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裡出發，趙羽拉高飛機，朝着西南方向直飛。
在他的飛機下面，是一大片被踹被趟的莊稼地，日本鬼子和僞軍的高粱杆子，顯得那樣可憐無助和淒涼。
其實他很遺憾，媽蛋，老子真想朝着沁陽縣城裡的鬼子橫掃呢，要是有炸彈，狠狠地轟擊一陣多爽？對，要是自己帶領一個轟炸機編隊，朝着鬼子猛轟的話，估計，這一帶的日軍將被炸得七零八落，也許，日軍的中條山戰役計劃，將無限期擱置。
目標，洛陽。
趙羽其實也懂得基本的航空知識，能看懂地圖，至於允許胡瓊登機，是嫌路上鬱悶，找人說話，當然，有人能對這一帶的山峰河谷平原進行解析，也是好事情。
還有用，他對胡瓊本能地警惕，覺得她有故事，不光是美貌，因爲她的眼神過於內涵，作爲特種精英，他知道，那是長期特別訓練出來的。
還好，他的直覺對了，果然是個妖孽。
將她掐昏，丟在身邊，任憑戰機的顛簸，那妖嬈的身材飄零。
沒有多少憐惜之情，這樣兇惡的雙料間諜，潛伏到軍統這樣的單位，又深入到八路軍中，不啻於一枚定時炸彈，那危害無法估量。
幸虧自己引爆了她，否則，不定鬧出什麼幺蛾子呢。
居然是個未經人事的姑娘！
趙羽有點兒驚奇，也有點兒感動，日本人爲了侵佔全中國，下了太多本錢。
本來可以直接殺死，甚至在攻擊敵人時，將她丟棄到外面，可是，看在她無比妖嬈的容貌氣質上，饒恕了。
還是帶着吧，剛纔好舒服，也是自己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帶着復仇的怒火，帶着幾許邪惡，帶着被欺騙的冷酷……
這樣美麗而又心機的女子，適合當對手式的情人。
十分鐘以後，趙羽來到了黃河上空，前面不遠就是洛陽，可以說，幾分鐘就到。看到帶子一樣的白色河流逐漸寬大起來，他非常開心非常激動，
“嗯？飛機？”他馬上感到了不對。
從斜刺的雲層下面鑽出了兩架飛機，標識爲青天白日，不是中國國民黨的空軍嗎？
糟糕了。
本來，趙羽是算定，自己絲毫不會受到任何敵人的空中威脅的，他信誓旦旦，甚至向陳賡旅長保證。
一，日軍飛機受到自己毒刺導彈威脅，被打懵了，好像在研究對策，反省戰術，暫時不敢亂起飛，二，國民黨的空軍不是被日軍打得滿地找牙嗎？恐怕也沒有幾架飛機了。
他有信心可以輕易闖到洛陽，給衛立煌這些歷史名人一個天大的驚喜，讓他們知道八路軍特戰人員的厲害。
他就是好虛榮，就是想玩玩，上一個世紀，一個德國青年人駕駛小型飛機穿過號稱鐵幕的蘇聯防空網，夜間**，早晨降落在莫斯科的紅場上，震撼了世界。
他也想這樣來一個。
可惜，這點兒虛榮心竟然沒法滿足。
當然，他還希望，通過自己的動作，振奮這些高級將領，更加積極抗戰，國共之間更加和諧。
“日本鬼子呀，媽蛋，你們的零式戰鬥機呢？我還以爲你們把國民黨的飛機都嚇跑了呢。”
印象裡的日本零式戰機正是1940年中期大規模進入中國戰場服役的，很快，以全勝的，一邊倒的戰績，壓制了中國空軍。搞得中國空軍聽了航空警報，立刻駕駛飛機就逃，史稱“跑飛機”！
趙羽的飛機標識是日軍的，所以，突然衝出來的兩架國民黨空軍戰機，有明顯的敵意，一高一低兩個方位突然殺出來，那氣勢，好像要一口將他吞掉。
趙羽對二戰時的空軍是情況有所瞭解，這是伊-15和伊-16兩種飛機搭配，都是蘇聯援助的性能不錯的戰鬥機。
趙羽立刻躲閃，可是，那兩架國民黨飛機緊緊追過來，一面追一面猛烈開火。
譫語很鬱悶，飛機上的通訊設備有無法即時聯通，告知對方，唯一的做法就是躲避絞殺，直飛洛陽城！
也好，我就跟你們玩玩！
趙羽立刻駕駛飛機，迅速拉起來，在空中靈巧地躲避着對手。
不太熟悉飛機的各種性能，特點，優劣勢，非常危險，可是，趙羽從來不是一個膽怯怕事的主兒，從來搞事不嫌事大！
而且，他的空間感覺特別出色，也從來不暈車，不暈機，隨便翻轉上下，都能夠清醒地意識。
現代中國特種精英中的精英，不是蓋的，也不是菜的。
兩架中國戰機立刻緊緊追趕，左右夾擊，尾隨着他騰空而起。
媽蛋，日本這架破飛機的性能很一般啊，最起碼，不比中國戰機更優勢，難怪抗戰初期，日本空軍也吃了好幾次大虧。
被盯得很緊，無法擺脫，時刻都面臨被擊落的危險，而且，還很巧妙地堵截着他南下洛陽的方向。
