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常媛媛被‘門’外的一陣腳步聲驚醒,猛一個哆嗦起來,發現自己趴在梳妝鏡前,枕着雙手睡了一晚上。
心頭大驚,她忙回頭看‘牀’上的人,看着‘牀’上的人還在酣睡,似乎並未發現她一夜未上‘牀’,她才暗鬆了一口氣,整理好身上衣服的褶皺,開始平靜心情,假裝早起慢條斯理的梳理長髮。
感覺到她醒過來了,凰子夜稍事一會兒後,很配合的睜開眼睛。
“媛媛,怎麼就醒了?不多睡會兒?”他溫柔的笑問道,眼底裡盛放着寵溺和愛憐。
“皇,皇上,臣‘女’,不,妃妾想着一會兒要給母后和姐姐去請安,所以早點起來梳妝打扮。”常媛媛果然是不擅長撒謊的老實孩子,一句話說的耳紅心跳,斷斷續續,活像做賊心虛。
“哦,沒事,晚些去請安也不礙事!”凰子夜說着,自‘牀’上坐起身,光着上半身,自然這是常媛媛設計好的“圓房”場景之一,凰子夜依然是配合,光着膀子起來,走到常媛媛身後,大掌溫柔的撫‘摸’上她脖頸上的淤紅,調笑道,“昨晚我累壞你了吧,你要不再休息會兒,母后和皇后,朕相信她們會體諒的。”
常媛媛臉‘色’頓然紅到了脖子跟,既是因爲撒謊,又是因爲凰子夜這樣曖昧的話,不敢開口說話,她怕一說話就‘露’餡了,只能裝作羞赧的樣子點點頭。
“好了,朕要去上朝了,你休息先,等朕下朝回來我們在一起去給母后請安,順便再去皇后那轉轉。”凰子夜不想常媛媛覺得尷尬不已,所以很實相的召了太監進來伺候自己沐浴更衣,躺在浴桶裡,他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輕笑。
“皇上看來心情很是不錯嗎!很少有娘娘能讓您這般笑。”伺候的太監常德發拍着馬屁道。
“嗯,她確實特別!”凰子夜回答的模棱兩可,外人聽來肯定得妒忌常媛媛,這一句就說明常媛媛要得寵了,只有凰子夜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常媛媛是特別的,特別在她那顆爲江少原死守貞潔的心。
常媛媛是特別的,特別在她看似柔弱但是貞烈起來卻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常媛媛是特別的,特別在她的小狡猾。
常媛媛是特別的,特別在能讓江少原和自己翻臉,特別在她是常笑笑的妹妹。
凰子夜想到江少原和常笑笑,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起來,換做一副沉重,如此一鬧,和江少原算是徹底的斷了情誼,雖然所是爲了江少原好,不想到時候江少原因爲常媛媛的關係,在自己和太師這兩邊左右爲難,但是心還是會痛。
自幼長大的好友,因爲皇權紛爭已經算是失去了一半,江少原肯出任錦衣衛指揮使,是因爲多少還有另一半情誼在,可是如今,連那一半的情誼也斷了乾淨,教他如何不心痛。
自古高處不勝寒,他一個人站在這個孤單寂寞的高處,眼睜睜看着親人朋友與自己越來越疏遠,本來是尊敬又愛戴的母妃,現在成了見或不見都無關緊要的人,本來是手足情深的太子皇兄,現在已經因爲自己成了消失在人世的人,本來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好朋友,如今卻……
“呵!”他苦笑,把整個頭埋入浴桶中,腦海中開始浮現常笑笑。
那個裝瘋賣傻的‘女’人,那個由着冷厲眼神的‘女’人,那個把他的後宮攪和的‘雞’飛狗跳自己卻可以像局外人一樣淡定的‘女’人,爲什麼,想到她,他就會開始心煩意‘亂’。
和太師之間的戰鬥,勢必是要展開的,到時候,那個‘女’人,她會站在哪一邊?抑或說,她從來就是太師用來控制自己的另一枚棋子。
腦子裡太多紛‘亂’的情緒,他泅了一通水後鑽出來,臉上已經斂去了所有的眼‘色’,換上了薄威的龍顏:“小德子,更衣,上朝”
“是,皇上!”常德發趕緊給凰子夜擦乾身子,頭髮是溼濡的,卻爲了不影響龍威,用乾布子擦了幾遍後,不管還是‘潮’溼的,就束到頭頂,而後給凰子夜穿上龍袍,帶上冠冕,尾隨他上朝。
恭送了凰子夜走後,常媛媛那口緊緊的提在嗓子眼的氣,才猛然一鬆,拍着‘胸’脯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好險,好險,好像沒有看出來,那就好,那就好!”
她如何會知道,凰子夜有意裝醉不和她圓房。
自然也不知道她一晚上都是睡在‘牀’榻之上,天‘色’微微亮後,凰子夜才把她抱回梳妝鏡前趴着睡。
當然她更加不知道,凰子夜娶她所爲的是什麼。
無論她知不知道這些,都不影響她在後宮的地位,僅次於太后和皇后的小皇后。
凰子夜走後,她自然是沒有心思再回‘牀’上睡覺,有宮‘女’近來此後她洗漱更衣吃早膳,內務府給她派了四名宮‘女’,四名太監過來,這個奴僕仗隊,也昭顯了她在宮裡至高無上的地位。
全部都‘弄’妥當後,她有些不知該做什麼。
以前在常府,她喜歡撫琴作畫寫詩看書,可是清泉宮的書房似乎沒有琴棋書畫,只有基本古典,並不是她喜歡看的風‘花’雪月詩詞歌賦,看了幾眼她也看不下去,正好她無聊的緊的時候,有客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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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人,而是一雙。
來人長的容貌上有七分想象,一個穿着紫金‘色’夾雜的華貴宮裝,頭上帶着百鳥朝鳳的‘玉’骨扇,別在整個髮髻之上,倒顯得大方又幹淨;另一個穿着一襲玫紅‘色’的對襟宮裝,頭飾一堆,看着有些稍稍庸俗。
此兩人,常媛媛自然知道是誰,其中一個在賞荷會上還兇過她不懂規矩。便是那個庸俗打扮的梅貴妃,另一個想來是她妹妹梅貴嬪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