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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有上下,完全盡興之後,纔回到鍾書寧房間。

鍾書寧換衣服的時候,順便拿出一塊玉佩給Faint。

“這是我從小帶的玉佩,恰好你的名字是美玉的意思,給你帶上吧。”

“你媽有說過要你把這個送給你心愛的人嗎?”Faint記得小時候看過幾部中國古裝電影,似乎只要主角拿出什麼裝飾物給自己的情人,必定是家傳的定情信物。

“沒有啊。”鍾書寧一開始還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問,等想到了就笑不可抑,“你這奇怪的想法該不是電影裡學來的吧?”

“笑什麼,真不浪漫。我沒有禮物回贈,就送你一條紅寶石項鍊好了。”??Faint當下在鍾書寧胸前忙了開來,在原本已經青紫一片的肌膚上再印下一個個深情的吻痕,彷彿一枚枚的紅寶石。鍾書寧的味道真好,他就是怎麼也親不夠。

“嗯……不要玩了……唔……我可不想再洗一次澡,我已經累得直不起腰來了。”鍾書寧的感情是很想沉淪,可是理智卻讓他掙開Faint的懷抱,費了好大的勁,他才穩定下自己的情緒,完整說出一段話來。

“真遺憾,我也是。”Faint很合作地“住口”,因爲他現在就是有點什麼不純潔的想法,也沒有付諸實際的體力。

“你要看我的照片嗎?”鍾書寧趕緊轉移Faint的注意力,免得他賊心不死,老想着做壞事,對身體不好。

“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個從小就穿着得體的小紳士,然後人長大了,就換尺碼大一點的名貴套裝罷了。”

“那你可真是太小看我了,讓你見識一下我什麼都沒有穿的照片吧。”鍾書寧把相冊翻到某頁,很得意地說,“這是我朋友幫我拍的,很藝術的哦。他叫謝體飛,他本來是說要當攝影師的,結果跑去法國留學,居然半路出家當了導演。”

“謝體飛那個傢伙,他現在在哪裡?”Faint簡直恨得牙癢癢。

“怎麼樣,你要去當面稱讚他的藝術天賦啊?”鍾書寧明明察覺他的怒意,卻笑得一臉無辜。好吧,他承認自己是有點壞心眼,喜歡看Faint爲了他而吃醋的樣子。

“我要把他的眼睛挖出來,把他的手給擰斷。”居然敢這樣放肆地看他的鐘書寧,而且還敢那麼大模大樣地拍出來。

“這麼暴力,虧你還是法學院的高才生呢,故意傷害罪可是很重的。”

“那我不是還沒有畢業就被某些人逼來獻身了嗎,而且誰教你那麼不守婦道。”

“我哪有不守婦道,我是個男人,還是個小攻,更何況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以前,你還敢有以後啊?”Faint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鍾書寧很配合地哆嗦起來,做害怕萬分狀,“夫君饒了奴家吧,賤妾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玩得實在太起勁,手抖得厲害,結果相冊裡夾着的報紙被他抖了出來。

“你上過新聞頭條!”??Faint拾起來看,雖然方塊字他是一個都不認識,可是那照片上的人卻是化成了灰他也不會認錯的。

“是啊,就是那場車禍。其實這報紙還是我們家辦的呢。我一直被家裡保護得很好,十八歲之前很少衆幾乎不知道我的名字和長相。但是那次禍實在是闖得大了,奶奶爲了讓我長點教訓,特意讓報社報道的。”

“oh,my??dear。”

“我當然是你的dear了。”鍾書寧聽道Faint驚叫老天,卻還是開玩笑,只當是聽見了親愛的。

“還玩?”此人莫非沒心沒肺?

“好吧,說正經事,我真的很帥吧,就是躺在病牀上,也是這麼上照。你知道中國古代有個大美人叫西子,她有心口疼的毛病,發作的時候就雙手捧心,人人都說她那時更漂亮。”

Faint聽了這番胡說八道,只想搖頭。就算那個西子長得再好,犯病的時候也只怕不會漂亮到哪裡去,只是叫愛她的人看了心疼,越發憐惜她而已。

Faint心疼鍾書寧,所以,只有在以後的日子裡更加愛他,更加小心看好他。Faint突然很能理解鍾奶奶命人報道鍾書寧出事的心情,既心疼又怨恨,恨那人怎麼不知道保護自己呢。

他緊緊抱住鍾書寧,緊緊的,想要把鍾書寧揉進自己的懷裡。

“幹嗎,突然抱那麼緊,你不會又是想要……”鍾書寧大惑不解。

“噓,不要說話,就讓我好好抱抱你。”Faint這一夜都未曾放手,兩人相擁而眠,雖然沒有熱烈的激情,卻另有一種細水長流的纏綿。

鍾氏祖宅之行,縱使甜蜜溫馨,也不過是兩個大忙人偷得浮生半日閒。Faint忙着宣傳唱片,鍾書寧的工作中心卻移到了鍾氏盛大的新秀選拔活動。

既然是選秀,大家都很有型都要努力秀,只有一位選手初次登場的時候穿傳統中式喜服,喜帕蓋臉,左手牽着一條紅綢,讓主持人領進演播大廳。

真有一種養在深閨人未識,而今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動人風姿。而且她右手拿着一管玉簫,碧光瑩瑩,越發襯得她的手潔白細緻。

主持人請鍾書寧用玉簫揭蓋頭,打趣道,“老闆,可稱心如意?”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真是神仙人物。”鍾書寧感嘆。

她並不是標準的美人臉,可是卻長得十分有特色。一雙明亮的眼睛,有着敢於面對一切的眼神,眼角卻有顆嫵媚的滴淚痣,嘴角邊有着微笑時纔會出現的小酒窩,還有着象牙白的細緻皮膚。

“這裡只有刺眼的燈光,看不到明月清風,書寧你若有意,我們可以人約黃昏後,共賞花好月圓。”這位選手的名牌也很別緻,不是別在胸前,而是做在鳳冠上,黃依努三個字,行書矯如游龍,得盡風流。真是匠心獨具。鍾書寧不由暗暗叫好,將這個名字牢牢記住。

“我的情人很善妒的,黃小姐這麼說,我回去就要跪鍵盤了,而且要跪在空格鍵上,不許碰到任何別的字符。黃小姐於心何忍?”

黃依努再不言語,一曲《鳳求凰》自指尖流瀉而出,真如行雲流水,未成曲調先有情。在場衆人都聽得如癡如醉,心裡隱隱動容,彷彿親見當年司馬相如情挑卓文君。

比賽一輪輪進行下去,黃依努總是給人帶來意外驚喜,鍾書寧回家都忍不住對Faint誇讚:“有位新人,穿男裝,風情萬種。她天生不怕鏡頭,聲音更是迷人。”

“把你迷住了嗎?這是選秀呢還是選妃呢?”??看這人積極地跟什麼似的,真叫人討厭。

“還選妃,我有你這個正妻,已經伺候不過來,讓你慾求不滿,這樣大動肝火的。再說把我迷住有什麼用,要把大家都迷住纔是大明星的材料,你要不要也去當評委,Cute玩得可開心了?”

“我去考英文嗎?”

“哪裡,經過你的毒舌考驗,新人都不怕記者盤問了。”

“沒興趣。”??Cute玩得開心,小孩子的玩意啊,也只有鍾書寧這樣裝嫩的傢伙,纔可以一起跟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