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綺動了動脣,竟是一個字也答不出來,下意識求救的看向徐初盈。
徐初盈怎麼可能會搭理她這本來就是她自找的
高晏卻已經出聲,冷冰冰低喝道:“朕問你話,看着朕回答,你望着皇后幹什麼怎麼,皇后是不是還得看你的臉色、替你回話啊你好大的膽子”
語氣中已經隱隱帶着殺氣。
徐初綺哪兒見過這種陣勢,天子之怒不是她能夠承受得起的嚇得“啊”的一聲低呼,腿腳一軟跌坐在地。
她慌忙掙扎着爬好跪下,連連磕了好幾個頭,哀求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高晏絲毫不爲所動,依然冷冰冰道:“朕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朕說話”
徐初綺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被高晏緊逼着,腦子一熱,脫口便道:“皇、皇上息怒臣妾這也是爲了皇后娘娘着想啊皇后娘娘有孕在身,不能伺候皇上這馬上就要選秀了,與其讓別的秀女承恩分寵,倒不如擡舉自家親戚,至少將來還有個膀臂”
“住口”高晏大怒,手中茶碗砸了過去,砸在徐初綺額頭上潑了她一頭一身。
徐初綺吃痛驚叫,額頭上已經紅腫了一塊且破了皮,痛得她眼淚都冒了上來,只不敢哭,瑟瑟發抖的跪着,連求饒都不敢了。
孟柔也驚得渾身冰涼,身不由己的身體一軟跌坐到了地上,爬都爬不起來,跪坐那裡瑟瑟發抖。
她閨閣女子,在家中更是千寵萬慣嬌養着的,從來沒有受過什麼大委屈,今日突然之間被皇上這麼一頓發怒問責下來,哪裡承受得住
“不愧是皇后的妹妹,真是會爲皇后着想如此,皇后是不是該重賞你、該封你爲郡主、公主了啊”高晏怒極反笑,冷冷道:“皇后有孕在身,你若真關心皇后,就不會這個時候給皇后添堵照你這麼說,朕是不是該賞賜幾個美人給你的丈夫,也好替你固寵啊”
“不、不要”徐初綺臉色一白,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忙苦苦哀求道:“臣妾知罪了臣妾知罪了還請皇上恕罪請皇后娘娘恕罪”
高晏更恨,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徐初綺根本就是居心不良虧得自己與盈盈感情深厚,否則,她這一添堵,盈盈若胡思亂想了什麼,豈不是連腹中孩兒都要受氣
“馬上要選秀了”高晏冷冷道:“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朕如何竟不知道這選秀,是誰主持的”
徐初綺牙齒咬得咯咯響,身體篩糠似的抖了起來,只是連連磕頭,額頭上的痛早已感覺不到,磕得見了血也毫無察覺。
選秀這事兒大家都在傳說,明顯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可是,皇上的確還不曾下過明旨,她這話是犯了大忌諱了
孟柔早就嚇呆了,高晏雖然沒有直接訓斥於她,但這些指向她的話已經夠讓她難堪的了,見高晏的怒火一陣高似一陣,完全沒有消退下去的跡象,殃及池魚連帶燒到她身上不過是遲早
的事
心中驚懼之極,竟控制不住失禁了,衆人聞到一股尿騷味循着看過去,才發現她的裙子已經溼了一大片
高晏臉色更冷,氣急敗壞道:“御前失儀,都給朕帶下去宮門前罰跪兩個時辰,帶下去”
徐姑姑等應了聲是,忙叫進來幾個小太監,七手八腳的將兩人架了出去。
又有小宮女伶俐的將那沾了尿液的地毯捲了出去,有人已端了水和抹布進來,又有開窗焚香的。
高晏扶着徐初盈起身,往另一間屋子去。
“今日真是晦氣”高晏一邊扶着徐初盈出去一邊憤憤說道,忍不住又瞪了徐初盈一眼:“盈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性子了這種信口雌黃的人不會亂棍子打出去嗎便是打死了,朕保證也沒人敢說二話”
徐初盈笑道:“那可不成若打死了,天下人唾沫星子也會把皇上和臣妾給淹沒了徐初綺一向來沒腦子,今日這事傳了出去,即便有人對臣妾和皇上有所微詞,她也有不是在前至少,從情理上便說不通有人願意吸引炮火,臣妾自然應該成全”
高晏一愣,隨即大笑,笑道:“朕的盈盈到底不讓朕失望正要如此纔好”
說着兩人相視一笑。
徐初綺是徐初盈的妹妹,即便說的再冠冕堂皇,也脫不了一個膈應人的印象。
徐初盈還懷着身孕呢,她卻來這麼一出,男人們也就罷了,沒有哪家夫人會看得上這種做派、會不同情徐初盈誰攤上這樣的妹妹,簡直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可別小看了這一股力量,只要有人站在徐初盈這邊,於她名聲便無大礙。
懷孕時婆婆往丈夫房裡塞通房,那是一枚不得不嚥下的苦果,那滋味,但凡嘗過的沒有不刻骨銘心
可是,孃家親妹子居然也要趁這個時候給姐夫身邊放人,誰能忍受
再者,那姑嫂二人,一個在皇上尚未下明旨之前居然大言不慚說什麼“馬上要選秀了”,這是妄揣君意若她是個男人,革職流放那都是輕的
至於那個孟柔就更不必說了,御前失禁,光罰她在宮門前跪兩個時辰,真正是開了天恩了
不過,這位孟家小姐,這輩子已經算是完了
且不說這失禁的毛病能不能治得好、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單單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在皇上皇后面前鬧這麼一出,還罰跪宮門前,這臉面還不得丟得乾乾淨淨的這笑柄都不知會傳出多遠這輩子嫁的出去嫁不出去尚且兩說呢
不但是她,還有孟家未出閣的其他姑娘們,將來在親事上多多少少都會受她的牽連大打折扣了
事後,高晏又指派太監上孟家傳口諭狠狠的申斥了一番,倒是點明瞭因爲皇后念顧舊情,沒有革了徐初綺的縣主封號,但,下不爲例讓孟家人好自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