極爲的擔心。
“好了!”既然他的寶貝外甥女還活着,那自然是心情舒暢。
陳氏微愣,她的父親她自是瞭解,向來報喜不報憂,而且說話從來未曾這般過,今日這是怎麼啦?
似是看出了陳氏的疑惑,可楊國棟只做不知。
蘇染染被晾在一邊卻絲毫不顯得尷尬一般,適時的站出來說道,“楊大人好!”
一句話愣生生的將楊國棟的目光吸引了過去,但是當見到那張臉的時候,楊國棟狠狠的瞪了眼她,“喲,原來四公主也在這裡,恕老臣年老昏花剛剛沒有看到,望公主海涵!”
蘇染染聽到楊國棟這不陰不陽語氣的話忙搖手,如同一個驚慌失措的孩子一樣,“不不,沒沒什麼。”
說到這裡楊國棟還就站了起來,拱手,“您現在可是五方國的皇后了,老臣還真的該給你行個禮!”
身爲國丈,雖然是公主,可是在皇后的面前沒有必要刻意的給一個庶出的公主行禮,可是楊國棟就是這樣做了。
陳氏見到自己的父親年老且身體不便,還如此行禮心中自然不舒服,怪罪的人自然不會是多禮的楊國棟,而是到了現在還不離開的蘇染染。怎麼,現在是他們父女談心的時候,她難道要留下來看熱鬧不成?
蘇染染很明顯也感覺到了這個房間現在根本就不歡迎她,就算知道這個時候最好識時務的離開,目光卻略過那碗藥,再次的看着那端着藥的手的主人,越是看總覺得十分的熟悉,她好像就是死去的她的姐姐蘇凌一般。
但是不可能,風流鑫早就跟她說過,她的姐姐不可能還活着的。
見到向來識相的蘇染染居然依舊傻站着,陳氏的不悅明顯的放在了臉上。
“母后,您的藥還沒有喝完,不如先…”很明顯蘇染染依舊不死心。
蘇凌握着藥碗的手氣得直髮抖,恨不得直接將這碗藥塞入她的嘴中,灌着她喝下去。
聽到這句話,陳氏這纔將目光放在了那端着藥碗的小姑娘的手中,一眼心便一顫,當對上那雙眼睛的時候,陳氏的心瞬間便一痛,忙朝着蘇凌招手,“孩子過來,讓我看看!”太過熟悉了。
蘇凌將要特地的放在陳國棟身邊的茶几之上,這才走到了陳氏的牀榻之邊上,看着才三年未見的陳氏老了這般多,惆悵的很,心也被紮了一下的疼,想到這都是她的不孝造成的。使得她沒有辦法在裝了,一下子直接跪在了陳氏的牀榻。
只是還未說話,臉上的紗巾便被陳氏直接拿了下來,一眼,陳氏驚呼了一聲,瞬間便痛苦的呻吟了下,忙捂住嘴脣,一雙眼睛瞪得極大,彷彿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下一秒一雙眼睛便如同止不住的水龍頭,淚水嘩啦啦的掉了下來。
楊國棟見到這一幕自然是十分的動容的站了起來,住着柺棍的手又開始抖動的厲害。
而蘇染染也忙探頭好奇的看去,是什麼讓皇后如此的震驚?只是一眼也嚇得直接再次後退了一步,尖叫了一聲,忙抱緊身後的明月娘。
“母后!”蘇凌淚眼朦朧的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叫了一聲。
就這一聲,讓陳氏瞬間便將蘇凌狠狠抱住,兩母女哭作一團。
“皇姐!”調整了自己心情的蘇染染這個時候也終於敢面對蘇凌那張恐怖的臉了,依舊捂住自己的嘴,彷彿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般,雙眼也滿是淚水。
整理好了心情的蘇凌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皇姐,還活着真好!”蘇染染自覺真心真意的說道。
“我活着好?”蘇凌的聲音帶着一絲的尖銳,“我想你巴不得我早死吧。”一邊扶着陳氏,一隻手安慰的拍着她的後背。
“皇姐,你怎麼會這樣想我?”蘇染染眼中打轉的淚水終於掉了下來,讓看到的人不人多了一份哀愁,“我心中一直期望着皇姐還活着,曾經多次夢到過皇姐!”
