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惡面與善面
通過胖熊的感知靈器，孟菀發現，血無涯和妖道流聖子妖姮所在的位置，在同一個地方。
略一思索後，孟菀令胖熊分身，朝着血無涯和妖姮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她自己則隱匿身形，遠遠地綴在後面，暗中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一日後，胖熊抵達了目的地——一座高大的祭壇附近。
祭壇周圍靈氣氤氳，隱約可見禁制的光芒閃爍。
血無涯一身血色長袍，負手而立。
在他身旁，妖姮、鬼刃、綠韶等幾位聖子和準聖子，以及一些其他修士也赫然在列。
氣氛略有些弩張，但諸位聖子都剋制着，沒有動手。
“胖熊，你可算來了！”
靈駒一見到胖熊，立刻迎了上去，語氣親暱，“我們都等你好久了。”
妖姮一襲紅衣，妖嬈嫵媚，姿態慵懶地倚在一棵古樹上，漫不經心地道。
“考覈就要開始了，你再不來，我們可就要把你丟下了。”
胖熊朝妖姮拱了拱手，“聖子大人，屬下來遲，還請大人恕罪。”
妖姮隨意地擺了擺手，“無妨，及時趕來了就行。”
胖熊嘿嘿一笑，隨即就和靈駒並肩站在了一起。
靈駒瞥了他一眼，低聲問道，“怎麼來得這麼晚？”
胖熊含糊其辭道：“路上耽擱了些時間。”
靈駒聞言，倒也沒多問，只低聲與胖熊交流着本次多寶閣開啓後，可能會出現的考覈內容。
半個時辰後，孟菀也趕到了祭壇所在，與血無涯匯合。
“聖子大人，我終於找到您了。”
血無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孟菀暴漲的修爲，心情有一瞬間的複雜。
不到兩日工夫，孟菀居然晉入了築基六層，修煉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這讓他既忌憚，又惱怒。
原本可以隨意拿捏的棋子，如今卻隱隱有了脫離掌控的趨勢。
“你來了。”
血無涯語氣淡漠，彷彿不關心她爲何來得這麼遲，“可曾見到青玲？”
孟菀低眉順眼，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安。
“屬下確實有見到過青玲師姐了。只是，屬下到的時候，青玲師姐……已經……已經隕落了。”
她頓了頓，偷偷擡眼觀察血無涯的反應，見他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不由面露忐忑之色。
血無涯冷聲問道，“我且問你，青玲死於何人之手？”
孟菀低下頭，聲音顫抖。
“是蠱道流的人動的手，具體是誰，屬下沒能看清。屬下只來得及，從那人手裡搶到青玲師姐的……屍首。”
說到這裡，孟菀咬了咬脣，似是難以啓齒。
“屬下原本打算，將師姐屍首帶回來敬獻給聖子大人，結果被殺死青玲師姐的那位蠱修追殺，險象環生。
無奈之下，屬下將師姐的屍首給煉了，突破了築基六層，這才僥倖逃脫。”
孟菀撲倒在地，瑟瑟發抖，“屬下逾越了，還請聖子責罰！聖子若要將屬下的精血吸光，屬下也絕無怨言！”
血無涯看着匍匐在地的孟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青玲死都死了，再追究此事，已經沒必要了。
至於真相如何，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接下來的考覈中，他還有用得着孟菀的地方。
“起來吧，”血無涯語氣稍緩，“既然你已經將青玲煉化，那便是你的造化。不必多想。”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祭壇，“考驗馬上開始，你既已有築基六層的修爲，便好好爭取通過多寶閣的考驗，爲我贏下珍寶。”
孟菀聞言，長舒一口氣，連忙爬起身，感激涕零地道。
“多謝聖子、多謝聖子開恩！屬下定當全力以赴，爲聖子贏下珍寶！”
孟菀表完忠心，便懂事地站在了血無涯的身後，靜靜等待着考覈的開始。
不多時，祭壇之上，便有一道耀眼奪目的金光沖天而起，籠罩了整個廣場。
“考驗開始了！”
人羣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廣場上頓時一片騷動。
祭壇中央，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面具，一半白色，一半黑色，散發着奇異的光芒。
面具下方，則漂浮着無數張黑白兩色的面具。
一個縹緲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選擇一張你喜歡的面具，讓它成爲你的臉。”
遊戲規則，瞬間傳入每個人的腦海：白色的面具爲善面，黑色的面具爲惡面。
善面者，不可殺人，不可主動攻擊，僅擁有救人的能力。
佩戴善面者若是見死不救，將自動轉化爲惡面。
惡面者，可殺人，但不可救人。
殺三人後，將自動轉化爲善面。
每張面具，僅可轉化一次。
“考覈時間，爲期一日。倒計時結束時，佩戴善面者，獲勝。”
那縹緲的聲音再次響起，“考覈將在一炷香之後正式開始，一炷香之內未曾選擇面具者，視爲放棄考覈。”
聞言，衆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無人敢上前選擇。
“哼，我先來！”
鬼刃冷笑一聲，飛身而起，一把抓起一張黑色的惡面，戴在了臉上。
面具一入手，便與他的臉完全融合，彷彿天生就長在他臉上一般，將鬼刃整個人的身形和氣息遮掩得嚴嚴實實。
有了鬼刃帶頭，其他人也紛紛上前，選擇自己的面具。
幾乎所有的修士都選擇了惡面，畢竟每張面都只有一次轉換的機會，而且選擇了善面，就意味着任人宰割。
“聖子，我們要怎麼選？”
孟菀轉頭看向血無涯，眼神中充滿了恭敬。
“選惡面。速殺兩人，再擒一人，最後在倒計時結束前解決俘虜，即可完美過關。”
血無涯飛身上前，再次折返時，手中已經多了一張黑色的面具。
“聖子所言甚是。”
孟菀緊隨其後，同樣選了一張黑色的惡面。
待衆人挑選完面具，一炷香的時間也流逝得差不多了。
伴隨着考驗的正式開始，率先帶上面具的鬼刃獰笑一聲，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出現在一個落單的修士面前，在對方驚懼的眼神中，鬼氣森森的手毫不猶豫地刺穿了對方的心臟。
“第一個！”
鬼刃狂妄地大笑，黑色面具下的雙眼中，閃爍着嗜血的光芒。
祭壇附近，殺戮四起。
戴着惡面的修士們如同餓狼撲羊般，瘋狂地攻擊着周圍的人。
慘叫聲、咒罵聲此起彼伏，鮮血染紅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