趙羽看着上空的青灰色雲層，毫不猶豫一頭紮了進去。
臥槽，看不清楚，一抹黑……
不過，這樣的險境，他經過太多了，心理承受能力和臉皮的厚度是一個級別的。
“死了去球，反正身邊還有一個日本大美人，雙料王牌間諜真田愛陪葬呢，黃泉路上不孤單！”
趙羽大聲調笑着，將飛機拉到了極限。
“混賬，王八羔子！”在後面追趕的國民黨空軍飛行員邱志偉和方天畫在雲層裡翻滾穿梭，根本看不見敵機了，氣得他們破口大罵。
最近，這兩個人都憋着一肚子的火，不，是中國空軍每一個人都憋着一肚子的火兒！
1940年9月13日，中國空軍27架戰機在重慶東邊的空域和日軍機羣相遇，中國空軍發現敵人只有13架，馬上圍攻過去，試圖將日軍統統殲滅。
中國空軍使用的是蘇聯援助的機種，伊-15和伊-16，兩種飛機性能不同，屬於兩個檔次的飛機，搭配效果非常好，以往的戰績不錯，面對日本戰機96，97式，往往具有優勢。
不料，戰鬥結果，日軍以少勝多，13架戰機無一損傷，而中國戰機全部被擊傷擊落！其中擊落16架，擊傷11架，成爲中國空軍抗戰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時間剛剛經過了一個多月，中國國民黨空軍人人都發誓，將恥辱抹平，重創敵人。
可惜，接連下來的空戰，都以中國方面的慘敗告終，往往參戰的中國戰機，無一返回……
第一戰區所屬的空軍部隊，當然知道了重慶一帶空軍的戰績，卻絲毫不氣餒，他們以爲，中國空軍的失利，根本原因在於自身飛行員素質問題，他們每天苦練，決心扳回局勢。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北方的日軍戰機紛紛隱藏了起來，不再出現，讓他們莫名其妙，當重慶方面和洛陽衛立煌司令部接連接到八路軍擊落敵機數十架的消息以後，終於明白，日本飛機被打怕了。
“繼續追！”兩名飛行員怒喝。
他們自詡是國家正規軍，是主力軍，是王牌精銳，可是，卻被日本鬼子壓着打，而土八路，卻用槍炮打得鬼子飛機不敢起飛，媽蛋，這不是說我們國民黨空軍最次麼？
復仇心切，正名心切，兩名飛行員死死地咬住了這架敢偷襲偵查洛陽的鬼子飛機。
哼，鑽進雲層裡？臥槽，老子也敢，媽蛋，就是撞你小子，也要把你撞下來。
根據很低的能見度，根據自己的經驗，也根據前面的聲音，還有云層氣流的翻滾涌動的態勢，邱志偉和方天畫努力追索着敵機。還不時開槍試探，希望僥倖成功。
趙羽在雲層中呆了一會兒以後，毫不猶豫地朝着南面的空域一頭紮下去。
媽蛋。你們這些王八羔，打鬼子的時候有這麼狠嗎？
爲了減輕重量，趙羽被迫將副油箱丟掉，雖然機靈了許多，可是，滯空的時間大打折扣了，不能戀戰。
他根據日本飛行員的資料，斷定，經過在濟源上空的轉折，在沁陽的一個起落再飛，對日軍的掃射，能夠繼續戰鬥的時間很少很少了。
很好，他穿出雲層的時候，暗暗驚喜，因爲，兩個國民黨飛機跟屁蟲還在雲層棉花團裡晃悠呢。
他哈哈大笑着拉低戰機，準備從低空潛逃，進入洛陽機場。
不料，突然從洛陽城的方向斜線裡衝出兩架戰機，朝着他直撲過來。
媽蛋，又是兩架國民黨飛機啊。
自己人跟自己人死磕，我擦。
看着兩架來勢洶洶的國民黨戰機，那機頭開始噴射的火舌，他不得不將飛機拉起來，低空直接衝進洛陽機場的計劃破產了。
他只能將飛機再次拉起來，努力躲避。
現在，他已經能夠嫺熟地駕馭戰機，完全掌握了這款中島式戰鬥機的特點和操作規範，可以隨心所欲的操縱着，人機一體，清醒地規避，逃遁。
“王八羔又跑了。”
“追！一定要追上！”
兩個國民黨軍飛行員，一路怒罵着狂追不捨。因爲他們發現，自己埋伏在低空的兩架戰機，居然沒有擊中狡猾的日本戰機。
按照常規，這架日本戰機是偵察機，可是，這麼近距離地偵查洛陽，不是找死嗎？不說有大量的防空火力。就是值守的空軍戰機機羣，都夠強大了。
幾十架戰機，讓第一戰區的中國正規部隊還是很有安全感的。
擔心鬼子戰機跑了，要他們拼命追趕。
“糟糕。”
“天哪，怎麼會？”
兩個飛行員追了半天，都沒有擊落日機，相反，這架日機東躲西藏，居然拉低了空域，朝着洛陽機場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