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丈紅知道把柄落在人家手裡,即使她和霸天沒有什麼,被有心之人一傳說,也便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好吧,扯平了,你我就當從來沒有見過!姣”
一丈紅說完邊走,想着趕緊逃離這個讓有威脅感的不男不女之人。
看着似男似女,說話像男人,可是卻穿着一襲火紅,就連袖口都張揚着繡着雙飛燕,這樣的男人,不是變態,就是自戀,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嗤——”紅衣男人又是一陣嗤笑,“怎麼每次見你,都感覺你這裡有問題!”紅衣男子用手指着腦袋。
“喂!花美男!你見過我?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不男不女之人!”一丈紅斜了他一眼,繼續往洞口走去。
如果在繼續呆下去,可真得出大事了,這裡可是男女私會的最好場所。
“喂,你得補償我,打擾我睡覺了,我在此地睡得好好的,你卻帶着一個男人進來,甜言蜜語的,讓我睡不着,怎麼補償?”紅衣男子似嗔怪道。
她什麼時候甜言蜜語了?“喂!既然你早就在此,必定知道我們說什麼,怎麼能信口開河呢?”一丈紅捲起袖子就招呼過去,她向來喜歡用武力解決糾紛。
紅衣男子鳳眸微眯,嬉笑着便竄出洞口,步法詭異神奇,如鬼魅般,眨眼間便消失無蹤。
一丈紅追了出去,卻看到他坐在矮樹上笑得肆意。
“沒想到鳳猷的皇后還是一個鄉野村婦般野蠻!”紅衣男子搖頭竊笑秈。
“你敢罵我?接打——”一丈紅順手摺下一根樹枝,便砸了過去。
紅衣男子這次卻不躲不閃,只是在她靠近時,陡然炫步,轉到她的身後,輕輕一點,她便不動了。
“死花美男,你找死,竟敢對皇后大不敬,我要告訴鳳猷,殺你全家——”一丈紅歇斯底里。
“殺我全家?我全家就是我自己,可是就憑鳳猷,好似殺不了我呢?”花美男在一丈紅的周圍轉來轉去,呱噪個不停。
“要不試試?紅剎!你越來越過分了,就連我的皇后你也敢招惹!”鳳猷應聲走過來,後面跟着李元等一羣人。
一丈紅一聽是鳳猷,頓時心中喊“糟了”,如果這個叫紅剎的將他們的話傳給鳳猷,或者故意挑事,說她私會霸天,他們可是都有危險了。可是她卻不能動,只能都看着那個紅剎得意的示威。
“鳳猷!你的皇后野蠻、無禮、粗俗、還有就是隨便!”紅剎用能想到的詞彙形容着。
鳳猷伸手解開一丈紅身上的穴道,扶着她坐在石凳上問道:“隨便?什麼隨便?”
一丈紅杏目圓睜,對着紅剎用目光威脅,紅剎一抹調笑浮現在風華無限的臉上道:“就是隨隨便便便和一個男子——”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讓一丈紅的心跳驟然加速,就像是當年莫名的轉世一般忐忑不安。害怕他順嘴胡謅,更加擔心鳳猷會誤會!
等了好久,終於聽到他說慢吞吞的說道:“當然是和一個男子隨便交手,自不量力!”
鳳猷聽後,安撫的揉了揉一丈紅弄亂了的發,頗爲得意的道:“這纔是紅兒的純真之處!”
一丈紅松了一口氣,這個叫紅剎的變態美男,如果說話也那麼不靠譜的話,她可慘了,不知道鳳猷如何發飆呢。
算他識相,知道避重就輕,看來躲在山洞之中的事他不會說了。
一丈紅剛剛想及此,便聽見紅剎該死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皇后娘娘!你爲何從山洞裡走出來就打我,我可是本本分分的從此經過,不會是你以爲我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了吧?”
看着眼前放大的嬉笑嘴臉,一身紅衣飄飄,一臉飛調笑妖嬈之態,讓一丈紅感覺此人不是一般的可怕。
鳳猷放鬆的神情陡然狐疑的看着一丈紅問道:“紅兒來此處做什麼?莫非是見什麼人?”
一丈紅狠狠的瞪着一臉得意的紅剎,此時的她看着這樣一張雌雄莫辨的嘴臉,真想好好的暴揍一頓,這傢伙太狠了,不但意味不明的給自己惹了麻煩,他卻能夠完全置身事外。
哼!想的美?竟然想坐山觀虎鬥?那就讓你嚐嚐這種滋味。
“皇上!哎呦——臣妾渾身痛!這個人妖,對就是這個雌雄莫辨的傢伙太狠了!”一丈紅柔若無骨的靠在鳳猷的懷裡,同時用手指着紅剎控訴。
鳳猷一聽一丈紅的稱呼“人妖!”頓時哈哈大笑,“的確是精闢!紅兒形容人還真是有一套呢!”
聽到鳳猷讚美一丈紅的稱呼,紅剎頓時不幹了,“我是堂堂男兒身,不信證明給你看!”
紅剎作勢就要寬衣解帶,鳳猷顏色一變道:“夠了!不要胡鬧!”
