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郡主進府以來,殿下已經變了些許了。”福伯道,“倘若郡主能夠讓殿下開懷,老奴便是做牛做馬也無法報答郡主的恩情!”
“呃,”白若尋揉了揉額心,“那倒不用了!”
估計她也做不到,她基本上是在把百里帆往深淵裡推。
助百里帆登上高位雖然是你情我願的事,但百里帆真當了皇帝也未必會開心。
“咦,都這個點了,殿下怎麼還沒回來?”白若尋看了看日頭,這個點應該已經下朝了啊。
她打開靈魂空間,聯繫到蒼垠,百里帆等級太低,所以每次進宮前,白若尋都讓蒼垠跟着他,以免皇帝對他動手,也方便聯繫到他。
蒼垠告訴她,風夕瑤進宮了,現在百里子棣和百里棠棣還有百里尉幾人在金鑾殿中,那風夕瑤正逼迫皇帝給一個公道,淮清也在,還有滿朝大臣都在。
白若尋聽完,嘴角漫開一抹狡黠笑意,她轉身朝福伯道:“福伯,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福伯正要問她什麼事,白若尋已經溜了個沒影兒,福伯嘆了一聲,繼續指揮着小廝們裝點院子,過兩天就是除夕了,今年應該會比以往熱鬧很多呢。
白若尋進宮之前先找了趟綺羅,隨後才讓祭樂御風飛行送自己進宮。
白若尋沒有直接進殿,而是像貓兒一樣輕巧地上了房樑,摸進了金鑾殿,茶茶趴在她背上道:“主人,你這樣好像做賊哦……”
白若尋切了一聲:“你有見過我這麼聰明漂亮的賊麼?”
茶茶默了,主人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忘自戀一把……
大殿之中,風夕瑤站在正中央,一身紫裙包裹着高挑纖細的身材,一頭長髮直垂腰際,那遠遠望去的朦朧姿態,和以前別無二致。
白若尋挑了個隱蔽的角落蹲下,剛好可以看到大殿中所有人的動作和表情。
百里子棣和百里帆站在一排,百里棠棣站在與二人相對的位置,百官
分成兩列站在大殿兩側,而淮清則站在風夕瑤右後方,依舊戴着面具,一副雲淡風輕看好戲的模樣。
“陛下,孤作爲一國帝姬,代表的是整個蜀國,卻遭受如此待遇,倘若今日陛下不能給孤一個滿意的答覆,孤可不能保證你我二國還能保持邦交!”風夕瑤的聲音清冷,仿若冬雨落瓦,叮鈴有聲。
皇帝地眉頭已經凝成了疙瘩,他看向百里棠棣,百里棠棣眼裡閃過一絲猶豫,看了對面的百里子棣一眼,走上前來,朝着風夕瑤拱了拱手,道:“帝姬殿下,那日是孤失態,造成如此後果孤也有錯,但還請帝姬殿下寬恕則個,畢竟孤也是遭人陷害,才——”
風夕瑤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白若尋玩味地摸了摸嘴角,又看向百里棠棣。
百里棠棣看向百里子棣,道:“有人不知出於何故,要如此害孤,居然在孤的食物中加入此等污穢之物,害得孤失了體統,差點對帝姬殿下做出那種事!”
他垂頭做痛心疾首狀,風夕瑤攏在袖中的拳頭緊了一緊,冷冷問道:“你且說,是何人要害你?你身爲一國儲君,豈能讓人輕易下了藥去?”
“下藥的人,是孤的四皇弟,百里子棣,正因爲是四皇弟送來的東西,孤纔沒有防備——”
“你休要胡說!”百里子棣還未出聲,風夕瑤便厲聲喝道,“四皇子何許人,孤自然清楚,你怎可誣陷四皇子?!”
“帝姬殿下認識四皇弟纔多久?”百里棠棣淡淡反問,他看向高臺上的皇帝,拱手道:“父皇,請允許兒臣召見證人!”
皇帝讚許地點了點頭:“允了。”
不多時,兩名侍衛便壓着一位宮女進來,那宮女見到殿中這麼副陣仗,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哆哆嗦嗦道:“陛下饒命!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不是故意將藥放入大皇子殿下的湯中的!”
皇帝眸光微凝,淡淡掃了她一眼,道:“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皆說來聽聽。”
那宮女依舊哆嗦得厲害,她顫抖着手指指向百里子棣,“是,是四殿下,那一日四殿下來御膳房,四殿下說,體諒大皇子殿下辛苦,便吩咐御廚煮了碗蔘湯,之後他還交給奴婢一顆丹藥,說那丹藥可以補身子,讓奴婢將其放入蔘湯中,奴婢掛念家中生病的老父親,便私自留了一半,另一半放入湯中——”
眼見高臺上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那宮女聲音也越來越小,皇帝大手一揮,沉聲喝道:“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給朕拉出去,杖斃!”
拖這兩個宮女進來侍衛又將那宮女拖了出去,那宮女已經哆嗦得站都站不起來,一邊喊着陛下饒命一邊喊着大殿下救命,百里棠棣卻看都未看她一眼。
他早已用那宮女的家人相要挾,只要那宮女肯爲他作證誣陷百里子棣,他便可保他們平安,倘若她不,那她的家人便只有死路一條。
殿外傳來那宮女的慘叫聲,殿內所有人不發一言,直到那宮女的慘叫漸漸低了下去,百里棠棣又向前一步,從袖中掏出半顆藥丸道:“父皇,這便是那宮女留下的半顆藥丸。”
皇帝冷哼一聲,道:“請御醫前來驗藥!”
白若尋躲在暗處,冷眼看着這一切的發生,都已經串通好了,哪還需要驗藥?
御醫很快就被連拖帶拽地拉了過來,那老御醫弓着身子行了禮,接過百里棠棣手中的藥丸,聞了聞看了看,摸了摸,行禮道:“陛下,這,是春香丸,乃,乃閨房之物……”
老御醫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大殿上一片唏噓聲,白若尋心裡嘆氣,真是難爲人老人家了,居然讓人在朝堂之上驗這種藥……
而風夕瑤,則是臉色鐵青地看向百里棠棣,他爲了保住自己,居然去誣陷自己的弟弟?
“帝姬殿下,如今你可相信,孤是無辜的了?”百里棠棣輕飄飄問道。
風夕瑤握了握拳,看向百里子棣,冷聲道:“四殿下,你可有話要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