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極低着頭一步步向着擂臺而去,安老爹優雅的跟在他的身後。目光與音軌相接,言瀅站在臺下就感到非常的不安,極月看着言瀅那不安的樣子,無奈嘆了口氣道:“放心,難道你還不相信老爹嗎?”言瀅回頭看着極月道:“不是不相信老爹,也不是不相信玄天極,是不相信這世道,更不相信銀鈴母女。”極月真的是被言瀅打敗了,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
玄天極一直低着頭,想了很多很多。直到走上了擂臺,才擡起頭看着音軌,以及她身後的銀鈴。音軌卻完全沒去看他,反而邪笑的看着安老爹道:“好久不見了,老怪物。”安老爹淡淡一笑道:“真難得,闊別多年,音閣主居然還記得我。”音軌深吸了口氣,有些嘲諷的微笑,她怎麼會不記得,安老怪可是他們夫妻多年的好友,可是不想世事多變啊,如今站在這裡就表示兩人是對立的了。
音軌身後的銀鈴,伸手扯了扯母親的衣角,眼神內盡是憤怒與委屈。音軌深吸了口氣道:“老怪物這是以什麼身份站在此?”會跟着玄天極而來,她可不覺得這老怪物是來幫自己的。果然,安老爹回頭看了看身後滿是擔憂的言瀅,略微皺眉道:“什麼身份?這倒是很讓人爲難,說是岳丈的身份吧?又不太對,說公爹的身份吧?也不對,反正就是長輩就對了。”這話說的安老爹自己的老臉都覺得漲紅。回頭惡狠狠的瞪了言瀅一眼,這玄天閣主的事,江湖人可是盡人皆知。倒也不是什麼秘密,可是這話讓自己講出來,還是會不舒服,自己明明是岳丈,卻不能承認。
玄天極一直看着銀鈴,卻一句都沒有說,因爲安老爹說的一點也沒錯。聽完安老爹的話,音軌仰天大笑,最後伸手指着安老怪,滿是憤怒的道:“原來那個非男非女的斷袖是你的兒子,竟然敢來搶我女兒的夫君,老怪物,你還真是教子有方啊。你我乃是多年之交,你覺得與我因玄天閣主而鬧紅臉好嗎?”音軌的話還是希望安老怪不要插手此事,可是安老怪清楚的知道,自己若是不管此事,估計他家的小祖宗就要跳腳了,說不出會鬧出什麼來呢。
安老怪搖了搖頭道:“音閣主,在這裡還是說句抱歉了,我這兒子認定的事情,認定的人是很難改的,她確定要這個人,那麼這人若是出了什麼事,我這兒啊,說不出能給我鬧出什麼來呢,都是爲了孩子,我也沒有辦法。”音軌皺眉,銀鈴見玄天極身旁,竟然有個難纏的老頭坐鎮,似乎自己的母親也要讓其三分,低聲在音軌耳邊說了什麼,音軌皺眉看向了銀鈴,又看了看玄天極。嘆了口氣對着安老怪道:“既然此事是三個孩子的事情,不妨就交給孩子們自己解決如何?”
安老爹皺眉,他其實倒是沒什麼意見,而且這也是個好主意,可是瀅兒此時這身份特殊,如何堂堂站在此處,略微搖了搖頭,卻聽玄天極道:“既然音軌前輩這樣講,那此事就交給我與銀鈴如何?”音軌皺眉,此事本不該是玄天極來解決,可是看玄天極似乎執意要隱藏這位卿顏閣的閣主,這也讓音軌有些好奇,這個安老怪究竟生出了一個怎樣的男子,竟然能讓這玄天極如何維護?自己的女兒美貌,她很有自信不輸給任何人家的女兒,可是卻偏偏輸給了一個男子。對這位新上任的卿顏閣主好奇心滿滿。
音軌轉頭看向銀鈴,只見銀鈴滿是憤怒的眼神看着玄天極,一步步從音軌身後走向玄天極。此時的雷和明都很無奈,這私事就不能私了嗎?換個地方好好的解決一下不就得了,偏偏在這裡,人家這裡是英雄大會,推選武林盟主的地方,又不是給你們處理第三者的地方。明忍了半天,最後忍無可忍,決定上前勸勸。卻不想雷一把將其揪了回來,皺眉低吼道:“你幹嘛去?”
