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輩子,有多少時機是能夠錯過呢?有的人差了那麼一點點就是一輩子。
毒蟲的數量過於龐大,就像是蝗蟲過境,鋪天蓋地的一片。牆面上,地面上,都是密密麻麻。
嘯仁逮到空隙,掏出火摺子又把身上的衣服扒下來點燃丟在地上。不用他說,只是看了宋承一眼,宋承就心領神會的脫掉外衣。在他們的所佔位置的兩端全都點上火。
嘯仁又把一瓶油揚在兩側的牆面和洞頂,火勢忽的竄上,變成一個火門,火苗呼呼的燒着,讓那些毒蟲不得近身。
靳梧箴這纔看出,嘯仁脫掉外衣之後,精瘦的身上掛滿了各種瓶子。就像是穿了一件瓷瓶編制的馬甲。難怪他像叮噹貓一樣,總是有取之不盡的毒藥。
暗器終於停了下來。他點燃的火苗火勢也越來越小,有的飛蟲已經能夠能夠穿過火門飛進來。
嘯仁急切的說:“快想辦法,火要是滅了,我和靳梧箴沒大事,你們可就沒轍了。毒蟲這麼多,解藥可不一定有用。”
“梧箴,靠後。”九爺鬆開臂彎,把靳梧箴往後推了一下,普渡不聲不響的靠了過來。
“九爺,”靳梧箴小聲的,有些緊張的喊道,“小心。”
他回頭笑了笑,輕輕的點了點頭。那麼自信的樣子,靳梧箴心裡突然鑽進一句話,“你男人是不會輸的。”
“九爺,我再想辦法,”嘯仁看他有所動作,急忙說道。
宋承也收了長劍有點緊張的說,“爺,你還是……”
九爺堅決的揚起手,阻止了他們的話。靳梧箴的心忽然忐忑起來。
就看他站在衆人面前,身上的衣衫無風自動,白色的長髮忽的散開,跟着衣袂飄飄。密道里的氣溫迅速的下降。
他的肩頭有寒氣溢了出來。
緊接着他猛的蹲下身對着地面擊出一掌,在他身邊的地面,牆面上飛速的凝結出一層白霜。白霜急速的往四周散去,白霜過處,毒蟲全都噼噼啪啪的掉落在地上。
“百里冰川!”離追盯着九爺的背影,默默的說出這個招式的名字。眼神裡都有着莫名的熱切。
靳梧箴跺跺腳,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實在是太冷!九爺這是什麼功夫,一掌下去密道就變成了冷櫃。
九爺站起身,長舒了一口氣,忍了又忍劇烈的咳嗽起來。靳梧箴連忙跑過去,剛纔還在心裡揣測,他有這樣厲害的本事怎麼不早些用出來,看見他嘴角的血絲,便秒懂了緣由。
“我沒事,”九爺緩了口氣,神色淡淡的對她說。正要伸手去攬住她的肩頭。
衆人剛以爲已經解決了大問題的時候,冰霜之下傳出細小的崩碎聲。接着在那些白霜撲簌簌的掉落,灰白色的蟲子嗡的張開翅膀飛了過來。
“寒毒蟲!”嘯仁驚呼一聲,對着那些蟲子丟出一個火團。
顧名思義,寒毒蟲是不懼怕寒冷的,越是冰冷對它們越有益處。其他的毒蟲都被凍死,只有它們在冰層下存活下來。
九爺又是咳嗽起來,整個身體都跟着顫抖。剛纔使出的“百里冰川”超出了他身體的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