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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燕若雪
婕兒故意拉下臉說道:“小姐,看你急的那樣兒。我看那,不如讓他多呆一會。如果,他等不及就走了,只能說明,他不是真心對你的。”。
“死丫頭!你不陪我去,我自己去好了。”。
婕兒“咯咯”的笑着說:“小姐,看你急的。好,我陪你去,陪你去。”。
好容易盼到了天黑,南宮飛雲本來打算先回來好好睡一覺,卻毫無睡意……
早已如熱鍋上螞蟻的南宮飛雲,迫不及待的下了牀。穿好衣服,急急忙忙向他的夢中情人家趕了過去。
來到南宮飛雲的小仙女家後,按照丫鬟婕兒的提示,飛雲繞到了後面。
看看四下裡沒人,腳尖點地,“呼”的一聲飛身上了圍牆。然後,又如四兩棉花落地般,飄身進了院子。
他放眼四處望去,前邊,果真有片黑乎乎的樹林。
在樹林裡轉了半天,才順着一條,碎石子鋪成的小路,找到了婕兒所說的那道木門。
雖是木門上鎖,可低矮的圍牆,哪裡能擋住南宮飛雲。
雪,早已停了。風也不颳了。一輪新月泛着昏黃的光掛在天邊。
後花園正中的亭子裡,站着兩個俏麗的身影。正是婕兒和南宮飛雲,朝思暮想的小仙女、小公主。
飛雲緊跑幾步來到亭下,顫聲問道:“小仙女,真的是你嗎?”。
見到南宮飛雲,少女縱有萬語千言,卻因激動,一時間,卻不知如何開口。只有兩滴清淚滑落脣邊。
如果不是看婕兒在旁邊,飛雲真想把他的心上人摟在懷裡,好好訴說一下離別的憂傷。少女此刻也很想,一頭扎進對方懷裡,好好訴訴衷腸。
兩人默默注視了好久,南宮飛雲打破了沉默說道:“在長安,聽說,你被兩個人帶走了。我以爲,你又被壞人帶走了。我心急如焚,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找到你,幸好柴大哥打聽到,你到了中都。我才找到這裡來。”
“柴大哥是誰?”
“就是,我們叫他,酒鬼的那個人。”
“噢,原來是他啊。”。
婕兒知道自己在場,有些礙事,就出了亭子,跑到離他們老遠的地方,自個呆着去了。
少女走到南宮飛雲身前,拉着他的手,柔聲問道:“你真的,到處找我了嗎?你真的是爲了我,才千里迢迢,從長安到中都來的嗎?”
“你不相信我?!我到過唐門、翠煙門、漢陽……”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問,你這樣做,值得嗎?”少女打斷了南宮飛雲的話,握緊他的手問道。
“我做事,從來都不考慮,值得不值得這個問題。只問自己喜不喜歡去做!”。
少女沒有言語,只是無限愛戀的看着,月光下,這個做事異於常人,一身豪氣,一身膽的男人。
“若是我喜歡做的事情,上火海下刀山也義無反顧。若是不喜歡做的事情,打死我,也不去做。在長安城,發現你失蹤以後,我發誓,一定要找到你……”。
少女如同喝了蜂蜜般,心裡甜滋滋的。南宮飛雲繼續說道:“我說過的事情,就一定要兌現。現在,我成功了!”。
南宮飛雲越說越激動。最後,抽出雙手,搭在了少女的雙肩上。
一副副往事和以後相戀的畫面,涌上了腦海,少女也沉醉在了幸福當中。然而,殘酷的現實,不由得,使她心裡覺得沉甸甸的。
她不願意傷害,眼前這個執着又單純的男人。輕輕推開了他的手,悠悠嘆了口氣,語氣平靜地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可能,不會有任何結果?”
“沒有。明天的事情,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我要讓你明白,今天我是爲你而來的。”南宮飛雲回答得很堅決也很浪漫。
少女不願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情。她岔開話題說道:“我發現,你改變了許多。”
“是嗎?也許是因爲,這段時間,我經歷了太多的事情。”
“什麼事情?能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爲什麼不可以呢?其實,我家遠在漠外。在狂沙鎮遇見你,是我第一次,離開家不久的時候。”
“哦!”。
少女或多或少感到有些意外。
“爹孃要我去江南,找我姑父、姑母。實際上,就是要,把我寄養在姑母家。”。
“呵呵,一定是你在家,不聽爹孃的話,他們把你逐出家門了。”少女笑着,開玩笑說道。
南宮飛雲突然沉默了,少女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沉默了好久,南宮飛雲才說道:“不久前,我才知道。我姑母一家,已經不在人世了。”
“真是太慘了,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不過,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太牽掛,在這件事情上了。”少女勸慰道。
南宮飛雲聽得心裡熱乎乎的。點頭說道:“謝謝你,我會記住的。”。
他又試探着問道:“如果,我現在問你的名字,你會告訴我嗎?”
