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四皇子景珏德才兼備,特傳位於四皇子景珏,繼皇帝位,欽此!”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樂郡王景胥品行端正,乃治國良才,特賜封爲攝政王,輔助新皇,欽此!”
尖細的嗓音飄蕩在空中,事情來的如此突然,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這頭上的天真的變了麼?
回到三天前,冬獵的那一日。
景文帝等人一路過去,竟不見一隻動物,衆人不免失望掃興,正欲回去之時,衆人眼前閃過一物體,定睛一看,竟是一隻灰白的兔子。
景文帝大喜,欲射殺,不料,兔子似有靈性,轉身就跑,景文帝未經思索,棄衆人獨自追去,見兔子竄入一濃密樹叢中,景文帝下馬欲擒之。
未曾想,四周忽而射來無數暗箭,景文帝大驚,慌忙躲避,無奈暗箭太多,景文帝獨掌難鳴,身中數箭。
隨後,衆人尋來,見景文帝中箭倒地不醒,大驚失色,立即護送景文帝回宮救治,剛至宮門口,景文帝奇異甦醒,衆人尚未來得及歡喜,突聞震驚,景文帝令,“除四皇子景珏外其餘人等軟禁,違者格殺勿論!”
令出即行,所有人都被軟禁,包括太后、皇后和一衆妃嬪,除了四皇子!
軟禁開始後,景卅和景幀曾經想衝出去,卻,被禁衛軍冰冷的長矛逼了回來,相比之下,景寒倒很是平靜?
三天後,門開了,陽光照耀進來時,白風錦分明看到,天,已經不是原來的天了!
景元年三十一年十二月十日,景文帝薨。
帝王逝,舉國上下一片哀慟!
一場冬獵,送走了舊帝,迎來了新帝,這是誰都想不到的事情,更想不到的是,景文帝還留下了遺詔,將皇位傳給了最不可能的人選—四皇子景珏!?
結果可想而知,大皇子景卅不滿,繼而發動宮變,企圖以武力奪得皇位,卻,上天總是喜歡給人意外的驚喜,哦,不,是驚嚇。
當向來默默無聞的景珏率領五萬精兵從天而降
時,所有人都明白了,原來,景珏纔是那頭最深沉的狼!
景元年三十一十二月十五日,四皇子景珏登基爲帝,號仁字,爲景仁帝,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兄快快請起。”
太和殿上,景珏一襲龍袍加身,快步自御座走下,伸手扶起景寒,溫潤的道,“此時並無外人在場,三哥不必如此多禮。”
景寒垂着頭,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道,“臣是臣,理當遵君臣之禮,不知道皇上找臣來有何事?”
景珏收回手,仔細看了看景寒,見他神態舉止沒有一絲不當,隨即斂下心神,轉身走了幾步,說道,“今日找三哥來,是爲了大哥的事情,我們都是親兄弟,朕,實在不想弒兄,但大哥冥頑不靈,朕有些苦惱,不知三哥可有良策?”
景卅兵敗後,就被關押至刑部監牢,景珏也還算仁慈,並沒有因此牽連皇后,哦,現在應該稱太后了,還有他府中的妃妾。
只是,景珏真的如表面上這麼溫潤仁慈麼?
自古,皇位爭奪,哪個不是血流成河,莫說弒兄,就算弒父也是常有的事情,景珏真的能夠容忍其他皇子的存在麼?
景寒的眼沉了沉,語氣中帶了些惶恐,道,“此事臣不敢妄議!”
景珏轉身看向景寒,忽而笑了笑,走過去拍了拍景寒的肩膀,道,“三哥,不必如此緊張,朕,說了,我們是血緣至親的親兄弟,你但說無妨,朕,不會怪罪與你。”
血緣至親?皇家裡哪來的親情,真是這樣,何必口口聲聲自稱爲朕呢,朕,即皇帝!
“臣不敢。”
“朕讓你說你就說。”
暴怒的聲音猛然響起,景珏沉着臉看着景寒,眼神之中早已沒有了什麼溫潤,反而是一種深沉,沉得令人捉摸不透。
片刻後,景珏恢復了溫潤,彷彿剛纔只是一個錯覺,他一邊往御座走去,一邊緩緩說道,“三哥,你不願說,那朕就不問了。”說完,
他坐上御座,忽而話鋒一轉,“對了,先前先帝不是派三哥去靖州掃除餘孽麼,此事結果如何?”
景寒理了理心緒,回道,“回皇上,臣未在靖州有查找到餘孽蹤跡,而且?”話未說完,景珏突然將御案上一紙奏摺扔到了景寒的腳邊,景寒低頭一看,立刻瞳孔一縮。
彈劾?!
偌大的兩個字清晰映入眼簾,這是靖州知府的奏摺。
“三哥,朕實在想不到,你竟然敢私放餘孽,三哥啊三哥,你讓朕如何處置你?”景珏幽幽嘆道。
“皇上,臣並沒有私放餘孽,那靖州知府抓來的人並不是什麼餘孽,而是附近的難民和乞兒,皇上若不信,可派人前往靖州查實。”景寒臉色不變。
“是嗎,那靖州知府彈劾你斂財,你作何解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的人品如何,皇上理當清楚。”
景寒擡起頭直視着景珏,眼中是一片坦蕩,無喜無悲,見此,景珏緩緩笑了下,道,“三哥不必生氣,此事朕定會還你個公道,只是,最近這段時間,朕希望三哥好好待在府裡。”
景寒躬了下身,道,“是,皇上若無其他事情,臣先告退。”
景珏揮了下手。
景寒便慢慢退下去,隨後景珏又坐了一會兒,便離開太和殿向一處走去。
冷冷清清,雜草叢生,這裡是冷宮,住的都是些犯了錯的妃嬪,她們被終生囚禁在此處,出,出不得,死,死不得,有的人已經瘋掉了。
推開冷宮的大門,只見院子裡有幾個披頭散髮的女人,一會兒走,一會兒坐,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神態舉止盡顯瘋癲之色,她們陷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外界的一切充耳不聞。
走過院子,推開房門,景珏輕車熟路的走進,走了一會兒,他停了下來,脣角勾起冷冷的笑,只見,他前方的牀上正躺着一人,看不清臉,因着被一塊白布蓋着,奇怪的是,這人的頭頂上竟然插滿了銀針。
景珏走近,冷冷的喚道,“父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