紅剎憤憤的整理好衣衫,甩下一句道:“你可是還沒有解釋清楚爲何你會在山洞裡了,莫非是在與人偷情?”
鳳猷面色陡然一變,用餘光威懾性的掃視了一下紅剎,但目光卻停留在一丈紅的臉上,“紅兒!”
一丈紅知道鳳猷這是要她解釋,“皇上!我爲何在此,就要問他!”
“問我?”紅剎發矇,茫然的看着審視他的鳳猷和不懷好意的一丈紅。
“對哦!要不是突然發現一個不明生物從我頭頂飛過,我不會隨着紅色的鬼影子尋來,就不會誤入山洞,更不會看見這個人妖花美男,最後也不會被他點穴!”
一丈紅的一頓饒舌,紅剎是有些目瞪口呆,可是鳳猷卻聽明白了,原來是紅剎沒事兒引一丈紅出來的,這就是說他去過坤徳宮,將紅兒引到此處。
“紅剎!朕準你在此居住,但說過要遠離後宮,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可你呢?竟敢去皇后的坤徳宮轉悠,還惡人先告狀?”鳳猷咄咄逼人。
“喂,皇后!你怎麼能?怎麼……”
“皇上!我怎麼能如此愛打抱不平呢,擔心後宮妃嬪受辱,所以追了出來,最後被這個妖男,被他……嗚嗚嗚——”
鳳猷陡然一凜,渾身散發出懾人的寒氣,雙眸如寒冰,炯炯的對視着紅剎道:“你對皇后做什麼了?”
紅剎此時有一種百口莫辯的感覺,“我,那個,什麼都沒做啊?我就是看到皇后從山洞裡出來,便打我!”
“他胡說!皇上!他分明對我企圖不軌!不活了!丟人啊,要不是我誓死不從,他,他,他……”一丈紅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珠珠晶瑩,哽咽有聲。
鳳猷心裡軟如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柔弱的紅兒,這種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從來不是她的性格。
“企圖不軌?喂!你不能睜着眼睛說瞎話!”紅剎更是目瞪口呆,這也太會演戲了吧?這種顛倒是非的功力,的確不在他之下,他也忘了辯解,只是欣賞的看着一丈紅,殊不知他的這種表情,更是印證了一丈紅剛纔的哭訴的真實性。
鳳猷安撫了一會兒一丈紅,終於抽泣聲逐漸減弱,但是她已然小鳥依人般,依附在鳳猷的懷中,從他的肩頭露出一對如珍珠般的鳳眸,向着看得呆傻的紅剎眨着眼,那盈盈珠淚尚掛在腮邊,可是眼睛裡沒有半點委屈,卻都是得意和挑釁。
紅剎被他的表情頓時攪得心湖一陣莫名的漣漪涌動,從來沒有的感覺襲來,那是新奇的、陌生的、還有些甜蜜的,更是忘了自己此時的處境堪憂。
鳳猷此時軟玉溫香在懷,那是種從來沒有過的經歷,或者說是一丈紅從來沒有給予過他的,每次雖然他們可以正常同牀共枕,可是她是牴觸的,或者是不那麼心甘情願的,從來沒有如此柔弱無力的感覺,那種大男人保護自己女人的***,空前強烈。
他一雙手掌溫熱而寬闊,輕輕的撫摸着她的後背,春季本來衣衫不算厚實,被他摟在懷中,入鼻子的都是男人的特有的氣味,既充滿着誘人的磁性,還透着似泥土、似河流的芬芳,衝擊着她的大腦和感官,讓她不想起身。
“皇上!你得給我做主!”
鳳猷不捨得此刻的溫情和難得的和諧,但是聽到她可憐巴巴的問話,頓時承諾,“紅兒!你要如何處置他?”
一丈紅視線尋着紅剎而去,入目的是他傻乎乎笑着的傾城傾國的容顏,如果說鳳猷的美是那種有型的、霸道的、陽剛的美;而紅剎呢?是那種陰柔更多一些,魅惑更勝一籌,妖氣十足的美感。
看到這種讓女人都嫉妒的美,一丈紅心頭頓時有了計較,既然你先惹我,可不要怪我心狠!
“皇上!我看冷宮的那些女人,似乎許久不見男人了,既然是幾代以來積攢下的女人,不如給她們一些福利,將這個花美男關在那裡三日如何?”一丈紅聲音柔軟而帶着撓人心肝的迷惑。
紅剎怔怔看着從那個誘人的紅脣中吐出的狠毒的、雲淡風輕的話語,渾身如沁入臘月的雪水中,從頭涼到腳,沒有一處不透着寒氣。
“皇后娘娘!你知道的我是跟你鬧着玩的!你不能這麼胡說?”
鳳猷卻贊成的點了點頭,對着紅剎道:“你就去冷宮裡慰藉一下那裡的宮娥吧!來人!送紅剎公子過去!”
