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樑景同正在書房裡教樑懿下圍棋,杜衡走了進來,說道:“主子,有一隊人進攻朱華門,現已被左監門衛的人剿滅,但是他們佩戴的兵器是天策府的兵器。”
樑景同落下一子,說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杜衡應是後離去 。
樑懿坐在樑景同的對面說道:“父王,有人陷害你。”
樑景同悠哉的落下一子,問道:“你說,父王應該怎麼辦?”
樑懿回道:“若是皇祖父不信,父王什麼都不用做。”
“若是皇祖父信,父王你就自求多福吧。”
樑景同又問道:“那要是父王不想自求多福,父王應該怎麼做?”
樑懿自然的回道:“打仗啊。”
樑景同的嘴角微微上揚,不愧是他的兒子,看問題就是透徹,哪像是個不到四歲的,樑景同的下巴微微的擡起,說道:“怎麼不下了?”
樑景同是一邊說話一邊下,樑懿是一說話就不下了。
樑懿落下一子,他知道,他做對了。
他對了,樑景同不會說什麼,他要是錯了,樑景同不會什麼都不說。
兩個人下了幾局,這個時候杜衡進來說道:“主子,皇上派了左監門衛的周校尉來,如今已在路上。”
皇上終究還是沒有相信樑景同。
樑景同的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當時樑景闊給青州都督姜承友送兵器和盔甲,按照律法,那可是謀反之罪。人證有東宮的兩個官員舉報,物證有樑景闊和姜承友來往的書信。
皇上也只是將太子監禁在東宮,過了幾個月便放了出來,可謂是輕拿輕放,當做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怎麼到了他,單憑一隊死人,和那些兵器,明明是赤果果的陷害,連樑懿都能夠看的出來,皇上更能看的出來,怎麼皇上就非要趁機將他關入天牢呢。
這一世,他改變的夠多了,等來的卻還是和上一世一樣的結局。
皇上對他,終究是沒有一點兒父子情意。
樑景同淡淡的說道:“懿兒,這一局等到我回來之後再教你,你先回建章苑,等到我回來之後,我會檢查你的功課和
你的武藝,不許落下。”
樑懿擡起頭,鳳眸中滿是堅定,說道:“我會照顧好母妃和妹妹的。”
樑景同點了點頭,樑懿從椅子上起來,朝外走,等到樑懿走到門口的時候,樑懿回頭看了樑景同一眼。
樑景同的冰山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樑懿又回過頭去,繼續走。
樑景同的心裡很欣慰,雖然他的父皇的心裡是沒他的,他的兒子天天和他對着幹,可是心裡也還是有他的。
樑景同拿起一旁的棋佈,將未下完的這一局棋蓋上,然後施展輕功,快速的朝着臥房走去,沐清佳正在看書,樑景同坐到了沐清佳的旁邊,說道:“現在我說,你聽,不要問爲什麼。”
之後樑景同開始簡明扼要的說着話,沐清佳靜靜地聽着。
這個時候,杜衡在門外說道:“主子,周校尉要進天策府,已被攔下。”
樑景同站起來,朝外走去。
沐清佳站起來喊道:“景同。”
樑景同停在原地沒有動,說道:“等我回來。”
說完,樑景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樑景同走到了天策府的門口,周校尉說道:“奉皇上之命,厲王殿下謀反,前來請厲王殿下去天牢。”
樑景同淡淡的說道:“本王可以隨你去,但是本王的天策府,你休想踏入半步。”
周校尉感覺自己背後的冷汗都在留,樑景同只是站在那裡,就能夠帶給他無盡的壓力,爲什麼讓他來幹這個活?
周校尉說道:“臣接到的命令是請厲王殿下去天牢,未曾涉及天策府。”
樑景同不管周校尉,徑直朝前走去,說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明明是周校尉要來捉拿樑景同的,可是看起來卻像是樑景同主導了整個局面。
樑景同從那隊士兵中間走到最前端,所有的士兵紛紛低頭,直到樑景同走到最前端,才擡起頭來。
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雖然他們不想捉拿樑景同去天牢,但是皇命難爲,他們不得不捉拿樑景同去天牢。
但是,他們可以用這種方式表達他們對這位大胤戰神的尊敬。
落
在百姓的眼裡,這根本不像是樑景同被捉拿入天牢,而像是樑景同在帶隊前進。
在樑景同離開之後,沐清佳讓杜衡找來了信鴿,寫了一封信放入了信鴿腿上的信筒上,便將信鴿放了出去。
繼而,沐清佳換上了她的朝服,戴上了她的八尾鳳冠,略施粉黛,整個人頓時凜然生威。
沐清佳坐着天策府的馬車來到了皇宮,到了乾清宮的門口,乾清宮門口的小太監便立刻走了過來,說道:“厲王妃娘娘,皇上說了,不見您。”
沐清佳淡淡的說道:“既然父皇不願意見,那本妃走便是。”
到了第二天,沐清佳在早朝的時間便起來了,估摸着早朝要結束,皇上差不過時間回御書房的時候到了御書房的門口。
待到皇上來了,沐清佳行禮道:“兒臣見過父皇。”
皇上臉色不快,說道:“平身。”明明不讓她來了,她居然還來。
沐清佳的聲音清冽,如同深秋的高山流水,只聽沐清佳說道:“自古悲哀,莫過於美人遲暮,英雄白頭,父皇不給王爺白頭的機會,兒臣謝主隆恩。”
“人在做,天在看。”
說完,沐清佳就朝着皇上一福,說道:“兒臣想說的已經說完,兒臣告退。”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倒還真是沐清佳的性格,敢直接怪他,還說的跟感激似的。
沐清佳朝前走,最終離開了皇宮,沐清佳當晚,便順着天策府的地道,離開了京城。
第二天,就傳出了厲王妃重病的消息,連一向和厲王妃交好的武王妃前去探望都沒有見到。
聯想到厲王以謀反的罪名被關入天牢,衆人頓時明白了,厲王妃這是傷心病了的。
東宮裡,惠王妃一臉的笑意,說道:“還以爲三嫂多厲害,沒想到這麼容易,便傷心的起不來牀,真不知道她當年是怎麼做的戶部尚書。”
泰王府有些擔憂的說道:“三弟妹一向不輸男兒,這次三弟妹如此反常,就怕是其中有什麼端倪。”
惠王妃無所謂的一笑,說道:“能有什麼端倪,她當年從漢州回來,身子不是一直不好嗎,傷心的病了,也是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