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環抱住白若尋,白若尋被他的氣息包裹着,心裡有些發澀,她想了想,忽然道:“我記得以前你問過我,對於我來說,你和白夜誰更重要,那時我說你和白夜沒有可比性,你生氣了。”
浮生自然記得那次,他確實動氣了。
白若尋深呼吸一口氣,道:“其實我的意思是,白夜是我的親人,而你和他不一樣。”
浮生在她耳邊,氣息溫熱,聲音低沉,“怎麼不一樣?”
白若尋推了他一把,語氣多了些嗔怪:“非要我說出來?”
浮生輕輕嗯了一聲,將下巴擱在了她肩膀上,白若尋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轉過頭去,只見浮生似是十分疲憊地閉上了眼睛,眼瞼下一圈青色。
唉,看來之前那春夏秋冬的治療也沒起到多大效果呀……
白若尋想讓浮生回去寢殿休息,浮生卻制止了她:“再坐一會兒。”
白若尋沒法,只得撐着浮生,讓他坐在了自己身邊,浮生頭枕在她大腿上,淡淡道:“三天後我就要回上位面了,需要閉關半年……”
白若尋訥訥地點頭,“我知道了。”
“這半年你有什麼打算?”
“我先回一趟南音國吧,有人在等我。”白若尋道,她可沒忘記百里帆說一個月後她沒有回去他就會去找她。
“一直待在南音國嗎?”
“那倒不會,我會到處去歷練。”白若尋握了握小小的拳頭,“我說過我會變強的。”
浮生淡緩緩睜開了眼,看着意氣風發的少女,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笑意,他伸出手,環住了白若尋纖細的脖子,稍一用力,白若尋便被他拉了下來。
“快點長大吧。”浮生在她耳邊輕輕說。
白若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忽然一下子漲得通紅,她彆扭地轉開頭去,“我,我知道了!”
浮生眼中笑意更深,在她嘴上啄了一下,這才放開她。
二人就這麼一坐一趟,靜靜地待着,成羣結隊的小魚從上方遊過,揚起嘩啦嘩啦的水聲。
白若尋不知道自己
什麼時候睡着的,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一張牀上,浮生已經不見了。白若尋揉了揉腦袋坐了起來。
這一覺似乎睡得挺久,白若尋微微張口,覺得喉嚨有些乾乾的,她下牀給自己倒了杯水,潤了潤嗓子,然後去開門。
門外站着一個人,白若尋低頭,笑着打招呼道:“司夢前輩。”
司夢板着一張蘿莉臉,瞪了她一眼,邁腿進來。
“司夢前輩,我們打的賭,你記得兌現賭約。”白若尋支着下巴坐在司夢面前,笑得一派天真。
司夢哼了一聲,淡淡道:“我知道。”
白若尋鬆了口氣,就怕司夢不認賬。
“我也要離開浮生島啦,浮生說要回上位面,司夢前輩,他就麻煩你照料一下啦!”
司夢眼中帶着嘲諷,冷笑道:“託我照看,你就不怕我把他搶了去?”
白若尋一愣,繼而眉眼彎彎的笑了,“你和浮生認識這麼久了,可是浮生現在看上的還不是我嘛,所以你不具備威脅性。”
司夢翻了個白眼,“是啊,他對我來說也只不過是個小毛孩。”
白若尋再次驚悚了,浮生這個活了幾萬年的大人物在您眼裡敢情只是個小毛孩啊?
她再次看了看這張充滿膠原蛋白的粉嫩的臉,有些不太敢相信。
司夢白她一眼,“你愛信不信。”
白若尋依舊笑眯眯的,她覺得司夢和浮生應該是一對忘年交。
不過她和浮生,可是一對世紀忘年戀了……
司夢沒有停留多久便離開了,白若尋也沒有留她,她收拾了一下東西,便準備離開。
她不想和浮生道別,因爲她也知道,這次離開,他們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相見,如果道別的話,她可能會捨不得,會忍不住逗留。
不如一鼓作氣。
蒼垠可以破開浮生島的結界,白若尋走的沒有一點聲息,殊不知,在她的身後,一道玄色身影隱在一棵樹後,看着她,目光深遠。
長夏走到他身邊,恭敬道:“世尊。”
浮生淡淡回眸
,道:“去給我查清楚陸容和素問的事。”
長夏道:“是。”轉瞬便消失在原地。
白若尋由蒼垠帶着,朝着南音國的方向而去,終於在傍晚的時候趕回了慶王府。
白若尋從蒼垠背上跳了下來,蒼垠立刻變成了一隻小白貓,趴在白若尋肩膀上,白若尋走近大門,敲了敲。
很快便有人來開了門,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他一看到白若尋,便垂首恭敬喚道:“歡迎王爺回來。”
白若尋挑眉,這位老者應該是百里帆安排的慶王府的管家,能一眼認出她應該是百里帆和他描述過自己的長相。
“老奴是陛下派來伺候王爺的管家,敝姓徐。”
“徐伯。”白若尋微微笑了,將背上行李遞給徐伯,徐伯立刻接過,爲白若尋領路。
這慶王府面積不小,白若尋不想去正廳叨嘮,便讓徐伯帶着自己去房間,一路上遇到了好些丫鬟小廝,都恭敬地朝着白若尋打了招呼,徐伯囑咐其中幾位去準備熱水和膳食,那幾位都斂眉垂眼地應了,沒有一絲多餘的話,白若尋很滿意,看來徐伯將他們訓練得很好。
白若尋剛回到房間,便有人來喚她,說是熱水已經備好了。
白若尋跟着那兩個小丫鬟走了一路,來到了盥洗室,小丫鬟正要退下,白若尋叫住了她:“你們叫什麼名字?”
個子稍高一些的小丫鬟微微擡頭,“奴婢吉兒。”
另一個接着道:“奴婢喜兒。”
白若尋摸着下巴點了點頭,這倆小丫鬟看着也挺討喜,便道:“吉兒喜兒,你們倆以後便跟着我貼身伺候吧。”
吉兒喜兒相視一眼,面露喜色,躬了躬身子道:“是,王爺。”
白若尋推門走進盥洗室,脫了衣服踏進水池,思忖着接下來該如何做。
舒舒服服泡了個澡,白若尋覺得渾身每一個毛孔都舒坦了,從水中踏出,換上新的衣裳,理了理頭髮,白若尋這纔去去偏廳用晚膳。
菜式並不多,而且很清淡,但聞起來很香,白若尋嚐了幾口,很對她的口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