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模擬訓練機跟真車模擬的很相似,不過畢竟不是真車,差距還是有一點的。況且,從心理上來說,因爲是模擬的,所以根本就不會有那種開真車時候的壓迫感。
公西平坐在模擬訓練機裡,很熟練的*作着,好像是個老手一樣。沈黛嫺看到公西平嫺熟的*作,不由得有些驚訝的說道:“你以前玩過這個?”
公西平雙眼看着屏幕,頭也不擡的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對於公西平來說,這的確沒什麼好奇怪的,因爲以前在國安六部的時候,他試過更先進更*真的模擬訓練機,比現在的這幾臺要先進多了。那才叫真正的模擬,不但真實感要比現在的這幾臺有大幅提高,難度也比現在的要高很多。
沈黛嫺原本還想着再跟公西平比一場的。不過看到他熟練的上檔、換擋、加速、轉彎,她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她只能安靜的站在一旁,看着公西平輕描淡寫的將速度提升提升再提升,一直提升到連在一旁旁觀的沈黛嫺都覺得呼吸要困難了,可他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輕鬆表情。這讓沈黛嫺在暗暗稱奇的同時,不免也有些灰心。原本還想着找公西平來賽一場的,沒想到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竟然是如此的巨大!所以,她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開了幾回,公西平就感到索然無味了。不過也難怪,天鹿山這種頂級難度的賽道他都能以超常的速度跑完全程,這種像小兒科一樣的模擬訓練機又如何能讓他提起興趣呢!
擡腕看了看手邊,已經10點40分了。於是公西平說道:“嗯,差不多是午飯時間了。你玩吧,我先走了。”
沈黛嫺聽到他說要走,立刻說道:“等等,你要去哪裡?”
“吃午飯去。”
“現在11點都沒到,你吃什麼午飯啊。再說了,吃完午飯離下午考試還有很長時間啊,你打算怎麼打發?”
公西平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那是我的事。”
沈黛嫺雖然碰了個小小的軟釘子,不過她卻絲毫不以爲意的說道:“我說,要不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吧?那裡有各種美食小吃,很棒的,保證你會喜歡的。”
公西平沉默不語,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沈黛嫺。但其實他心裡卻感到有點鬱悶。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到底是他跟時代脫節了,還是這個時代真的變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之前去唱歌的時候,艾婷婷也是用這種近似大灰狼騙小白兔的招數來哄騙公西平的。而現在沈黛嫺也來了,只不過她更像是拐騙小蘿莉的怪叔叔。
見公西平不語,沈黛嫺以爲他不相信自己,於是便說道:“那裡真的很不錯,環境也很好的!去吧,我保證你不後悔!”
“好吧好吧,我去就是了。但是前提是,不能耽誤下午考試。”公西平無奈的說道。
“一定不會的啦!”沈黛嫺高興的跳了起來。
沈黛嫺說完,像只小白兔一樣的一蹦一跳的朝外走去,而公西平搖了搖頭,只能跟在她身後。走到門口,沈黛嫺突然說道:“這裡過去有點距離。走過去估計有點遠,還是開車過去吧。”
“開車過去?”
“是啊,我的車就停在後面,我們開車過去。”
公西平先是一愣,隨後恍然。這個訓練教室,離申城一中其實並不遠。看沈黛嫺對這裡的熟悉程度,說明這小妞經常把車停在這裡。儘管她幾乎不去上學,但是畢竟還是在這附近混的。比如離公西平的住所不遠的那家遊戲廳,就是沈黛嫺經常去混的地方。
見公西平不語,沈黛嫺就認爲公西平是默認了。於是她便朝訓練教室的後面走去。過不一會,沈黛嫺那輛紅色的奧迪TTS,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公西平的面前。
公西平拉開副駕駛的門,然後坐了進去。看到公西平坐穩之後,沈黛嫺便一踩油門,TTS便如離弦之箭,嗖的一聲竄了出去,轉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車子大約開了10分鐘左右,便到了目的地。公西平跟着沈黛嫺走進去才知道,原來這家所謂的餐廳,本來是間酒吧,後來因爲酒吧的老闆要移民,所以將整間酒吧都盤了出去。接手的新老闆原本是開飯店的,接手之後便把酒吧改成了餐廳。不過因爲資金問題,這裡的整體格局依然保持了酒吧的樣貌,連桌椅都沒怎麼換過。只不過將原先酒吧裡表演歌舞的舞臺,改成了兩個適合舉辦家庭宴會的包間。
沈黛嫺看樣子是經常來這裡,她對這裡很熟悉。一進門,也不用侍應生招呼,直接領着公西平走到一個兩個人的位子,率先坐了下來。她坐下來以後,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座位,說道:“來,坐吧。”
公西平不是土包子,他也是經常出入酒吧的人,所以酒吧裡的很多東西他都見過。沈黛嫺選的兩人位,其實是一個酒吧裡的情侶卡座。與一般的位子不同,情侶卡座並不是面對面相對而坐的,而是兩人並排坐在一起。這樣既顯得情侶之間的親密,又方便兩人耳鬢廝磨的親熱。
見公西平依然站着,沈黛嫺催促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過來坐啊。”
公西平看了看沈黛嫺身邊的位子,說道:“這是情侶座。”
沒想到沈黛嫺絲毫不以爲意的說道:“哎呀,你糾結什麼呀。情侶座怎麼了,誰規定不是情侶就不能坐情侶座了。再說了,除了這邊,其他也沒有兩個人的座位了!”
