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走了，在孫全接過袁水清的口香糖放進嘴裡的時候走的。
“她是你們班長的女朋友？”
袁水清看着唐唐的背影問孫全。
孫全：“嗯。”
袁水清：“我還以爲是你女朋友呢。”
孫全：“……”
一陣無語之後，孫全低頭看了眼她受傷的腳踝，“走吧！我陪你去診所。”
袁水清看他一眼，嗯了聲，熟練地將一隻手扶在他肩膀上，共同經歷了剛纔那件事，兩人之間的關係好像無形中拉近了點。
“對了，你自行車呢？”
剛走兩步，孫全忽然想起來她之前說她是騎自行車撞的人家汽車。
“那兒呢！”
袁水清指了下不遠處鎖着的公路自行車。
“鑰匙呢？”
孫全伸手找她要鑰匙。
袁水清低頭從包裡找出來給他。
於是，等他們離開這座停車場的時候，變成孫全推着她的自行車，她一隻手扶在他肩上，如果不是她行走之間一跛一跛的，這副畫面還挺溫馨的。
路上，一直沉默也挺無聊，孫全便找話題跟她聊。
“哎！你哪所學校畢業的？”
袁水清：“我還沒畢業。”
孫全：“擡槓是吧？你懂我的意思！”
袁水清嘴角翹起一絲，“科技大！”
孫全：“……”
沉默片刻，孫全：“你談過戀愛嗎？”
袁水清清冷的眸子瞥他一眼，“這是我的隱私！”
孫全笑了下，“那就是沒談過了？”
袁水清不理他。
過了片刻，孫全又問：“你會做菜嗎？”
袁水清眉頭微蹙，又瞥他，“你問這個問題的目的是什麼呀？”
孫全：“閒聊嘛！長路漫漫，你不覺得咱倆應該找點話題打發一下時間嗎？”
袁水清表情淡淡，語氣淡淡：“不必！”
孫全乜她一眼，沉默下來。
但片刻後，袁水清忽然又淡淡地說：“不太會，只會做一些簡單的家常菜。”
孫全訝然瞥她。
不是說不必嗎？
不過，她既然答了，那就繼續聊吧！
孫全：“你平時除了學習和工作，還有什麼別的愛好嗎？”
過了好一會兒，袁水清才答：“騎車到處看看，帶上相機拍一些風景和民居。”
孫全豎着耳朵等着，等了好一會，才發現她好像說完了。
“沒了？”
他很詫異地轉臉看她。
袁水清嗯了聲。
“難怪你沒談過戀愛！”
孫全這句話乍聽是感慨，實際卻仍是在試探她的感情經歷，眼角的餘光一直在觀察袁水清的表情。
袁水清低了低頭，忽然輕聲問：“那你談過很多戀愛嗎？”
被問及這個問題，一直表現得很灑脫的孫全，眼睛忽然眯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不少。
他確實談過很多場戀愛。
但每一次都無疾而終，他想那樣嗎？
神經病纔想那樣！
他也曾經很鄙視談一場又一場戀愛的男人，覺得那樣的人太渣！簡直是禽獸。
可事情落到自己頭上，他才深切體會到其中的無奈。
人家嫌他窮，要走，他能怎麼辦？
人家嫌他沒前途，要走，他又能怎麼辦？
人家嫌他整天宅着寫小說，無聊無趣，要走，他還能怎麼辦？
“你怎麼不說話了？”
袁水清又問。
孫全掏出香菸，“介意我抽一支嗎？”
袁水清蹙眉，卻淡淡地說：“可以。”
於是，孫全沒太在意她的真實感受，真的點了一支，其實他心裡很清楚，自己和袁水清是不合適的。
他想追她，只是想找一個高難度的挑戰一下，征服一個他前世根本不可能征服的女人，來滿足自己心裡那種成就感。
可現在他自己心情都不好了，哪還有心思顧及她的感受？
“對！我談過很多段。”
抽了口煙，他承認了。
袁水清意外地看了看他，沒有發表意見。
過了一會，孫全從剛纔那種莫名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隨手扔掉才抽了兩口的煙，笑了笑，問她，“對了，袁水清！我記得你高中時候不是現在這樣的性格啊，你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了？”
袁水清沒有立即回答，安靜地走了一會，忽然說：“你換個問題吧！”
“換個問題……”
孫全瞥她一眼，“我們現在算朋友嗎？”
袁水清目光微轉，與他目光相接，她眉頭微蹙。
“不算？”
孫全哂笑。
袁水清嘴角揚起一絲，“算吧！”
於是孫全的哂笑變成輕笑，“那我以後能常來找你嗎？”
袁水清：“……”
默然數秒，她嗯了一聲。
“到了！就這家吧！”
孫全忽然擡了擡下巴，示意路邊一家小診所。
袁水清看過去，沒有意見，“嗯，行！”
……
等處理好她的腳傷，帶着一些藥酒，兩人從小診所出來，孫全重新推上自行車，袁水清重新扶着他肩膀，送她回住處。
“再聊五毛錢的？”
孫全提議。
“啊？什麼？”
袁水清沒聽懂，表情有點懵。
孫全忍笑，“我的意思是……咱倆再聊一會兒？”
袁水清微微翻了個小白眼，無聲地撇了撇嘴，“行吧！你還想聊什麼？”
孫全：“你喜歡看小說嗎？”
袁水清瞥他一眼，“你指的是你寫的那種網絡小說？”
“咦？你知道我是寫小說的？”
孫全挺意外。
袁水清：“麗麗電話裡跟我說過。”
孫全眨了眨眼，“那你看過嗎？”
袁水清：“沒有。”
孫全：“有空你可以看看！比如：看看我寫的！”
袁水清：“我沒時間。”
孫全苦笑。
“你筆名叫什麼？”
袁水清忽然問。
孫全又一次意外看她，“俺老孫！”
“俺老孫？”
袁水清蹙眉，似乎覺得這不像是一個筆名。
“嗯。”
孫全沒有解釋。
“書名呢？”袁水清又問。
“《我十項全能》，你上網搜一下我筆名，看見起點中文網的鏈接點進去就能找到了。”
袁水清淡淡地哦了一聲。
過了片刻，她又瞥孫全一眼，好像是奇怪他怎麼沒找新的話題。
眉頭微蹙，她忽然淡淡地說：“我會找時間看一下的。”
孫全嘴角上揚，他感覺自己有點摸到袁水清的脈搏了，對症下藥，感覺也沒那麼難接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