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於過去與未來,千年的時光轉瞬即逝。
“哈哈哈!小爺我終於……掛了……”血泊裡的少年吼完這麼一句後,便坐等嚥氣。
【叮!恭喜玩家達成進度100%!】
【叮!遊戲退出中!】
【叮!退出失敗!】
=_=我擦!退出失敗是幾個意思啊?!!!這個時候再給我捅什麼幺蛾子我一定會殺了你的系統!!!
【玩家莫慌,待系統查看一下情況。】
好吧……
五分鐘後——
【查到原因了,因爲玩家的靈魂不全,所以纔沒辦法退出遊戲。】
靈魂不全是什麼鬼?!你倒是想個辦法給我解決啊!!!
【玩家莫慌,待系統再去查看一下你缺失的靈魂身在何處。】
於是又過了十分鐘——
【找到了,原來落在第四周目裡。】
那你快去給我拿回來啊!
【玩家莫慌——】
莫慌你大爺!
【玩家必須親自去取。】
我擦!那你快讓我掛了過去吧!一直死不了也是很痛苦的啊喂!
重回到第四周目取了缺失的靈魂後,許忱終於成功地退出了遊戲。
“接下來是不是許願環節了?”許忱一臉激動地問。
【不錯,現在系統可以滿足玩家任何一個願望。】
“行了,我要許什麼願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快點幫我實現吧!”
【願望一定要玩家親口說出才能奏效。】
“好吧好吧,快把我傳送到林然所在的世界。”
【叮!正在輸入願望……】
【叮!傳送成功!】
“我擦!系統你特麼又把勞資送到哪兒了?!”
一刻不歇地走了三天,許忱終於走出了那片森林,來到了一座小城。
走在大街上,許忱引來了無數路人的目光。
只到耳朵的碎髮,露着胳膊的短袖,緊身的牛仔褲,在這裡無疑是奇裝異服。
路過一家酒樓,看到窗邊坐着的兩個男人,許忱立刻轉身走進了酒樓。
酒樓靠窗處坐着一黑一白兩個男人,黑衣男子正在剝蝦,動作迅速而不失優雅。而剝好的蝦仁都被放入一旁白衣男子的碗裡,白衣男子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蝦仁。
“啊!”白衣男子突然指着前方大叫,剛塞進嘴裡的蝦仁又掉回碗裡。
“怎麼了?”黑衣男子擡頭。
“爲什麼又有一個夫君?”白衣男子一臉迷茫。
黑衣男子面色一沉,緊緊盯着莫名其妙坐到他對面的人:“你是誰?爲什麼要扮成我的樣子?”
許忱伸手揮了揮:“哈嘍,不記得我了咩?”
“你是……之前在我身體裡的?”黑衣男子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白衣男子還在那裡糾結着:“爲什麼有兩個夫君?爲什麼呢?”
“夫君?喂,我說就算他是傻子你也不能這麼騙他吧?”許忱用憐憫的目光看着劉子熙。
“關你屁事!”
“嘖,你怎麼罵人啊。”(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劉子熙雖然傻,但也知道“傻子”是在罵自己,於是不開心了,拉了拉林川的衣袖:“夫君,他罵我……”
“不怕,我這就趕他走。”林川摸了摸他的頭,安撫道。
劉子熙點頭:“嗯,我不喜歡那個夫君,快把他趕走。”
對上林川充滿殺氣的眼神,許忱趕緊陪笑:“嘿嘿,我這不是看到熟人來跟你們敘敘舊嘛……”
林川不言,只是緩緩抽出桌上的劍。
“慢着!我問一個問題就走!”
“我憑什麼要回答?何況,有些舊賬好像還沒跟你算過呢……”林川拖長了聲音。
“……”許忱嘴角一抽,起身繞到林川身邊對他一陣耳語。
長劍回鞘,林川的態度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什麼問題?快問。”
“你可知那日林然渡劫後發生了什麼?”
“林然?你是說你那醜徒兒?”哼,居然敢罵我家子熙傻……
“……”( ̄e(# ̄)☆╰╮o( ̄皿 ̄你才醜!你全家都醜!
“要我告訴你也可以,你先把他哄高興了。”林川給許忱出了個難題。
“這簡單。”許忱轉頭看向一旁正在爲林川還沒把人趕走而悶悶不樂的劉子熙,賣萌:“小熙熙,你爲什麼不開心啊?”
劉子熙卻反而被嚇哭:“夫君夫君有怪蜀黍,嗚……”
許忱:……
林川:……
“我給你講個笑話你別哭了好不好?”許忱改變作戰策略。
“嗚嗚嗚……什麼笑話?”
“咳咳……一羣動物過江,至江心船開始進水,必須有一部分人下水才行。聰明的猴子想了一個主意,讓各人講一個笑話,若講出的笑話不能讓所有人發笑,就要把講的人扔下水。於是開始抽籤,結果是從貓第一個講,然後是猴子、雞……貓費盡心思講了一個笑話,結果所有的人都笑了,只有豬不笑。無奈動物們只得把貓扔下了水。猴子的笑話更是讓人笑的前仰後合,但是豬還是不笑,猴子也只得去餵魚。雞害怕了,連聰明的猴子都難逃此劫……孰料豬此時笑了,衆動物奇怪道:雞還沒講,你笑什麼?豬說:貓剛纔講的笑話真好笑……哈哈哈!笑死我了!”