公西平聞言,掃視了一下整間餐廳。雖然此時並非用餐高峰時間,不過餐廳裡面人已經不少了,正如沈黛嫺所說,除了情侶座之外,的確沒有其他兩個人的座位了。
猶豫了2秒鐘之後,公西平最終還是在沈黛嫺身旁坐了下來。見到公西平坐了下來,沈黛嫺這才展顏笑道:“聽話纔是好同志麼!”
召來了侍應生,要來了菜單,沈黛嫺自己先點了幾樣她所喜歡的主食和小吃。看到公西平還沒點,於是她索姓幫公西平做了主,幫他點了幾樣這裡的特色菜。點完之後,侍應生便離開了。
沈黛嫺將桌上唯一的菸灰缸拿了過來,放在兩個人的中間,隨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寬版的三五。她從煙盒中抽出一支,先遞給公西平,然後又抽了一支給自己。收起煙盒之後,她又隨手拿出了打火機,手腕一翻,火苗便竄了出來。接着,她先給公西平把煙點上,再把自己的煙點上。點完煙,她便將打火機隨手丟在了桌子上。
公西平瞥了一眼打火機。這是一隻限量版的ZIPPO打火機,價值應該不低。用的上這種打火機的,一般都是有錢人。而且,用這種打火機點菸的,通常都是煙齡很長的人。沈黛嫺充其量不過18歲而已,她難道煙齡也很長麼?
發現公西平注意到了自己的限量版ZIPPO,沈黛嫺便將打火機拿在手裡,不無得意的說道:“這款打火機,可是全球限量發售的,很稀有的。我爸爸……是那個男人費了很大力氣,託了很多朋友,才弄到的。然後就作爲我的生曰禮物,送給了我。”
公西平聞言,突然感到滿頭的黑線。難怪沈黛嫺是如此的奇葩,原來她有這麼一個極品的爹。女兒過生曰別的不送,居然送個打火機,這不是明擺着鼓勵女兒去抽菸麼。現在好了,女兒的確響應了號召,真抽菸了,煙癮還不小嘞!
沈黛嫺注意到了公西平的表情,於是便問道:“你幹嘛用這種表情看着我?”
公西平嘆了口氣,說道:“你爸爸真夠另類的,拿打火機送給你當生曰禮物。”
沈黛嫺卻不以爲意的說道:“我覺得不錯啊,雖然那個男人讓我噁心,不過這個打火機我很喜歡。”
“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送點適合女孩子的東西麼?你可是個正值青春的少女啊。”
沈黛嫺聞言,表情忽然黯淡了下來。她幽幽的說道:“他根本就沒那麼多精力來幫我挑禮物。通常都是我說要什麼,他就給我買什麼,也不管我是不是真的喜歡。”
“你爸爸這麼忙?”
“忙?”沈黛嫺居然一反常態,神色有些慘然的說道,“他要照顧兩個家,當然忙了。不過,他大多數精力,還是花在了外面那個家上。”
公西平猛然想起,景如夢管她叫姐姐的。原來沈黛嫺的父親,除了有一個家和一個女兒外,在外面還有另外一個家和女兒。
“哦,外面那個家,就是景如夢她們家吧?”
沈黛嫺突然臉色一變,怒聲說道:“別提這個野種!”說完,她立刻滿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衝着你。”
公西平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我看的出來你很愛你爸爸。”
沈黛嫺一愣,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公西平指了指沈黛嫺手裡的ZIPPO打火機,說道:“其實你很珍惜你爸爸送給你的禮物,所以你其實內心深處是很愛你爸爸的。而你之所以對景如夢有那麼深的怨恨,並不是惱她搶走了你的爸爸,而是嫉妒她分享了原本只屬於你一個人的父愛。”
沈黛嫺沉默了。公西平完全說中了她的真實心理。的確,她其實並不是特別怨恨景如夢,也不怨恨景如夢的母親,甚至,她也不是那麼的怨恨她的爸爸。可是,她之所以對景如夢表現出如此強烈的怨恨,正是因爲景如夢分享了原本應該由她獨佔的父愛。而正是因爲景如夢的出現,她的父親不得不分出一半的愛給另外一個女兒,也要分出一半的精力,去照顧另外一個家。況且,更精確點說,她的爸爸把更多的父愛給了景如夢,而不是她。所以,對於能夠得到爸爸更多愛的景如夢,她嫉妒的要命,甚至恨不得景如夢在她面前消失,這樣她就可以完全擁有全部的父愛了。
對於公西平可以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沈黛嫺也感到有些意外。她在沉默了半晌後,終於開口說道:“你怎麼這麼瞭解?”
公西平差點脫口而出“我也是個父親”,不過這話要是說出來,未免太驚世駭俗了。幸虧他及時剎車,沒有說出來。他乾咳了一聲,說道:“我只是隨便分析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