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藥草試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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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徵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售貨員正在做着富翁的美夢,那捲紙上題目不少,看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的確積累下了不少的難題。他坐在桌子旁邊,從墨水瓶中抽出鵝毛筆開始做答。

葛徵用的最順手的自然還是毛筆,畢竟從小練習。不過作爲葛門兩百年來最有希望下山行走的弟子,葛徵也練過鋼筆字。葛門並不是完全與世隔絕的,畢竟身處在二十一世紀,弟子們雖然不能隨意下山,但是山下的一切還是很清楚的。如果葛門派出去的傑出弟子,連鋼筆都不會用,汽車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還不被別的門派取笑?

既然練習過使用鋼筆,那麼鵝毛筆勉強也能使用,雖然葛徵的鵝毛筆書法實在不怎麼樣,但是總算是馬馬虎虎能寫出來。只是這鵝毛筆實在不好用,一不小心一大滴墨水就會滴在紙面上,形成一團污漬。葛徵撇了撇嘴,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製造一隻鋼筆!

這個注意似乎不錯,鍊金術也要服務於百姓生活,不能曲高和寡做那陽春白雪嘛。

鋼筆沒什麼難度,不過今天晚上要把這些題目解答完畢,是沒有時間琢磨鋼筆了。葛徵正在答題,老實敦克有些膽怯的伸進一個腦袋來:“老爺該用晚膳了。”他這麼文縐縐說話,要多彆扭有多彆扭,頓時把葛徵逗樂了,哈哈大笑,手上一抖,一大滴墨水落在紙面上。

葛徵大惱,看來發明一支鋼筆,勢在必行!

“你會做飯?”葛徵以前一個人住,他的烹飪技術不怎麼樣,完全是對付,只求糊弄住了肚皮不鬧革命了事。敦克不敢把話說得太滿:“我只會做烤麪包和菜湯。”這是羅蘭村最普通的餐點了。葛徵點點頭:“去準備吧。”

葛徵對飯菜的味道不抱什麼幻想,一個三餐溫飽都成問題的傢伙,還能讓你有什麼期待?只是那菜湯端上來的時候,整個房間裡飄散着一股濃濃的香氣,烤麪包雖然簡單,但是火候恰到好處,麪粉裡面不知道添加了什麼東西,吃在嘴裡覺得格外的可口。

“嗯,什麼東西這麼香?”院牆上伸出來一個腦袋,是隔壁的老漢斯。這傢伙是個老饕餮,否則也不會家中常備活雞了。他在隔壁就聞到了香味,忍不住爬上牆來問道。葛徵突然想起來一道著名的菜餚:佛跳牆。

片刻之後,老漢斯也出現在了餐桌旁,不過他走的是正門。

“菜湯、麪包!”老漢斯狼吞虎嚥的吃光了可憐的敦克的那一份,意猶未盡,眼珠一轉:“葛,我是你的好鄰居,好鄰居第一次到你家裡做客,你就這樣招待我嗎?”葛徵看看敦克:“漢斯大叔沒有吃飽。”敦克忙說道:“我這就去做,這就去。”

很快,食物端上來。還是菜湯、麪包。老漢斯也不客氣,山吃海喝,很快掃得一乾二淨。葛徵使了個眼色,敦克連忙三下廚房。

還是菜湯、麪包。老漢斯風捲殘雲。

……

直到敦克七下廚房,依舊是菜湯麪包,連菜湯裡面的菜都沒換過,味道再好,老漢斯也有些受不了了:“有沒有別的菜?”敦克委屈道:“我這輩子只吃過菜湯和麪包……”老漢斯張了張嘴,嘆息道:“可憐的孩子。”

葛徵耳朵一豎:“難道你吃過什麼,就能做出來什麼?”敦克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兩樣倒是我吃過一次之後,就做出來了。”

老漢斯和葛徵的眼睛,變成了四盞明亮的魔法燈,耀的敦克有些睜不開眼。老漢斯一把拽起敦克:“孩子,我請你去胖埃索的餐館去大吃一頓,不要和叔叔客氣,想吃什麼儘管開口,漢斯叔叔是很大方地!”

天才也不能無中生有,敦刻雖然吃得肚皮溜圓回來,但是還是隻能做出簡單的幾樣菜。畢竟有些菜餚的原料他都沒有見過,怎麼能做得出來?

