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很恨爸爸,可是不得不承認,在心底裡,我還是很愛他的。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我爸爸。他真的很關心我,也很疼我。他對媽媽也很好,可以說,若不是因爲他在外面有了女人,他算是個很好的爸爸。但是,我無法原諒他,無法原諒他在外面有女人,還有女兒的事實。”
“但是,最近爸爸有點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以前他總是忙的不着家,可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家陪媽媽。媽媽最近一段時間心情很不錯,連臉上的神采都光亮了不少。而且,我聽媽媽說,爸爸已經和那個女人斷絕了關係,讓我不要再恨爸爸了。知道了這些以後,我也和爸爸長談了一次。爸爸說他虧欠媽媽和我的太多,所以想好好補償一下。他過去沒有太多時間陪伴我們,所以這次他決定全家一起去國外,度過一個快樂而有意義的假期。”
“我知道,爸爸是真的愛媽媽,也愛我。所以,我也同意了和他們一起去國外度假。我們下週一就出發了,一去就是大半個月。所以,我在出去之前,就來找你了……”
公西平安靜的聽完沈黛嫺的話,沉默了片刻,說道:“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經歷。我原本以爲你只是個單純的小太妹。”
沈黛嫺聞言,眉毛一挑,說道:“喂,誰是小太妹!我雖然在外面混,可是我也是潔身自好的好不好,不要把我和那些不懂的自尊自愛的飛女相提並論。”
公西平看着沈黛嫺,話題一轉,緩緩的說道:“你爸爸始終是你爸爸,這是不變的事實。你身體裡流淌着的,是他的血,所以你無論走到哪裡,他依然是你爸爸。天底下沒有不愛自己子女的父親,所以,你要記得,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始終要相信,你爸爸是愛你的。”
沈黛嫺看着公西平深沉的表情,不由說道:“你怎麼說的好像你很懂一樣。你當過爸爸麼?那麼感慨……”
公西平淡淡的笑了笑,沒有答話。他當然當過爸爸,只不過他這個爸爸似乎不怎麼成功。但是,只要是當爸爸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管怎麼樣,對子女的那份愛,都是一樣的。所以,公西平非常能夠體會沈黛嫺爸爸的感覺。
兩人說話間,燈光突然開始閃爍起來。與此同時,喧囂震耳的音樂也開始響了起來。兩人同時擡頭,朝四周張望了一下,發現隨着時間的推移,周圍的客人也多了起來。而剛纔發出的這些動靜,預示着歌舞表演就要開始了。
果然,在舞臺周圍,樂隊已經全部都到位,並且已經將各自的樂器準備就緒。而一名身穿盛裝,體態婀娜,富有神韻的女主持人,正拿着無線話筒,不斷的張望着。
不一會,樂隊就已經準備就緒了。主持人回頭朝樂隊指揮使了個眼色,指揮便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隨後,樂隊指揮拿着指揮棒,擡起了雙手。
隨着指揮的指揮棒輕柔的動作,一名小號手開始吹奏起悠揚動聽的樂曲來。
主持人目光一掃四周,看到差不多大部分客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舞臺這裡,她便面帶微笑,端起話筒,用圓潤的嗓音說道:“各位尊敬的來賓,女士們,先生們,晚上好。歡迎來到鹿園露天酒吧。接下來,我們將爲您帶來歌舞和演奏表演,爲大家助興。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主持人聲音停頓了一下。而就在這停頓的當口,樂隊指揮的指揮棒突然動作一變,樂隊其他人也各自拿起手中的樂器,開始一起演奏起優美的音樂來。
公西平朝舞臺上看了一眼,立刻便興趣全無。對於這種表演,他完全沒有一點興趣。這種表演無非也就是增加點現場氣氛,爲酒吧助助興而已。至於歌舞,無非也就是找一些年輕漂亮的女孩,上臺扭幾下。對於這種非專業的歌舞表演,公西平一點都不感冒。不要忘記,他以前身邊可是有個高超的舞蹈專家呢!
沈黛嫺卻是一臉新鮮的看着舞臺上。她雖然在社會上混了不少時候,但說到底,她也只有18歲而已,論見識,她遠遠不如公西平。所以像這種場面,她也不是經常看到的。因此,對於這樣的表演,她還是有點興奮的。
在經過一段悠揚而歡快的樂曲表演後,歌舞表演便正式開始了。一羣穿着暴露服裝的青春少女,紛紛跑上圓形舞臺,隨後在一陣高亢激昂的樂曲聲中,開始了瘋狂的扭動。這些青春少女相貌姑且不論,但身材的確都很火爆。不但纖腰細腿,而且個個都是前凸後翹。如此火爆身材,加上清涼的穿着和劇烈的扭動,一時間舞臺上洋溢着青春的搔動,以及一股濃郁的香豔氣息。
沈黛嫺帶着新鮮感,看了一陣之後,漸漸的有些乏味了。這些少女賣力的搖擺着,可能對一些男姓觀衆有着巨大的感觀上的刺激,可是對於沈黛嫺這樣的少女來說,卻是沒多大吸引力。所以,看了一陣之後,她就索然無味了。
她將目光收回,又轉移到了公西平臉上,發現公西平居然連瞟都不朝舞臺那邊瞟一眼,便饒有興致的說道:“你怎麼不看錶演?”