“哼,做了虧心事自然是睡的不安穩了!”蘇凌繼續冷冷的說道。
“大公主,奴婢倒是不知道到底染染公主做了什麼事讓您這般的記恨染染公主?倒是大公主您,在五方國的所作所爲恐怕五方國宮中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明月娘心中氣憤至極,她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厚顏無恥沒有臉面的人。自己做的事情倒是不記得了,好好的活着回來了,不珍惜,又開始針對她家的公主,着實可惡!
蘇凌聽到這句話目光變得凌厲了起來,她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她何曾真的傷害過蘇染染與風流鑫?她何曾設計過他們?現在到頭來居然都是她的不是。
難道是她蘇凌不要臉的搶人家的愛人?難道是她蘇凌可憐兮兮的求包養?
“你是誰?”蘇凌語氣未變,盯着明月娘,質問道。
明月娘聽聞,心中冷笑,“看來公主活着回來之後的記性不是很好,奴婢是四公主的奶孃,明月娘!”
“奶孃?哦,說到底只是一個小小的奴才而已。”蘇凌說到這裡直接走了過去,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的一聲,終於如願所償的抽了這老傢伙一耳朵刮子。
“啊,奶孃!”蘇染染見到這一幕嚇得尖叫了一聲,快速的扶住被打的明月娘,眼神之中帶着一絲的斥訴看着蘇凌,“皇姐,你這是做什麼?”
以前的原主尖酸刻薄一張毒嘴不饒人,可是說話能怎麼樣?他們聽了也就氣上一氣,還因此而記恨上了她,以爲她對他們做過什麼十分過分的事情,以至於這羣人都如此的仇恨她?
既然說也討不了好,她爲何不打?
蘇凌看着自己變紅的手掌,擡頭一笑,因爲臉上的疤痕看上去有些像是厲鬼,看的蘇染染心間一顫,蘇凌指着陳氏身邊同樣是看着她長大的春嬤嬤,“嬤嬤,這裡是惠國的皇宮,而她便是從惠國皇宮出去的,這般的不懂規矩衝撞主子該不該打?”
春嬤嬤眼中還有一絲的淚水,馬上擦拭了一番,剛剛那個小小的奴才居然敢質疑她們的大公主,還如說的如此的難聽,好像他們的大公主是一個極爲不懂禮貌與規矩,不知廉恥的女子,心中同樣冒出一絲的怒火,現在一聽忙點頭,“自然該打,而且知道錯了還不認錯,更加該打!”說道這裡忙朝着陳氏福身,“皇后娘娘,請下令懲罰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奴才!”
“你…你們!”蘇染染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蘇凌纔剛剛回來便直接拿她的奶孃開刀,果然,她就不應該對她心存愧疚,因爲蘇凌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悔改,老天爺爲什麼要讓壞人如此的長命。
若是明月娘不說那句話,陳氏還會念在這麼些天蘇染染充滿孝心陪着她的份上格外開恩,現在聽到她話,她或多或少知道了,她的女兒根本就不是如外面傳說的那樣,什麼病逝的,更加的沒有祝福蘇染染與風流鑫這一對。
沒錯,怎麼說蘇凌也是惠國公主,雖然她不願意承認,可是風流鑫不得不考慮蘇凌在惠國這麼多年來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加上本身算是他誘拐了蘇凌跟着他回了五方國。
所以到現在所有的人都認爲他依舊喜歡着蘇凌,而蘇凌的死是病逝的。
至於娶了蘇染染,便因爲蘇染染也是惠國的公主,更加的與蘇凌相像,多專情?這樣一來,對於看似又在衰敗的惠國來說,他就像是天定神人的大公主認定的主宰一般。
畢竟這大公主出生帶給了惠國的祥和,自然她嫁給誰,誰定然是將來的霸主。
故而,風流鑫派人過來勸說的時候,便也借了蘇凌的名號。
這些事情普通百姓不知道,但是學過政治與權衡之術的蘇凌能不知道麼?
風流鑫對蘇染染的保護可是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最起碼蘇染染不知道外面流傳的他對蘇凌那感天動地,寵她入骨的愛是多麼的讓人嚮往,是多麼的讓人覺得他們惠國的大公主其實一開始就沒有選錯人。
因爲風流鑫知道,若是讓衆人知道是他哄得蘇凌嫁給他之後移情戀了,還設計殺了她,可想而知這惠國就算是衰敗被別的國家吞併了,也不會投靠他風流鑫!
這就是因爲不凡出生的蘇凌在惠國百姓心中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