不過能夠做出來的那幾道菜,倒是可以看出來敦克的天賦。往往是第一次勉強能吃,第二次就已經到了中等水準,第三次基本上就能讓老漢斯滿意了。五六次之後,已經不比胖埃索那個自吹有皇家大廚水準的人差了。

有敦克爲他看店,葛徵空閒了下來,有機會研究這個世界藥草和生命魔法的配合原理。葛徵沒有修練過生命魔法,據說祭祀不是一般的魔法師,必須是神堅定的支持者,有着極爲純潔的信仰,才能受到神的恩寵。

他在城裡的魔法師道具店買了三個生命魔法卷軸,其中有一個“復原神輝卷軸”和一個“斷肢再生卷軸”。三個卷軸花去了他一千多枚金幣,難怪魔法師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煉金術士之外,最賺錢的職業呢。

落龍鬚必須配合着“復原神輝”才能發揮藥效,葛徵切了一小段樣本,在錐形瓶中用一個水系魔法絞碎了,形成混濁溶液。一個鑑定術丟進去,成份分析出來,不過是一些植物中通常都含有的物質,只是有的份量多一些,有的份量少一些,組合起來,就成了落龍鬚那奇怪的樣子。

葛徵原本猜測,草藥之中的有效成分外面包裹着一層東西,類似毒龍丹外的毒衣的作用,而生命魔法,就好像雞血酒,去掉了外面那一層保護膜,藥效才能發揮,現在看來情況似乎並不這麼簡單。

鑑定術也能於細微處觀察,只不過葛徵現在的鑑定術只有七級,細微處能鑑定出面粉顆粒那麼細小的顆粒;如果到了帕拉切爾蘇斯那種鑑定術的級別,就能鑑定出相當於地球上分子級別的顆粒,要想再進一步鑑定出原子級別的,難度就大了。葛徵雖然在鍊金術的修爲上不比帕拉切爾蘇斯差,但是鑑定術這些基本功可就有不小的差距了。

魔法卷軸的製作也是一門藝術,最爲便宜的原料是莎草紙,不過魔法感應靈敏度太低,不但製作的成功率地下,而且很容易就會散失存儲在卷軸上的魔法力。高級一點的是魔媒紙,這種紙具有良好的魔觸性,魔法感應靈敏度很高,不過缺點是不容易保存。這種紙,一般的鍊金術學徒都可以製作。

最高級別材料的就是各種等級的魔獸皮。不過不是簡單的把魔獸的皮剝下來就能用,要經過特殊的魔法硝制,然後用金屬軲在反面壓出特殊的魔法符咒,這樣的獸皮,才能製作魔法卷軸。

其實在魔獸皮之上,還有一種材料的效果更好,那就是龍皮。只不過在種族大融合之後,龍族也成爲六大種族之一,捕殺龍族將遭到團結一致的龍族不計後果的報復,因此大陸上龍皮絕對是最珍惜的鍊金術材料之一。

葛徵手中的這幾個生命魔法卷軸就是用魔媒紙製成,捲成一卷的魔媒紙背面暗印着乳白色的生命聖火,用金紅色的絲線紮好,精美無比,的確比得上一件藝術品。

他將那張卷軸撕開,一股充沛的生命聖光沖天而起,空中響起了一陣聖歌,白色的光芒宛如女神的長髮,在空中飄蕩一下,聚成一束柔軟的光絛飄落下來。葛徵連忙將錐形瓶舉起來,承接了那一道生命光絛。乳白色的光芒沉入混濁的藥材液體之中,瓶中的液體微微有些發熱,葛徵連忙拋了一個鑑定術,液體正在慢慢變得清澈,原本的那些植物體內通常都有的物質,在生命魔法的作用下,好像加入了催化劑一般,互相之間結合,形成了一些不同尋常的物質。

錐形瓶裡保存着這些物質,葛徵早已經準備好了十幾只雞作爲實驗品,此時捉來了一隻在它身上割出一道傷口,然後給它喂下了那些液體。

等了半天,雞身上的傷口依舊鮮血直流,那液體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實驗失敗,葛徵大失所望。

問題出現在哪裡?難道說魔法、藥材、生命體三者缺一不可?葛徵立刻出門,重新購買了三隻復原神輝的卷軸。這一次他先把落龍鬚摻在雞食中餵了雞之後,再使用生命魔法,果然雞身上的傷口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飛速癒合了。

葛徵又提取了一些雞血,鑑定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尋常的物質。星煉世界的規則,幾萬年來都是如此,葛徵要做的事情,之前不知道有多少煉金術士都曾經萌生過相同的想法,不過星煉世界的規則到現在都沒有被改變,就知道要想打破這個規則,有多麼的困難了。

葛徵的鑑定術目前還沒有達到分子的級別,很難從這些細微的變化中找到什麼線索。

就在他準備再進行一次實驗的時候,外面傳來敦克的聲音:“老爺,昨天的那位先生來了,他問您題目您解答了嗎?”葛徵這纔想起來還有這件事情。

暫停了試驗,他從實驗室的臺子上找到了那張莎草紙卷。那人正在店中等候,葛徵將莎草紙卷丟給他:“我已經全部解答了,你拿回去吧。”那人道了謝告辭,恰好有人走進來。葛徵原本要留下敦克應付,自己回去繼續草藥的實驗,只是一看那人氣宇軒昂,氣度不凡,知道是大主顧上門,決定留下來看看。

敦克忙迎上去,很殷勤的問道:“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那人並不理會敦克,徑自走到葛徵面前,放下一隻長方形的包袱。打開來裡面是一段手臂粗的黑色長條形鐵塊。鐵塊上隱約有水波形的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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