“你什麼時候問我,我沒告訴你了?我姓燕,叫若雪。燕若雪。”
“燕若雪,若雪,若雪,真是太好聽了。飛燕皇后身輕舞,紫宮夫人絕世歌……凝膚嬌若雪,明淨色如神。”
“呵呵,你把我的名字,竟然分做了李白《陽春歌》裡的趙飛燕,和南北朝鮑照《學古詩》裡的美嬌娘。我可不敢當。”
“就算打這樣的比方,都委屈你了。”
“是嗎?呵呵……”。
南宮飛雲撓着頭,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道:“想想,我也真是太笨了。從狂沙鎮到長安,一千多里路。路上,我一直都不敢問你的名字。說出去,誰都不相信。”
“是啊。連我都不明白。一路上,你嬉皮笑臉的。可爲什麼,連我的名字都沒有問呢?”。
南宮飛雲訕笑着說道:“嘿嘿……一路上,你對我不冷不熱,如果我問你,而你又不告訴我。我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呵呵,依你這麼說,問題還在我身上了?你也沒有正式告訴過我,你的名字啊。”
“其實,我原來說的,姓雲名飛,那個名字是假的。我的名字是飛雲,復興南宮。”
“哈哈,有像我們這樣,過了這麼久,才知道對方名字的嗎?”燕若雪笑着問道。
“沒有就好了。”
“爲什麼啊?”
“我們就可以,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了。”。
倆人正聊到興頭上,婕兒走過來,提醒道:“小姐,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時間過得真快……若雪,明天,我還能在這裡,見到你嗎?”
“隨你了。”。
燕若雪說完,轉身和婕兒向自己的閨房去了。
回到住處的南宮飛雲,興奮的直蹦高,嘴裡不停唸叨着:“若雪,若雪,哈哈!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他真想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柴嵩。可柴嵩這兩天,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不能跟他一起分享快樂心情。
“找到了她,去了她家,知道了她的名字。看樣子,她也很喜歡我。我要給她買禮物……”。
想到要送燕若雪禮物,南宮飛雲後悔的直搓屁股。
“哎呀,不好!夜明珠忘記給她了……”。
轉過念頭,飛雲自語道:“還好,明天晚上還能見到她。明天晚上,無論如何,都不能忘了把禮物給她。”。
天剛見曙光,南宮飛雲便起了牀。望着窗外灰濛濛的天空,自言自語說道:“這天什麼時候,才能黑下來呀?老天爺,你幫幫忙,讓天趕緊黑下來,好讓我去見小仙女。”。
陰陽轉換,自有規律。天,該什麼時候黑,就是什麼時候黑。南宮飛雲再急也沒用。實在閒得無聊,他便盤腿打坐,修習內力。
不知不覺,幾個時辰過去了。南宮飛雲只覺內力在體內,如滾滾江濤洶涌。他知道,自己內力又精進了不少……
好容易捱到了天黑,南宮飛雲這回,可是輕車熟路。不大一會,就來到了燕如雪身邊。
“等了很久了吧?我有一樣東西送給你。”。
說完,南宮飛雲把一個錦盒,遞到了燕若雪手裡。
燕若雪慢慢打開了錦盒,後花園內,立即如點亮了幾隻油燈一般,發出七彩的光芒。
燕如雪驚呼道:“啊,好漂亮的夜明珠!這好像,不是中都這邊的產物哩。”。
已走到遠處的婕兒,看到了這光彩,只有在心裡羨慕她家小姐了。
“當然不是,這是長安一位老大爺送給我的。”南宮飛雲不無得意的說道。
燕如雪蓋上錦盒,問道:“長安一位老大爺送給你的?這麼貴重的東西,他爲什麼,送給你呢?”她的口氣裡充滿了疑惑。
“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
於是,南宮飛雲便將自己和燕如雪到長安後,自己如何想博得她歡心,怎樣去買禮物,怎樣又從小販孫二毛嘴裡得知,楊七爺家有寶貝。
又怎樣幫助楊七爺,夜闖知府衙門,盜取官印。用官印,從上官豹手裡騙出玉圭。最後,將玉圭完璧歸趙。
楊七爺爲感謝自己,以夜明珠相送等等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告訴了燕若雪。
燕若雪耳朵聽着南宮飛雲的敘述,內心也隨着那些情景,跌宕起伏不停。有了種同呼吸、共命運的感覺。
雖然聽到南宮飛雲斬殺金兵的情節,甚至還有軍官,心裡覺得有些彆扭。可想到他是爲自己才這麼做的。而且,還冒着生命危險,也就發自內心的說道:“謝謝你,爲我做了這麼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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