“去勸勸啊,讓他們換個地方解決。”雷伸手一點不客氣的擊打在了明的頭上,憤怒的低吼道:“你傻啊,你知道這兩個老傢伙是誰嗎?你就敢往前衝。”明看了看擂臺之上的音軌和安老爹,略微皺眉道:“兩個老前輩。可也不能不講理啊。”明轉頭,卻再次遭到了雷的擊打,只見雷咬着牙在明的耳邊道:“你是看密集看瘋了,你可知,水銀閣的老閣主可是上兩代的武林盟主。而安老怪更是江湖之上有着起死回生職稱的鬼醫,不光是醫術超羣,這身手更不在音軌閣主之下,若不是恰巧那一年,他在江湖之上消失了,這武林盟主還不知落誰家呢。”
明摸了摸自己的頭道:“上兩代的盟主,我去哪裡認得,我只認得我們這一代的盟主。可惜被人滅了,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雷暗自搖頭,輕聲道:“先看看熱鬧再說吧。”去,是這傢伙想看熱鬧了吧?
玄天極一動不動的站在擂臺中間,看着同樣站在擂臺之中,距離自己兩米遠的銀鈴,深吸了口氣道:“今日在衆多英雄面前,我玄天極任由你發落,而今後你我形同陌路,再無任何瓜葛。如何?”玄天極這是死了心要做個了斷,本就沒什麼太深的瓜葛。可是畢竟是自己有負於她。銀鈴看着玄天極,眼中的淚滴還是未能忍住,輕聲道:“真的要這樣絕嗎?玄天極,只要你現在肯回頭,我們還能在一起,我可以原諒你的一切。”
言瀅在擂臺下惴惴不安,只見玄天極依舊如松柏一般,完全沒有移動分毫,看着銀鈴搖了搖頭,卻再也不多話了。銀鈴簡直被他這幅樣子氣死了。哭喊着道:“爲什麼?爲什麼?他只是個男人,我連個男人都比不了嗎?你太羞辱人了。”玄天極緊閉着眼,卻無話可說,銀鈴惱火伸手抓起腰間的劍,直奔向玄天極的胸膛,嘴裡怒吼着“|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可是誰也沒想到,有人竟然阻止了她的動作,極月更是不可思議,剛剛還在自己懷裡的言瀅,掙脫了自己後,一眨眼竟然站在了擂臺之上。
只見言瀅緊握着銀鈴刺向玄天極的劍,讓那把劍不能在向前推進分毫。一滴滴發黑發紫的血液,順着劍身,一滴滴的流淌着。只聽極月一聲驚呼。玄天極略微睜開眼,看到的是言瀅那滿是血的手,依舊死死的握着那柄劍。不由倒吸了口氣。“瀅、、、安謙。”極月真的完全沒有想到言瀅會掙脫自己,卻速度飛快的出現在擂臺之上,在玄天極睜開眼的那一剎那。一個飛身來到言瀅的身邊,心疼的看着那血琳琳的手,緊皺着眉頭道:“你這孩子怎麼、、、”說多了都只是心疼。安老爹更是不知何時來到瀅兒身邊,倒吸了口氣,看着被震驚了的銀鈴道:“小姑娘,別動,千萬別動啊。”銀鈴皺眉,卻不知該不該將她的劍收回。
“孩子,快放開。”這回可好整個擂臺聚集了很多的人,更都是圍在言瀅的身旁,而言瀅囧囧的看向自己的老爹,聲音有些發顫的道:“不行啊,手和劍融在了一起,我放不開了。”明知道自己要自己撞着膽子放開手就可以,可是卻沒那膽子,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有膽去抓那把劍的。此時的她全身不住的顫抖着。這可把周圍的人急壞了。而人羣中的東陵玉卻緊皺着眉頭,微眯着眼看着擂臺之上的人羣,惱火的甩袖而去,大總管略微呲牙,大概清楚爲何自己家主子生氣了。