劉子熙:……
林川:……好冷。
“一點都不好笑。”劉子熙癟了癟嘴,再次大哭。
“誒?!你怎麼又哭了!好了好了我再換一個。”
哭聲停止。
“有一天小白兔去買包子,問老闆:有100個包子嗎?老闆說:沒有。小白兔走了。第二天,小白兔又來了,問老闆:有100個包子嗎?老闆說:沒有。小白兔走了。第三天,小白兔又來了,問老闆:有100個包子嗎?這次老闆高興地說:有。小白兔說:那我買兩個包子。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劉子熙:……
林川:……真的好冷。
“好吧,我再換一個……”就在許忱絞盡腦汁想笑話的時候,劉子熙突然一陣傻笑。
許忱疑惑:“我還沒講呢,你笑什麼?”
劉子熙笑得前仰後翻:“你剛纔那個豬的笑話好好笑哦哈哈哈……”
許忱:=_=呵呵,你的反應跟那隻豬也太像了吧……
林川:-_-||別說我認識他們……
“那現在你開心了嗎?”許忱乘熱打鐵地問。
劉子熙瞬間止住笑:“不開心。”
許忱:=_=我擦!誰說他傻的誰說他傻的,這尼瑪絕對不是傻子能幹出來的事兒!!!
最後,許忱硬是跑到街上買了他最愛吃的糖葫蘆,劉子熙才勉強表示自己開心了。
“那日雷劫後,我暈過去了,所以之後的事我也不清楚。”林川的回答讓許忱差點沒掀桌。
“我擦!你拿我當猴耍啊!!!”果然,許忱聽後憤然起身。
“但是我知道更後來的事。”林川瞥了他一眼。
“這還差不多,你快說,後來發生了什麼?”
“那傢伙膽子倒是不小,竟敢偷偷闖入天庭禁地,天帝知道後便派兵前去捉拿,現在恐怕正在天庭的牢房等着判罪呢。”
“什麼?!”許忱大叫了一聲,轉身衝出酒樓。
“喂!你的東西還沒給我——”
“接着!”
前方突然出現一白色不明物體,林川伸手接住一看,是一個瓷瓶,便面不改色地塞入袖中。
“啊!另一個夫君走了。”劉子熙朝許忱離去的方向揮了揮手:“夫君再見!”
“子熙。”林川一臉不爽地拉過他的手:“你的夫君只有我一個,聽見了嗎?”
“可是你們長得一模一樣啊?”劉子熙抓了抓頭髮。
“那個是假冒的,我纔是真的!”
“誒?!可是爲什麼他要假冒夫君?”
“爲了把你騙去賣掉。”林川故意嚇唬他。
“啊!好可怕怕……”劉子熙果然上當,嚇得直打哆嗦。
林川順勢將他抱進懷裡,柔聲道:“別怕別怕,有我在。”
“嗯嗯……”
另一邊,許忱已經來到了天庭。
經過一番雞飛狗跳後,許忱被人帶到了天帝面前。
“你是何人?”天帝一臉嚴肅地看着許忱:“爲何我竟探尋不到你的真身?”
是因爲這身體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緣故嗎?
許忱這麼想着,便道:“陛下,我是誰並不重要,我今天來也並無冒犯之意,只是想跟你要一個人。”
“什麼人?”
“這個人不久前因爲闖入了天庭的禁地而被關押在天牢,名叫林然。”
“他既然觸犯了天條,便應收到處罰,豈能讓你帶走!”
“那您要如何處罰他?”
“他的罪責不僅僅是闖入禁地,還有他身爲神仙卻動了情,這兩條罪狀足以讓他魂飛魄散。”
“呵呵,魂飛魄散?你是開玩笑的吧?”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馬善遭人騎啊……
“本座從不開玩笑。”
“搜嘎……”許忱微笑:“我倒是好奇如果陛下偷偷去見嫦娥的事被天后知道了——”
天帝臉色大變:“你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知道的事還多着呢,比如您還偷了天后的鐲子借花獻佛之類的……”
“行了!你別聲張,我放人便是。”反正那人也沒幾年好活了。
“那就麻煩陛下了。”
所謂的天牢是一個個小型的獨立空間,裡面常年冰天雪地,連荒草都不生。
許忱進去的時候,只看到一個穿着破舊斗篷的背影,正坐在一塊高高的石頭上。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對方回頭。
許忱愣了一下,上前:“你好,請問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嗎?”
對方顫抖着手扯着斗篷的巨大帽子,擋住雪白的髮絲以及那佈滿皺紋的臉,用蒼老的聲音問:“你找誰?”
“林然……在這裡嗎?”
