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休息時間，刑落明陪老闆回到圓頂辦公室。
龍浩炎點了根雪茄，眼神在刑落明身上一掃。
“一共三家，你最中意哪兒個？”
刑落明對龍大總裁一向是又敬又怕。
他眼中微微斂起笑意，一本正經道：“其實現場的效果也看到了，藍氏的那款的確更得人心。”
龍浩炎夾着雪茄的手微微搖晃在眼前，眼中寒光集聚，好像一把凌厲地刀刃。
“顧生媚，你對她……印象不錯？”
刑落明心中一抖，他幾乎不能肯定，這時的老大是在疑問還是設問。
這兩天他也看出來了，對於他和顧生媚在金狼的那次會面，龍浩炎好像有點不高興。
但他也想象不出到底是哪裡惹他不高興了。
“落明對事不對人，沒有摻雜其他任何因素。”
龍浩炎的雪茄燃燒過半，他眯着眼，打量着刑落明的一切。
“知道了，你先出去。”
“好。”
刑落明狼狽地逃出了圓頂辦公室。
大落地窗前，底下的建築就像一塊塊寶石，好像俯身就能撿起。
龍浩炎站在窗邊，任由陽光鍍在臉上，後背的手捏着顧生媚的設計稿，眼神則射向極遠，彷彿在注視着某件具體的事物。
……
龍帝的工作人員把參展方帶到了休閒大廳。
顧生媚和藍鬱東坐在一個僻靜角落裡，面前各放有一杯無糖咖啡。兩人稍稍隔開一段距離，彼此沉默良久。
藍鬱東久久地注視着顧生媚，展示廳裡的那段精彩演講，仍然清晰地旋繞在他耳邊。
“所以，你的理想是什麼？”
顧生媚擡頭看他一眼，旋即轉向別處，沒有作答。
藍鬱東冷冷一笑。
“還是當年那樣，給我藍鬱東生三個孩子？”
顧生媚目光重新聚到他臉上，嘴角微微彎起。
“那時少不更事，以爲作爲一個女人，男人就是一切。”
“作爲一個女人，生孩子當然天經地義，但給誰生，給誰養，卻應該是要過過腦子的。”
“還有我說了，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追求快樂和自由。”
藍鬱東嘴角一抽，露出他擅長的譏諷之色。
“紅寶石，藍寶石，瑪瑙石，對應的就是三個孩子，你現在只有小聰一個。”
顧生媚一陣冷顫，以至嘴脣有些泛白。
藍鬱東低頭看着光潔桌面上自己的倒影。
“可你卻懷上了別人的種，你的夢想，一個也沒實現。”
顧生媚也低下了頭，輕輕一笑。
“因爲我不再是那個傻傻的姑娘。希望你也別再做以前的那個你，和現在的這個你。”
“顧生媚，你說過一輩子只愛藍鬱東一個男人，你對着星辰發過誓。”
藍鬱東擡起頭，眼中血絲膨脹，那股眼神，似乎要親自到顧生媚腦子裡問個明白。
“人都是會變得，只不過先變與後變、因誰而變得區別。我不再愛你，是因爲你親手種下了讓我不再愛你的種子。”
“胡說八道。”
顧生媚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想起了初遇時他青春陽光又帶有些痞氣的樣子，眼中竟有些溼潤。她低下頭，狠狠地將心中某一塊即將泄露的地方堵住，咬着牙說。
“不要浪費時間了，如果合約拿到，答應我的，你能辦到就成。”
藍鬱東聽到“合約”二字，突然擡起頭，然後站起來，注視着顧生媚說。
“顧生媚，我答應你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