“是!”兩名侍衛作勢請的動作。
“喂,鳳猷!你爲了個女人就對兄弟下手?”紅剎先是祈求一丈紅的諒解,見無效便動用兄弟情感,企圖打動鳳猷。
鳳猷微微淺笑,對着一丈紅道:“紅兒!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兄弟!當妻子和兄弟對敵,我只能選擇妻子!”
“你?你重色輕友!還有你!你誣賴好人!”紅剎對着一丈紅和鳳猷控訴。
一丈紅此時也沒有了淚意,表演了這麼長時間,再多的淚也流乾了,遂作勢要起身,可是掙扎了一下,鳳猷牢牢的將自己抱在懷中,她絲毫沒有動分毫!也就不再掙扎,只是道:“皇上!你說他不甘心受罰,要不,臣妾想一個乾脆利落的?”
“紅兒說,只要是可以快刀亂麻,倒是比送入冷宮被那些女人佔盡便宜要好!”鳳猷附和道。
紅剎卻感覺脊背絲絲的涼意上竄,這兩口子怎麼是一丘之貉?一
樣的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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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看,紅剎似乎這長相秀外慧中的,更適合做太監!要不咱們就成全了他?也免得出入這皇宮不太方便?”一丈紅嬌笑着直視紅剎,那裡面哪裡還有一絲委屈,分明是奸計得逞過後的釋懷和滿足。
“最毒不過婦人心!”紅剎倒吸了一口涼氣,期待鳳猷,能說一句話,給他解圍。
鳳猷卻不肯與之對視,只是讚賞的對一丈紅道:“紅兒就是女中諸葛,連整人都能想出這麼有意思的招數?”
紅剎扶額,真不知道她哪裡是女中諸葛,他倒認爲她是女中羅剎!與他的名字倒是匹配!
看着眼前這一對不懷好意的夫妻,紅剎最後只能妥協,對着鳳猷道:“好吧,不就是如冷宮麼?我去!我就不信那羣瘋女人還都個個武功高強?”
他是武林中的高手,還能被幾個瘋女人嚇到?去了還不是可以如在自己的臥房一般?
一丈紅自然知道他的打算,遂對着鳳猷耳語了一句,鳳猷寵溺的颳了一下她的挺翹的鼻樑,道:“朕看紅兒可以領軍出征!”
一丈紅嗔道:“那你給我兵馬三萬,我給你奪得三鎮如何?
“好!有機會朕與你一同出征!”
“喂!皇上!皇后!你們休要如此秀恩愛!不怕膩死人麼?”紅剎瞧着二人彷彿置身二人世界一般的卿卿我我,遂醋意濃濃的嚷嚷開了。
鳳猷遂對李元道:“爲了慶祝紅剎公子入冷宮歷練,賜你與朕和皇后一同用膳,呃,就到紅兒的宮中飲酒吧,這裡也近一些!”
“哼,免了!不就三日嘛,弄得如三年一般,我還是直接去的好!”
紅剎作勢要走,卻聽到一丈紅道:“紅剎公子是怕了本宮麼?”
紅剎轉身離去的腳步赫然停住,身子陡然轉回,道:“我紅剎天地鬼神都不怕,會怕你一個野蠻的女人?”
一丈紅輕笑,“不怕就來一醉方休如何?難道還怕本宮將你送給我的宮女不成?”
“是呀!紅剎!你入宮也半月了,第一次與皇后相見,不如一同暢飲如何?”鳳猷道。
紅剎彆扭的道:“與你們一對腹黑的夫婦暢飲,我怕消受不起,不過對於匪後,我倒是感興趣,不知道你的坤徳宮,是不是就是一個土匪窩?”
紅剎不理會二人的意味深長的對視,徑直向着坤徳宮走去——
鳳猷拉着一丈紅的手,輕聲且帶着些霸道的道:“皇后!你的夫君,配合的如何?”他知道一丈紅的說法有問題,可是那又如何?他不想追究!
被他拉着手帶着向着坤徳宮方向走,這個足足高出自己一個頭的男人,身姿不算魁梧,卻足以給自己以依靠的男人,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那笑容逐漸的也將她感染了,她也感覺此時的滿足和幸福。
難道這就是兩情相悅?一丈紅不敢繼續深想,從來沒有和男子如此親暱過,上輩子自己只顧唸書,不曾戀愛,這輩子也是第一次。
李元早就派人到坤徳宮傳話,說皇上、皇后在此宴請紅剎公子,綠蘿和趙海已然將膳食準備妥當,當一丈紅和鳳猷趕到時,紅剎那個自來熟,已然坐在桌邊,自斟自飲起來。
“你倒是不客氣?”一丈紅坐在鳳猷的身邊,聲音的方向卻是紅剎。
“我得先來嚐嚐是否有毒,你們二人可是尊貴無比,不能中毒的,我就不然了,不但身無分文,而且孤身一人,即使是死了,也不會有人.流淚的!”紅剎嬉笑着說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下子觸動了一丈紅的心絃,沒想到紅剎還有如此身世,怪不得如此放蕩不羈那種想要整飭他的想法弱了一些。
“皇上!這個花美男與你是何關係?”他們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可以讓一個男子隨便出入鳳猷的後宮重地!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