“抱……抱歉……他……不在……”對方說完便轉過頭去。
“哦,那打擾了。”許忱點頭,轉身朝着洞口走去。
走到洞口的時候,許忱突然回過頭,正好撞上那人一臉悲傷的表情。
“誒?你怎麼哭了?”許忱怔怔地看着他。
那人慌慌張張地回過頭去,沒有理他。
許忱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他腰間。
破舊的衣衫中,赫然掛着一個紫色的鈴鐺。
一步步走到他背後,許忱伸手扯下他的帽子,滿頭的白髮瞬間傾瀉而下。
那人嚇了一跳,抱着頭想要逃開,卻被許忱伸手緊緊抱住。
“是你嗎?”許忱的聲音在發抖。
懷裡的人顫抖着身子,沒有說話。
許忱輕輕扳過他的身子,拉下他擋着臉的手:“爲什麼會這樣?”
“這是我自找的,與你無關。”林然用力推開他,轉身:“你走吧。”
“開什麼玩笑!我好不容易纔找到你!你讓我走?!”許忱跑上去攔住他。
“我這的樣子又老又醜——”
“如果變老變醜的人是我你會嫌棄我嗎?”
“不會。”
“那不就好了,我說過不會再離開你了,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
“可是……我會死。”
許忱愣住:“什麼?”
“我的修爲已經散盡,如今已和凡人沒有區別。”
“不……”許忱拼命搖頭:“我不會讓你死……你不會死的!”
林然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把頭抵在他胸口:“我不想死……好不容易纔等到你……”
“相信我,會有辦法的。”許忱說完拉着他往外走:“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離開天庭後,二人來到凡間,在一家客棧暫時住了下來。
“啪嗒!”筷子落到地上的聲音。
已經連筷子都拿不了了麼……
林然盯着自己顫抖的手,神情恍惚。
許忱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起碗和勺子:“我餵你。”
林然猛然伸手打掉了他手裡的碗,大吼:“不用了,你出去!”
“小然……”
“對不起……”林然顫抖着手捂住臉,低下頭去:“拜託你出去好不好……”
許忱看了他一會兒,起身走出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現在還只是握不住筷子,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癱瘓在牀,別說是吃飯穿衣,就連如廁也……真的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那般醜陋的樣子,果然當初還是不該跟着他出來的……
屋頂上,許忱靜靜地聽着房間裡的動靜。
突然嘆了口氣,他伸手掏出脖子上戴着的戒指:“如果你還在的話說不定能幫我想到辦法。”
【那當然,我可是無所不能的系統君滅哈哈!】(果然跟逗比待久了,就算是高冷系統也會變成逗比)
“我擦!原來你還活着啊!”
【廢話!】
“之前一點反應都沒有,我還以爲你掛了呢……”
【那只是暫時的休眠,休眠你懂嗎!】
“okok,那你快告訴我——”
【誰是世界上最傻的傻逼?】
“滾!跟你說正緊的!!!”
【好吧,其實要想恢復他的修爲也不難,只要……】
許忱回到房間的時候,林然已經趴在牀上睡着了。
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幫他脫掉外套,然後蓋上被子。接着又脫掉自己的外套,跟着躺了進去。
擡手擦去他臉上明顯的淚痕,許忱慢慢湊過頭去,對上他的嘴巴。
隱隱約約間,似乎有什麼東西穿過許忱的雙脣跑進了林然體內。
過了許久,許忱才縮回腦袋,改爲靜靜地觀察他的臉。
原本滄桑的容顏在一瞬間發生了變化——皺紋漸漸淡去消失不見,皮膚恢復了年輕時的白皙光滑,滿頭的白雪也變成了青絲。
如此,許忱才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許忱是被林然搖醒的。
“師父!師父!”
“啊……”許忱打了個哈欠,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一大清早的你不睡覺瞎折騰什麼啊……別鬧了,讓我再睡會兒……”
“等一下再睡,你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啊……怎麼回事啊……”許忱哈欠連天。
“你先看我的臉……還有我的頭髮……而且修爲也恢復了,雖然沒以前高……”
“哦,原來是這事兒啊……”許忱抓了幾下頭髮,睜着眼說着瞎話:“那是我昨晚託夢給觀音菩薩,讓他幫你恢復的,沒想到他那麼爽快……”
林然:“……”
“好啦,你管他是怎麼回事呢,這樣不是很好嗎?”說完,許忱又躺回牀上:“好了,我現在要去幫你感謝一下觀音菩薩……”
“別裝了,我知道是你做的。”林然俯身湊過去:“你再不說我可要親你了。”
許忱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兒,主動撅起嘴巴。
林然:“……”
“腫麼還——唔……”
一吻結束後,林然再次追問:“快說!”
“不是親了就不問了嗎?”
“我可沒這麼說。”
“……”
“好吧,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我,不準騙我。”
“什麼問題?”
林然沉默了三秒,才道:“你不會有事的,對吧?”
許忱靜靜地盯着他看了三秒,破功大笑:“放心吧,我可沒那麼傻,救了你自己卻死掉的話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真的?”
“騙你幹嘛。”
林然突然伸手摸上他的臉:“那……這次你真的不會再消失了嗎?”
“嗯。”
“會一直陪着我?”
“當然。”
話音剛落,脣上便傳來一陣溫熱。
“早安,師父。”
看着那張洋溢着幸福的臉,許忱也忍不住笑了。
“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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