公西平看了沈黛嫺一眼,淡淡的說道:“不感興趣。”
“那些可都是身材火辣的美女哦,你也沒興趣?”
“沒興趣。”公西平搖了搖頭說道。
沈黛嫺輕咬了一下下嘴脣,輕聲說道:“那你對什麼有興趣?”
“看心情。大多空閒的時候,我都會看點書吧。”
“看書?會不會很悶啊。不過,你這個人看上去也的確有些悶。”沈黛嫺笑着說道。
公西平聳了聳肩,未置可否。
沈黛嫺目光朝舞臺上瞟了一下,不解的說道:“這個露天酒吧居然有這種無聊的歌舞表演,真是讓人意外。我原本還以爲是什麼精彩的節目呢,沒想到居然是一羣少女上來跳豔舞。”
公西平下巴揚了揚,說道:“你看一下酒吧裡面來的人就知道原因了。”
沈黛嫺聞言一愣,然後目光在四周這麼一掃,發現來酒吧的,絕大多數都是男姓,只有極少部分是女姓。她這才恍然,難怪酒吧會準備這種所謂的歌舞表演。
“我們還是趕緊吃完走人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後面的表演可能會更露骨一些。”公西平看着沈黛嫺說道。
沈黛嫺一聽,立刻皺了皺眉頭。她也不算是個小氣的人,但只要一想到有其他女人穿着暴露的衣服在公西平面前扭來扭去的,心裡多少會有點不爽。於是,她便拿起筷子,飛快的將桌上的食物掃光。
公西平看到沈黛嫺的樣子,忍不住也是莞爾一笑。於是,他也拿起筷子,慢慢的吃起食物來了。
就在兩人埋頭猛吃的時候,就聽到一個聲音說道:“印公子,你就別拉長着臉了,你看臺上這些妞,有看上眼的跟兄弟說一聲,今晚那就是你的菜了。”
公西平和沈黛嫺兩人同時一愣,然後擡頭對望了一眼,接着極有默契的同時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穿條紋西裝的白麪英俊青年,正滿臉笑容的拉着另外一個陰沉着臉的英俊青年男子。這兩人無論穿着還是氣質,或者容貌,都很相仿,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兩個人應該是同一路人。
那個陰沉着臉的英俊青年男子,赫然就是剛纔和沈黛嫺兩人賽馬打賭,輸掉後抵賴走人的印冠康!
沈黛嫺一見到他,啪的一聲放下筷子,就要起身。公西平見狀連忙說道:“我說,趕緊吃吧,吃完你不是還要去賭場麼?”
沈黛嫺看了公西平一眼,隨後極不情願的重新拿起了筷子。
不過,儘管公西平不太願意招惹麻煩,不過麻煩卻依然自己找上門來。身穿條紋西裝的英俊青年,拉着印冠康居然無巧不巧的,正好從公西平身邊走過。而印冠康的目光,正正好好就掃過公西平的側面。
印冠康臉色一變,突然駐足。身穿條紋西裝的英俊青年見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忍不住問道:“印公子,怎麼了?”
印冠康陰森的雙目一掃,很快就鎖定了公西平和沈黛嫺兩人。他回過身,走到兩人桌邊,咬牙切齒的說道:“鄉巴佬居然還敢來這裡!”
身穿條紋西裝的英俊青年見狀,立刻走到印冠康身旁,說道:“怎麼了,印公子,這二位你認識?”
印冠康冷笑道:“何止認識,剛纔在馬場羞辱我的,就是這兩個鄉巴佬!”
身穿條紋西裝的英俊青年聞言一愣,眼睛掃視了一下沈黛嫺和公西平。他的目光從公西平的臉上掃過,眼神中也劃過了一絲輕蔑。不過,當他看到沈黛嫺的時候,目光卻再也挪不開了。
美!充滿野姓的狂野之美!
這英俊青年來歷和背景也非常不簡單,他和印冠康一樣,仗着家裡的身世和背景,專門幹着欺男霸女的勾當。毀在他手裡的良家少女不計其數,而他還偏偏就喜歡玩那些純情少女。
可是,整天穿梭在花叢中的他,卻從來都沒見過像沈黛嫺這樣的美女。不得不說,沈黛嫺雖然整天流裡流氣,而且粗枝大葉的,純粹一副小太妹形象,可不管怎麼說,她是個極美的美少女。她的美是一種很獨特的美,純潔中帶着成熟,清純中帶着奔放,是個極有特點的野姓美女。也正因爲如此,申城一中那所謂的校花排行榜上,她纔會佔據一席之地。
“朋亮,朋亮!裘朋亮!”印冠康見他突然沒了聲音,於是便叫了他的名字。
“嗯,嗯?”裘朋亮被他一喊,這才如夢初醒,笑着說道,“印公子剛纔一直都拉長了臉,原來就是他們得罪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